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那人在一棵松柏树下停了马,将琳琅从马上弄了下来。
琳琅脚一占地,便哇哇的毫无形象可言的吐了出来。
半晌,琳琅终于缓了过来,扶着柏树站稳,与面前的男子对视:“原来是你?你劫持我作甚?”
借着月光,琳琅终于看清面前男子容貌,原来是傍晚来要房的那位。
男子摸着马鬃:“正是在下。将姑娘劫来,是想让姑娘帮我个忙而已?”
“帮忙?你我素昧平生,我能帮你什么?”琳琅疑问出口。
“蓉城父母官要过五十大寿,在下有求于人,故而不能空手而去!”男子看着琳琅打结的眉间,淡而一笑:“方巧那人不爱钱财,独独喜欢美女。姑娘长得如此俊俏,刚好是我送礼的上乘之品!”
奶奶个腿,你丫的居然把我当礼物了?琳琅气的在心里之骂人。
那男子无视琳琅愤恨的想要吃人的眼神,抬头看了看天色:“凭借姑娘姿色,入了后院定能艳压群芳,到时候姑娘享福了,可别忘了再下才是!”伸手向琳琅方向去:“时间不早了,还是早些上路的好。”
那男子的手就要碰到琳琅的时候,便听到“嗖嗖”两声,不知从何处放出了几枚银针刺入了男子的手背。
“谁,明人不做暗事,有本事出来!”只是片刻间,男子就觉得整个胳膊开始发麻,而被银针刺中的地方则出现了黑紫色。
“呵呵,好,好一句明人不做暗事?那,你半夜劫人的行为就很光明磊落?”一袭紫色衣衫的拓跋仪缓缓的从暗处走了出来。月光洒在他的身上,让他平添了几分魅色。
“我让手下分几路行动,你怎知这女人在我这边?”男子就怕拓跋仪会很快追来,便让手下同时骑了三匹马,往东西南三个方向去,没想到这样都没有拖住他。
拓跋仪手指绕着腰间玉佩的穗子:“不错,你这个办法当真很聪明,若换了别人,或许我当真要找上一段时间。”拓跋仪微微摇头:“可是你劫的人是她!”
男子转眸,上上下下打量着琳琅,终于想通:“你在她身上动了手脚?”
“对,我是在她身上动了下手脚,故而,只要是她。无论走到哪里,我都能第一时间找到她!”拓跋仪丝毫没有隐瞒,爽快的答道:“蛇香,不知你听说过没有?”
“蛇香?”男子的眸子邹然睁大:“你是拓跋氏仪?”男子在三地游走,自然对拓跋仪有所耳闻。人都说,宁可得罪阎王,也莫要得罪拓跋氏仪。这其中意思便是,拓跋仪比阎王还要可怕上几分。
“哦?看来你还是有些见识,居然识得我!”拓跋仪虽然语气含笑,可那丹凤眸中却冰冷刺骨。
“扑通”男子双膝发软,跪倒在地,不住的磕头求情:“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爷爷,望爷爷绕了小人性命……”
拓跋仪没有理会跪在地上的男子,来到琳琅身侧,神情不似方才的冰凉:“他有没有伤到你?”
“不曾!”琳琅摇头否认。
拓跋仪将那男子的马牵过来,扶着琳琅上马后,而后自己跨坐上去。对着依旧不住磕头的男子道:“我数五个数,倘若你快的过我的银针,我便放了你!一、二、三……”
男子动用内力,用极快的轻功逃离。可当拓跋仪刚刚数到五的时候,那男子突然从半空中落下,重重的摔倒在地上,口吐白沫。
拓跋仪悠然自得的踱着马来到男子面前,一脸惋惜:“啧啧,我忘了告诉你,你方才中了毒,若你不用内力,方可活命。可刚刚你为了逃离,却用了十足十的内力,这样只会加速你的死亡!”
“你……”男子伸出右手目眦尽裂的指向拓跋仪,然只说了一个“你”字之后便断了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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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发生那日的事情之后,拓跋仪给了琳琅解药,并不是他对琳琅放心,而是他知道就算琳琅要逃,也翻不出他的五指山中。
湖面上结了层冰,随从们用石头将湖面砸了个洞,然后用特制的渔网捕鱼,只是一会儿功夫,十几条活蹦乱跳的鱼就被悉数收入网中。
随从们动作麻利的将鱼处理了,然后架上篝火开始做鱼。
琳琅曲腿而坐,看着只有些枯树与枯草的湖对面:唉,不知道白若言是不是派人在寻我?
琳琅心中还是希望白若言派人来的,因为虽说那里是牢笼,可至少自己是安全的。不像现在前途未卜,谁知道到了胡人的地界自己的遭遇会如何?
但转念一想,白若言不来寻她的可能性也不少。毕竟白若言一直都窥视着天蜀的王座,她这一走,白若言可以趁机向外宣称自己病故,然后趁机登上王位。毕竟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时机不是吗?就连在万不得已时发动政变,以及登位后如何处置她的烦恼都免了……
想到此处,琳琅顿时觉得头疼不已,连忙甩了甩脑袋:不想了,不想了,事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部了……说不定会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呢?
其实琳琅的性格还是比较乐观的,也并不是她天生如此,而是在孤儿院磨炼出来的。在那里,若没有好的心态,那多半以后会得抑郁症。在调整心态与抑郁症之间,琳琅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前者。
琳琅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走到恩和身旁蹲下:“恩和姐姐有什么能帮忙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