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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1章
    直接杀害方式是绞杀;凶手先以钝器殴打死者后脑,待死者昏厥后才勒死她。被割断的脖子上缠着凶手用来犯案的丝袜,已证实是死者之物;似乎是凶手脱下后直接拿来充当凶器。
    杀死被害人后,凶手便进行分尸;切割尸体用的锯子是松浦家的,直接弃置于现场,上头无任何指纹。
    这是个猎奇色彩极为浓厚的凶杀案。比方说,松浦康江被分尸前,双手及双脚似乎抱着自家和室柱子,手腕及脚踝则铐着玩具手铐;死者在这种姿势下被砍断了一双手脚,那像圆木般滚落在地的双手及双脚各自被手铐系在一块儿,身体倚着柱子,头颅则掉在身后。
    康江的脸部及手臂上有着被拖曳过的擦伤,现场并留有案发当时她身穿的套装,上头沾满了泥巴;由此推测,凶杀现场并非在松浦家,而是在户外。
    不过,分尸现场应是松浦家的和室无疑。由飞溅在地的血迹及脂肪痕迹,便可一目了然。
    综上所述,凶手在户外杀害康江后,又将尸体搬至松浦家,并将她脱个精光、绑在柱子上,以手铐铐住手脚,才进行分尸——这便是第一件案子的概要。
    第二件案子是发生于一周后的六月十二日晚间,被攻击的是土居淑子,二十三岁的上班女郎。
    从友人婚宴返家的双亲发现了全身赤裸且不省人事的女儿,立刻报了警。
    淑子与松浦康江一样抱着柱子,手脚铐着手铐,脖子上缠着自己的丝袜。她与前案如出一辙,后脑被殴,头部负伤;只不过凶手似乎相当慌张,脖子没勒实,是以淑子不久后便清醒过来。
    凶手慌张的原因显而易见;淑子的双亲发现的不只是女儿的惨状,在淑子被缚的同一个房间里,还躺着一具男尸。
    那男子名为坪井纯也,是个二十五岁的上班族,正与淑子交往中。他的腹部被菜刀刺穿,而凶器菜刀是土居家之物。
    警方判断第二件案子的凶手与之前杀害松浦康江的凶手为同一人;其中一个理由是手法酷似,而最重要的理由是——附着于坪井纯也尸体上的头发。
    监定结果显示头发为松浦康江之物,可能是附着于凶手衣物上的头发,在凶手持菜刀冲撞之际转移至坪井身上。
    凶手以为淑子单独在家而潜入,并与松浦康江时一般,殴打淑子头部,趁她昏迷之际褪去衣物,以手铐限制她的行动,并企图用她的丝袜勒杀她。假如凶手的计划顺利进行,淑子将与康江一样在死后被分尸;事实上,现场的确放置着锯子,同样是土居家之物,且不带任何指纹。
    然而,此时却发生了凶手预料外之事——犯案途中,淑子的男友坪井出现,目睹他行凶的一幕。凶手慌忙刺杀坪井灭口,而这起预定外的杀人似乎令凶手方寸大乱,误以为淑子已死,便匆匆逃走。
    这成了凶手的致命伤;根据淑子的证词,模糊的凶手形象浮出水面。攻击淑子的是个十几岁至三十几岁的年轻男子,眼神锐利,有只鹰勾鼻,下巴尖锐,“乍看之下有点像洋人”。
    从松浦康江的周遭人士,找出了一个相似的男人——植田隼人,三十一岁的无业游民。
    据说植田曾追求松浦康江被拒,之后便一直死缠烂打,令她相当害怕。
    警方通知淑子出面指认,而她表示虽然颇为相像,却无把握,又觉得凶手的个子好像更高一些。
    警方调查植田,而植田否认犯案,并表示自己的确曾被松浦康江拒绝,但并未因此怀恨在心,也未曾出没于她家四周,亦没杀害她;至于那个名叫土居淑子的女人,他更是连看都没看过。
    康江之事另当别论,但植田说他不认识淑子,似乎并非谎言。淑子指证时,曾说植田是“之前从未见过的生面孔”,而松浦康江与土居淑子之间也没有任何关连或交集,植田与淑子两人过去并无可能相识的背景。
    然而,警方却认为植田之所以攻击素未谋面的淑子,是因为杀害康江后“食髓知味”,开始不特定杀人之故。
    这个想法,在附近的居民指证曾看见植田于六月五日从松浦家走出后,获得了证实。事实摆在眼前,植田便改口翻供,说自己当天确实曾去找康江,但没杀害她;自己到场时,她已经死亡了。
    不过,植田终究因杀人及杀人未遂嫌疑被捕;因为在查证之下,发现他也没有六月十二日当天的不在场证明——以上便是去年传遍街头巷尾的‘分尸案’概要。
    “我懂了,让我猜猜看。”我放下旧报纸,再度喝起啤酒来。“你是想重新推理这件案子?虽然警方把植田当成凶手结了案,但你认为真凶另有其人,想要猜上一猜,对吧?”
    “咦?”正打算开第二罐啤酒的千晓停下了手,楞了一愣。“不,我并没这么想啊!”
    “少骗人啦!”我记得千晓酷爱推理,这点从他那占据了三分之一书架的推理小说藏书便可得知。“你是打算提出异于警方的结论,亲手揭发真相,顺便以此为题材写本推理小说吧?乖乖从实招来!”
    “推理小说啊?”他咕噜咕噜地将第二罐啤酒一口气喝去一半,表情只有喜悦两字可形容,教我忍不住怀疑:普天之下,这男人所爱的该不会只有啤酒吧?“原来如此,听起来挺有意思的;不过我从没想过就是了。”
    “从没想过?”对千晓来说,光是没嫌麻烦、反而感兴趣,就极为难能可贵了。“那你干嘛重看这案子的报导?不是因为觉得真凶另有其人吗?”
    “不是啦!真凶是否另有其人,我哪知道?既然警方这么判断,那凶手应该就是这个叫植田的男人吧!我不知道你怎么想,不过我对这个结论没什么意见。”
    “搞什么啊,你这小子个性真淡薄耶!既然要重新探讨这起案子,至少得有其他的凶手人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