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时针即将指向十二,包厢内少了那番喧嚷的模样,大家几乎都醉醺醺的,躺卧在沙发上,嘴中小声呢喃着。
徐梦也有醉意上头,可却未曾深得没有意识,她的腔调飘飘忽忽,醉酒之态全然能从话中听出,“我给大家……咳……开了单间……玩够了都去休息!”
话音落下,她晃了晃脑袋,东倒西歪地走出包厢,随意的向前走着,嘴呢喃喃道:“厕所呢?”
徐梦微微侧过脸,来回打量着,却始终未曾望见厕所,忽然间停下了步子,抬手扶着一旁的墙,闭眸欲要让自己清醒一些。
良久,她牵逞地撑开了眼皮,眼前的东西望起来朦朦胧胧,小步向前摸索着,转角之时,却直直撞到了一人的胸膛。
鼻头被撞的发酸,她一脸怒火的抬眸看向那人,却仍是模糊至极辨不出模样,她小手一抬,皱眉瞪着他,“你干嘛撞我?”
她的语气中尽是不满,樱唇嘟起,冷哼了一声,随即便转过身,步伐不稳地向前走着。
蓦地,一股大力附上了两肩,将她的身子猛然间转了回来,强行让她与他对视着,可徐梦醉意醺醺,挣扎着欲要逃脱。
可她的力度却丝毫不及那人,哪怕再过用力地挣扎,那张小脸都仿佛同着身子共同用力,五官狰狞着蹙成了一团。
她无奈地开口,声音中仿佛染上了哭腔,不满地指着那人的脸庞,语调微扬,“你不要碰我!你快松手!”
斑白的灯光直直照射,映在了她的小脸之上,未曾有过任何化妆品的点缀,两腮染上了深深的粉红色,魅惑人心。
江镇涎垂眸望着她那张小脸,脸色愈发的沉冷,仿佛能冰冻人心一般,可徐梦却未曾感受到他浑身的阴鸷,仍是奋力挣扎着。
蓦然间,她被将江镇涎扛到了肩上,她再挣扎仿佛也未曾有丝毫的效果,仍然是紧紧的被他扛在肩上。
她双手扑打着,欲要挣扎着下来,闹闹嚷嚷的声音让江镇涎的眉头紧紧蹙起,他冷声呵斥着,声音极度的寡冷,“闭上你的嘴!”
森然的冷气仿佛顺着二人接触的地方,全然渗入徐梦的身子中,将她的醉意压下了几分,不再去挣扎。
江镇涎的步子迈得极大,很快便到达了会所的楼下,她的车子停在了会所下,未曾去停车场。
将徐梦直接丢在了副驾驶上,又为她扣上了安全带,他才走到驾驶位上,驱车回江家。
可这一路上,徐梦突然间又不安分了,来回拱着身子,挣扎着欲要拔掉安全带,可此刻她的头脑不清醒,连安全带要如何拔开都忘了。
她口中不断呢喃着话语,可声音却低到了极致,似乎是被一旁江镇涎的气势所压倒,不敢大声言语。
“咔嚓”一声响,安全带被打开了,徐梦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呆呆地愣怔半分,紧紧盯着打开了的安全带。
足足呆了几秒,她才彻底地回过神来,惊喜地望着手中的安全带,笑意渐深,傻傻地将打开的安全带抬起,看向江镇涎,“嘿嘿……”
江镇涎浅浅的瞥了她一眼,可在将目光落在徐梦手中安全带的那一刹那,瞳孔猛然间收缩。
天色过晚,路上的车子极少,他迅速地将车停靠在了路边,即刻欲要将身子倾斜到副驾驶上,为徐梦重新将安全带扣在身上。
可徐梦的速度却比他还快,他刚刚稳稳地踩上刹车,她便爬到了他的身前,坐到了他的大腿上。
望着眼前徐梦娇滴滴的模样,江镇涎的身子刹那间仿佛燃起了雄火,不断地燃烧着,火势愈发的大。
“呕……”可那一刹那,徐梦心头猛然间涌起了一股呕吐之意,未曾思量,便吐了江镇涎一身,呕吐物沾染在他的衣物之上,望起来便让人有些作呕。
这一行为,将他体内的怒火全然浇灭了,剩下的,仅仅是难以消散的阴鸷与戾气。
江镇涎冷眼望着身前的女人,又垂首望了望身上的狼狈,眼中的冷气愈发的重,他再也不顾什么怜香惜玉,直接抱起了徐梦的身子,将她丢在了后排座位之上。
可徐梦似乎是闹嚷够了,被扔到了后座之际,小声地啜泣和抱怨着,可那声音却越来越小,最终是消逝了。
江镇涎眉头紧紧蹙着,薄唇蠕动着,齿缝件缓缓吐出了几个字眼,“好样的!”
他的声音极度的沉冷,脸上神情阴郁到了极点,冷意与怒意杂揉在五官之中,令人心生恐惧,他慢慢地掀起眼皮,望着后视镜中蜷缩成一团的女人,终是将那眉头舒展开来,怒意全然消散,终于,他还是败给了徐梦。
他不顾身上的狼狈,踩上了油门,似乎是身上的东西散发出的异味让他难以忍受,他将车速提到了最高。
猛然间刹车,车子稳稳当当地停在了喷泉旁,可徐梦却猝不及防的猛然向前,跌在了座位前的夹缝之中。
腰间仿佛被什么东西戳住了,她疼得呲牙咧嘴,头脑仿佛也随着这疼痛感骤然间清醒了些,可头疼之意却更重了。
跌在夹缝之中时,声音便引起了江镇涎的思绪,他早便猜测到了徐梦醒来,冷然间掀开了唇,“下车。”
他的语气比平日还要冷,仿佛渗到了徐梦的骨子里。
吐了一场,徐梦仿佛清醒了许多,方才的那般行为断断续续地浮现在脑海中,虽然模模糊糊,可也让她大致明白了,江镇涎接了她,她还吐了他一身。
她仍存几分醉意,可理智还在,刻意蜷缩着身子在夹缝中,拉长了语调,“不要……我要睡觉……”
她的话中存着醉意,仍然是那般醉醺醺的模样,江镇涎也未曾发觉到不对。
良久,徐梦身子未曾动一动,耳畔钻入了车门开关的声音,即刻,身子上附上了一双大手,将她从夹缝中拉了出来。
即刻,她被江镇涎抱在了怀中,听到了他迈着大步上楼的“咯噔”声,不久后,仿佛是到了房间内。
徐梦小心地掀起了一只眸子,却直直地对上了他的眼神,心在那一刹那,猛然间跳动得厉害。
江镇涎似乎是知道了什么,冷眼瞪着骤然间仅仅闭上的眸子,温度蓦然间仿佛降到了最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