“我想,放在眼皮底下,总比放在别处叫别人利用得好。所以我特意把这些人的背景摸清楚,写下来了,你看看吧。”给了宋琳琅一个册子。
宋琳琅翻开慢慢地看着,一边道。
“你怎么认为的?”
寒夜端起茶盅喝了一口。
“如果想对你不利,她会把曹慕容、曹主家的死是因为你告诉那些姓曹的人。可我觉得她这么做不过是恶心你罢了。毕竟她当上这个皇帝,你出过力,她又怎么能舒服呢?再说,也是忌惮吧。虽然不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但她知道你和宋家的关系。还有就是,曹慕容毕竟跟她呆过一段时间,她也很欣赏曹慕容,就因为你,曹慕容死了,曹家完了,以前可能相信你说的话,曹家暗中支持的是太女,可现在她是皇上了,太女跑到了天蜀国,回想想,说不定会认为你在捣鬼。这样一来她又怎么能咽下这口气,现在不动你是你对她有用,太女求助天蜀国,两国一旦交战,很可能从燕川开始攻打,她可是指望着你给她看门呢!”说到这,看了宋琳琅一眼,“我还是提醒你一句,别玩蛇不成反被咬!”
宋琳琅面露沉思,半晌道。
“你说,这件事会不会有太女的影子?”
寒夜愣住,这个他倒真没想到,只听宋琳琅道。
“人心复杂,世事难料,说不定曹家真的搭上太女这条线,新皇这么做只是个巧合。”
她这么想是因为大燕国太女投靠的是那个皇帝姐姐,叫这几千曹家奴隶作为内应,当某个时候反戈……这样的计策那个人完全能想出来。
“不能吧?几千个奴隶能做什么!”寒夜眉毛一挑,盯着宋琳琅,忽然道,“我发现你好像很害怕,为什么?”
宋琳琅哑然,害怕吗,是有一些,她怕的是那个皇帝姐姐,二十年啊,她没看出对方的来历,却叫人家摸了个清楚,然后一把火烧死了她,又仅用了几年的时间把她的势力连根拔起,她能不怕吗?这种怕时刻提醒着她,要抓紧时间准备,也叫她草木皆兵。
“也许是我想多了吧。”宋琳琅不再多谈问起其他的事,“我要的工匠你找到了吗?”
“找到了一些,明日我叫人给你送来。”寒夜却像是对曹家奴隶很感兴趣,“你打算怎么对待曹家奴隶?”
“和其他奴隶待遇一样。怎么了?”
“有个人你留意一下,他叫曹润,年纪二十几岁,生得美艳风流。”
“你是在提醒我什么吗?”
“如果真发生了什么事,算是吧。”寒夜淡淡地道,“人是世上最奇怪的东西,不管宗师也好,普通人也好,有些嗜好是改不掉的,比如,色。年轻貌美,一旦喜欢上了,麻烦随之而来,夫人当初若不是因为慧家公子哪来的这么多事?”
“是啊,如果没有这么多事,你我也不会坐在这里说话,可能这一辈子都见不到面了。”宋琳琅淡淡地道。
寒夜眸光漾了漾,似是展出点笑意。
“这么说来,我是不是该期待发生点什么呢?”
……
对曹家的人宋琳琅也只认识曹慕容一人,其他的都没见过,看着五千名奴隶分男女站好队,宋琳琅重申了一番这里的规矩,叫人带下去分别安置,明天到工地干活。
至于寒夜说的曹润,宋琳琅并没有细看细问。寒夜给的那个小册字倒是看完了,里面确实有个叫曹润的人,好像是曹主家的养子,想了想叫百草留意一下这个人。
第二天寒夜派人把工匠们送来,都是锻造武器装备的,宋琳琅下达的第一个任务是造长枪,定为九尺,七尺五的枪杆,加上一尺五的枪刃。流线型的刃身底有两个小飞刃用来防止刺入过深,刃身上有四道血槽,最后聚拢在刃尖上,这样既可以更轻易地拔出,也可以大大降低枪刃的重量。这也是为明年春天真刀实枪训练准备的。
这天下了场大雪,燕川也正式进入了冬天,不管心里怎样畏惧寒冷,宋琳琅还是带着一千多人照常训练。
飞扬的大雪,狂啸的寒风,宋琳琅带着这些人艰难地跋涉着,摸爬滚打着,和此时天蜀国皇宫正殿温暖如春的情景成了鲜明的对比。
天蜀国皇上凤鸣,今年正好四十七岁,从小养尊处优,加上内外兼修,样子看上去也就三十几岁的样子,气质雍容华贵,十一年的皇帝生涯叫她坐在那里,透着一派深沉的帝王之气。
她的斜对面坐着一个美貌的年轻妇人,神情凄然,正是大燕国的太女。
凤鸣身前案几上放着一堆文书,凤鸣正拿着笔写着什么,一边道。
“我不是说了吗,时机未到,你还是先回去休息,等时机成熟了我自会与你商量。”
太女神情黯然,想自己一国太女,何等荣耀,如今却落得寄人篱下的下场,虽然寄的人是皇帝,可心里也不是个滋味。起身欲要离开,凤鸣忽然抬眼问道。
“你们大燕国有个叫宋琳琅的人,你知道吗?”
“宋琳琅?”太女怔了下,“皇上可说的是大燕国大公主后人吗?我不太清楚,只知道有些人再找这个人。”
“原来是这样啊。”凤鸣点了点头,微微笑了,放下笔,“没事了,你先回去吧。”
太女狐疑地看了眼凤鸣,虽然知道肯定是有事,可还是那句话,寄人篱下,不好再问,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