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夕月心中一直不服气,为何那人活着的时候可以独占拓跋仪的恩宠,就算如今死了也一样占着拓跋仪的心……
景儿见李夕月的面色不好,但又不好不回答主子的话,只好硬着头皮小声的道:“是,也每日无论多晚,都会去……”
李夕月愤恨的将梳妆台上的东西统统用衣袖扫了下去,首饰落地发出乒乒乓乓的声响:“凭什么,她只不过是一个贱婢,凭什么爷就对她如此上心?”
慕容雅,你活着的时候得了他的心,为什么你死后还要如此的阴魂不散的缠着他?李夕月的眸中满是戾气。
景儿吓得双腿打着哆嗦,忙劝道:“娘子莫气,何必为一个死人生气?奴婢,奴婢继续帮娘子上妆挽发吧,爷可是派人传了话,说今晚会过来的……”
这么多年过去了,只要主子一提到那女子便会变成如此模样……
李夕月闭了闭眼,将心中翻江倒海的恨意压下,重新坐在了凳子上:“你继续好了!”
她要稳住,就算慕容雅在拓跋仪的心里位置在重要,可现在也是一具冰冷的尸体。而她李夕月还活着,只要活着日子久了就一定能走进那个人的心里。
日落西山,拓跋仪依旧穿着他那件挚爱的红色袍子来到了李夕月的院子。
“爷可是好久没来了!”李夕月略带撒娇的口吻迎了上去,双手挽住拓跋仪的手臂:“我今儿在小厨房忙了一下午做出了几样爷爱吃的菜!”
拓跋仪看了看桌上的菜肴,糖醋鱼,脆炒藕,凉拌三丝,蘑菇鲜肉羹。
嗯,的确是他最爱吃的菜式。
拓跋仪很是潇洒的一扬衣袍落座,而后拉着李夕月的手让她也坐:“还是夕月最上心,一直记得爷最喜欢吃什么。”
“爷这是说的那里话,记住自己夫君最爱的菜式是我的本分!”李夕月盛了一碗汤放到拓跋仪面前,温柔的道。
拓跋仪深深的看着李夕月那如牡丹一般美丽而高傲的脸庞:“夕月一直是个很守本分的人,希望你能一直如此下去,也不枉爷对你的疼爱。夕月说,是不是?”
清晨拓跋氏二公子的府门口热闹非凡。一个三十开外的男子穿的破破烂烂的跪在府门口,身旁的一个架子床上躺着奄奄一息的村妇,村妇手边还放着一个小小的骨灰盒。
“苍天啊,拓跋府的人还我妻女,如今我那才几天的女儿夭折,我家婆娘也变成如今这副模样,天理何在?公道何在?”男子匍匐在满是冰雪的地面上嚎嚎大哭。
聚集看热闹的人越发的多了……
“你说,此事当真会是拓跋府中的人做的?”围观群众甲说。
“唉,谁知道呢?这年头啊,知人知面不知心的多的很。不过,我看这男的哭的如此伤心不像是假的……”围观群众乙捋了捋胡须道。
“可怜我那个才几天的孩子,什么深仇大啊,恨居然连个婴儿都不放过?”那男子哭声愈发的大了,大有哭到拓跋府的势头。
江映雪脸色沉沉的来到门口,见围观的人七嘴八舌,心中本就一团火如今烧的更旺。见那男子哭的鬼哭狼嚎般,更加的不悦:“你是谁?为何要如此栽赃我府中?”
男子抬起满面泪水的脸,咚、咚、咚的磕头:“这位夫人,我并没有陷害拓跋府的意思。而是府中之人做事太绝想要赶尽杀绝,我这么做,只是为了自保。”
围观群众面面相聚,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而后几乎统一的摇了摇头:谁说不是?富人压榨穷苦之人,若被压榨一方一味的隐忍,最后等待他的只能是更加糟糕的处境。若是这样,当真不如放手一搏将事情捅破,这样说不定还有,一丝活路……
江映雪自然是能在那些人的眼神中猜测出一些什么来,看着那男子的表情更加的不善:“那你倒是说出个子丑寅卯来,否则我这府也不是让你白闹的……”
男子用袖口抹了一把脸的泪:“我家本住在静安寺旁的小村庄中,就在前几日有一位姑娘来找我,说让我夫妻二人帮一个忙,将一块带着食疫的帕子放到一辆马车上。事成之后,便会有一百两的报酬。一百两,对于我们这种人家来说,可以说是想都不敢想的,所以我与夫人就答应了下来。”顿了顿,抬眼看了看江映雪的神色:“那姑娘给了我们一包催生药,让我家那口子提前生产,而后告诉我们什么时候,到什么地方等着。我当时不放心说。万一那人不来,不能及时生产,那不是要一尸两命?那姑娘笑了笑说,那人一定不会见死不救的。那姑娘走之前给了我五十,等事成以后将剩下的给我。
我当时问姑娘是哪家的,可那姑娘不肯说。我是后来送她去门口,看到那日赶车的马夫才认出那姑娘是拓跋府的。可我没想到那是办成之后那五十两却迟迟没有送来,我本想着来看看是不是出了什么变故。可谁曾想,原来是那姑娘起了杀心。我带着妻子连夜逃亡,却失足滚落山坡,女儿摔死了,就连妻子也成了如今半死不活的样子……”
江映雪深深的吸了几口气,尽量保持着面色的端庄:“就凭一个马夫,你就能断定是拓跋府的人?”
“那马夫经常去收柴火与干货,我们村里的人都认识他,要不我找几人过来认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