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徒说，百姓跟风，其实整体情况并没有表面上的好。
    饰琉盯着他，目光拟人柔和，小身子左右摆了摆，表示自己理解。
    有那么一瞬间，羿白感觉自己的心都被治愈了。
    “小家伙，你怎么就这么机灵呢。”
    让他心底柔成一片，忍不住想要对她表露喜爱。
    浅浅笑意绝代风华，饰琉见他高兴也难得欢快游了几圈。
    要是小十六和这鱼儿一样就好了……羿白嘴角的笑淡了几分。
    饰琉敏锐发现他的变化，还没问，整个瓶子就到了他的手里。
    难得事情都暂时解决了，今日回去休息一天。
    他还是比较习惯丞相府的环境，皇宫这种地方对谁都是一种束缚。
    回到丞相府，羿白将饰琉放在桌子上，逗了她一阵，忽然说道：“小鱼，你还能找到支初烟的位置吗？”
    他派人找了很久，但始终找不到支初烟，她就像凭空消失，半点踪迹也无。
    之前饰琉看着似乎奄奄一息，他已经将她能找到支初烟的事抛诸脑后，现在看她游得欢快，那个念头又冒了出来。
    “可以再试一试吗？”
    饰琉怔愣着看着他，迟疑地点了点头。
    羿白眼底划过一丝疑惑，他怎么觉得小鱼儿并不是那么情愿？
    “你现在已经没法在空中游，只要指个方向就行。”
    饰琉上下摆动。
    羿白一个人悄悄潜出京城，就算皇帝给他下了命令，守城的人也得了令，但他想走没有人能难得住。
    皇帝知道这事后气得将自己的一套墨宝都砸了，不过这已经是后话。
    羿白跟着饰琉的指引直奔东海而去。
    到了地方，羿白愣住。
    这地他很熟悉，支初烟对于此地更加熟悉。
    想当初他就是在这里找到支初烟的。
    一开始他让方时动了大力气，不惜陷入沉睡也让他远距离锁定这处，不然他也不会找到支初烟，后来方时醒了再测，小十六的气息确实是从那人身上传出。
    忽略掉心中的怪异，羿白在码头边礁石上坐下。
    这里风平浪静，连周围走过的人脸上都带着笑意，就像从未受过灾难影响。
    即便京城那头的人为此焦头烂额，但是原本最该出现问题的这里却一片祥和。
    可没有问题是最大的问题。
    看了眼饰琉羿白叹息一声。
    “该出来了，我知道你在。”
    支初烟从水中冒出头，神色复杂地望向羿白。
    她步步走来，在水中如履平地，不是以人鱼的模样，而是人类她在丞相府时最常见的装扮。
    “你到今天还在找我吗？”
    他就这么执着？
    支初烟微微恍惚。
    不是一向只有他们人鱼族才对伴侣忠贞的吗？
    羿白神色复杂，落在支初烟身上，没有说话。
    支初烟也盯着他，两人对视，直到夕阳斜下，将海面映红。
    许久，她轻声。
    “你有喜欢的人吗？”
    “有。”羿白回答得毫不犹豫。
    “那你……”支初烟言语轻转，似乎漫不经心，“为了她能够做到什么地步？”
    羿白静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