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没见总裁对一个人这么认真，可是您却背叛他，我对您很失望，也很鄙视。”特助眼底满是厌恶。
    苏然扶着墙，才勉强维持住了站立的姿势。南亓哲为她做了那么多，她却背叛了他……她后悔了，可是后悔也没有半点用处！
    “这是总裁跟巴特先生订制的钻戒。”特助掏出一个包装精巧的小盒子，递到了她手里，“本来该在半年多后完成的，可是巴特先生灵感来了，做得快了些。老天爷还真是恶趣味！”
    说完，他转身就走，仿佛多看苏然一眼，都会染上什么病菌一般。
    “他……他为什么订制钻戒？”苏然拿着手里的小盒子，明明没有多少分量，可她却觉得重得举不起来。
    特助脚步没有停，“谁知道呢，也许想要给您补办一个婚礼。”
    苏然最后还是没有维持住站立的姿势，她双眼无神地顺着墙壁滑落在地上，心一阵阵颤抖。
    他们没有举办过婚礼，她以为他早就忘记这件事情了，原来……他一直都记得吗？
    她双手捂住脸，泪水顺着指缝流了出来，沿着手腕，吧嗒一声落在她双膝间的小盒子上。
    “夫人，地上凉，还是起来吧。”王秘书走到她跟前，尝试着扶起她。
    苏然摇头拒绝了，沙哑发闷的声音从双手间传出来，“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过分？”
    “您还怀着孩子，地上凉，起来吧。”王秘书没回答，只是重新扶住她的胳膊，尝试着扶起她。
    苏然笑得苦涩，王秘书没回答，但是沉默也是一种承认。别说王秘书、特助他们，就算她自己，也觉得做得太过过分！
    “夫人，我扶您起来。”王秘书抓着她的胳膊用力，把她从地上扶了起来。
    苏然靠着墙站着，公司楼道不算冷，但她却四肢冰凉，连血液都是凉的。她狼狈地擦了下眼泪，目光不自觉地飘到总裁办公室紧闭的门上。
    “我给您安排一辆车，送您回去吧。”王秘书言语间依旧恭敬，但是眼底却少了几分真诚。总裁对夫人这么好，她真不明白夫人为什么要背叛总裁！
    苏然摇了摇头，“不麻烦了。”
    她拖着沉重的脚步到达总裁办公室门口，敲了几下门。她不求南亓哲原谅，可是她想让他知道，她只同意帮学长拿下一个项目，结果发展到后面，事情失控了。
    她真的没想给南氏集团添这么大的麻烦！
    “哪位？”特助在里面问道。
    苏然张了张嘴，艰难又窘迫地说道：“我。”
    “抱歉夫人，总裁现在……”特助的话还没说完，南亓哲清冷而愤怒的声音便打断了他，“我让你滚，听不懂人话？！”
    苏然垂下手臂，嗓音沙哑，“我当时只答应帮学……”
    “滚！！！”南亓哲猛地喊了一声，办公室里一阵阵哗啦啦东西落地声。
    紧接着，门咔哒一声开了，特助站在门口，“夫人，请您先离开吧。”
    说完，干净利落地关上门。
    短暂的开门时间里，苏然全部注意力都在南亓哲身上。他猩红着眼睛，像极了发狂的野兽，全身充满了暴戾而危险的气息。
    以前她害怕这样的他，现在……只觉得心疼。
    “夫人，您还是回去吧。”王秘书站在她身旁说道。
    “我不想回去。”不知因为愧疚还是别的，苏然手脚都是软的，嘴唇一片惨白，“你先去忙吧，不用管我。”
    王秘书站着没动，以前可以不管，可是南氏集团这次的大规模泄密事件就是夫人一手造成的，她不可能让夫人在公司里随意游走。
    “……我明白了。”只是看王秘书的神色，苏然就大致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不过人家会这么想都是她咎由自取。
    她看了眼总裁办公室，在王秘书的陪同下进了总裁专用电梯，下到一落。
    “夫人好，王秘书好。”职员们见到两人纷纷问好。
    苏然知道她是内鬼的事情还没传到他们耳朵里，可心里使然，她总觉得他们看她的目光满是嘲讽和嫌恶。
    “已经安排司机在外面等您了，出门左拐红色奥迪，我就不送您出去了。”王秘书说道。
    苏然点了下头，失魂落魄地走了出去，心底纷乱如麻。她不想欠学长的、不想欠顾家的，她不想亏欠任何人，可最后却亏欠了她最不该亏欠的人。
    “夫人，我在这里。”司机下了车，朝着苏然挥手说道。
    苏然纷乱的思绪被打断，她直视前方，怔怔地看着那个司机，眼神没有焦距，“我现在不回去。”
    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如果她现在走了，她和南亓哲这一辈子都会形同陌路。
    她想在这里等他，等他出来后，她要跟他赔礼道歉。
    司机走到她跟前，又说了一堆话，好像是劝她现在回去。她没仔细听，听着听着心思就跑远了，心里满满的都是南亓哲。
    一晃就到了下班时间。
    职员们蜂拥着出了公司，见到她时跟她问好，眼底都带着好奇，不知道她在门口站着做什么。
    苏然在人头攒动的人堆里寻找着南亓哲，可根本找不到。
    光线一点点变暗，距离下班已经过去了两个多小时，她还是没看到想看到的人，反倒手脚脸全都被冻得麻木了。
    她拿出手机给南亓哲打了电话，能拨通，可一连三个，那边都无人接听。
    “夫人，您准备什么时候回去？”临时被安排来当司机的人有些心急了，他也是公司员工，两个多小时前就该下班了，结果硬是被夫人拖到现在。
    苏然仰头看了眼南氏集团办公楼，还有好多办公室灯亮着，不知道里面有没有南亓哲的。
    “你先回去吧，我在这里还有些事情。”她转头跟司机说道。
    司机有些犹豫，他没完成任务，王姐明天责怪他怎么办？
    “我让你走的，王秘书不会说什么的。”苏然疲惫地说道。
    这次司机没再犹豫，立刻上车走人了。
    路灯亮起的时候，王秘书出了大南氏集团，然后就看到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的苏然。她看了眼，发现奥迪车已经不见了。
    “夫人，您怎么还没回去？我送您回去吧。”看在苏然是个孕妇的份上，王秘书做不到丢下她不管。
    苏然摇了摇头，抽了下鼻子。太冷了，冻得她有些流鼻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