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就只剩下二人时,原本虚弱躺在床上的琳琅坐了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臂。在床上躺了大半天,终于能活动一下了。
拓跋仪见琳琅抬手伸懒腰的姿势很是有趣,一扫方才刚进屋的紧张之色:“看来你是没什么大碍了。”
琳琅撇了撇嘴,嗔怒道:“谁说我没事了,我现在还在发热呢!要不是为了帮你,我也不至于病一场。”
拓跋仪笑:“是是是,女王陛下的恩情在下记住了!”说完还一本正经的拱了个手。
琳琅没好气的拍了他一下:“记下就好。对了,我告诉你的那个地方你去找了吗?”
“去了,可没有看到人。”
“没有看到人?”
“对,屋子里空空的,一个人都没有看样子是跑了。”
琳琅告诉拓跋仪那个地址之后,拓跋仪就片刻没有耽误的去了,但,还是晚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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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琅从枕头下拿出了一个被药帕包裹好的东西。
拓跋仪接过将其打开,里面是一个很久的帕子。因为包裹在药帕里面故而有一股刺鼻的药味。
“她可真是劳神啊,这样的法子都能让她想出来!”拓跋仪冷笑的将帕子收到了怀中。
“我真搞不懂她,难道除了我之后你就能对她专宠?”琳琅表情很是无奈:“她刚刚入府的时候便如此嚣张?”
“那时候李元生还没有现在的地位,她自然会收敛很多。”顿了顿:“你最近是不是在查秦家?”
琳琅点头:“你碰到阿四了?我上次问阿四有没有查清楚,他说还要一段时间。你知道吗?”
拓跋仪将身子悠闲的靠在床头样子很是悠闲:“这要从秦家那个不争气的儿子说起。”
“秦家的那个嫡长子吗?”
对于这个嫡长子琳琅是有所耳闻的,据说他浮夸的很,什么东西不求最好,只求最贵。因为他觉得这有最贵的东西才能衬托他的身份。而且那人及其好色,出入烟花柳巷那是家常便饭。就因为他如此,正妻前不久刚刚与其和离。
“对,就是那个嫡长子秦淮。一年前他强上了一名女子,或许因为喜爱故而想弄回府中。可没曾想到,那女子居然是李元生原本寄养出去的庶女,因为寄养人家中出事,故而李元生只能将女儿召回。没想到半道上遇到了秦淮。”
“那陪那女子一起的下人,没有向秦淮表明身份?”琳琅纤细的手指习惯性的扣着桌面,发出“咚、咚、咚”轻微的声响。
“自然是有的,可秦淮从未听过李家有女儿寄养在外,所以他认为是那些人框他,故而也没理会。李元生的这个女儿也算是刚烈的,失了身之后便一头撞上了路旁的树上。等跑去报信的下人带着李元生来的时候,那女子已然是具冰凉的尸体了。”话道此处,拓跋仪语气中带着一丝惋惜之色。一个如此热心的女子,却这般的没了性命,委实让人惋惜……
“所以,李家就用着件事情要挟秦家。让秦家暗地里帮他们做事?”琳琅猜测问出。
“对,那女子本就是下等丫鬟所出,原本就不受李元生重视。丢了一个不重视女儿的性命,可以控制郡城的土财主,这笔生意对于李元生说来不亏。”
琳琅的心凉凉的,再怎么不待见也是自己的骨血,人都道虎毒不食子,而李元生这些人当真比虎狼还要狠毒。
不,应该说,被沉迷与利益之中的人最为可怕。就如拓跋家的那位老太太……
落夕苑
李夕月坐在铜镜前让景儿篦头,乌黑的发丝柔柔亮亮的一直垂到腰间。
“这后院中就数娘子的头发最柔亮,就和绸缎似的!”景儿的嘴就如抹了蜜一般的说道。
李夕月很受用的勾起嘴角,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秀发:“如今翠竹苑那边的人倒了,最近可算是有件高兴的事儿了。”
“爷也就是一时新鲜,等着新鲜劲儿过了,爷自然会冷落她。其实娘子不用那么费神劳力的。”景儿手下细细的为李夕月梳发。
“你懂什么?”李夕月剜了景儿一眼,哼了哼:“爷对她不同的,你这两天没看到她发上别的发簪吗?收上来的那会儿我也是瞧到过。江映雪当时也在,你没见她对那发簪爱不释手的表情,就差直接别到发上了。
照往常只要是江映雪喜欢的东西爷都会赏赐,可这次爷却将发簪给了别人。这就意味着,翠竹苑那位的地位,在爷的心里比江映雪这个当家母主还要高。一个江映雪就很难对付了,若在加上个别人,那这后院还有我立足之地?我随动不了江映雪,可宋氏,我还是可以动动的……”
江映雪的背后有江家这座大靠山,虽然李家这几年也不弱,可与江家比还是差了一截。这也是为何李夕月这一年多来对不敢对江映雪下套的原因。
可琳琅确不同,她不是西边的人,也没有什么身世背景,唯一仰仗的便是拓跋仪的宠爱。只要她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琳琅除掉,而且让人抓不住把柄,就如当年让那人消失一样,拓跋仪是不会想到是她李夕月做的。
拓跋仪看着的女人,定不能留在后院中。已经有个过往的人,阴魂不散的存在拓跋仪心中。她李夕月绝对不允许再多一个女人……
“爷还是每天都去冰窖吗?”提起冰窖李夕月就有些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