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行就是这样,没有离开家前,迫切地期盼,可是要是玩的时间长了些,就开始想家了。一般人大抵如此。
来的时候兴高采烈,回去的时候归心似箭。这阵子在外漂泊,身边的人都需要她的照料,那感觉就像是在飘着,到达了k市机场,吕施施才有了脚踏实地的感觉。
结果,才一看来接机的人,白易明居然也在其中。吕爸爸不知道通过什么渠道,早猜测到了白易明就是武子豪那边的人,一下子就板起脸来,脸色甚是难看。
老白身经百战,自然装傻的能力一流,他颇有礼貌,若无其事地朝吕爸爸一行行礼打招呼后,给施施频频使眼色。
吕施施心知有情况,凑近了些,白易明压低了声音:“施施小姐,不好了,出事情了,先生说让小电阻把大家先送回去,你跟我走。”
艾玛,一看白易明那样子,也没有撒谎骗人的意思,吕施施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
就在这时,来了电话,是苏安的。
吕施施心里的不安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她避开众人,接了这个电话。
电话中的苏安,听说她已经在k市的机场,有些松了一口气的感觉。他话语简短,请吕施施和白易明到家里,他有事情想麻烦她。
一边是武子豪,一边是苏安,两边都说出事了,吕施施倒是有些晕菜了,她要去哪儿好点?
匆匆和家人说明了情况。吕爸爸虽然对来接她的人是白易明有些不满,不过还是考虑到可能是恩恩有事,义无反顾地还叫她快些走,别耽误了。
吕施施在电话里和某人探讨了一番后,终于某人同意她先去看妹妹。
车子开进了苏安在郊外的一幢别墅,吕施施还是第一次来,一点都不熟悉。
才下车,她是三脚并作两步,急切地就进了门。刚才她给妹妹打电话了,结果直接是关机,难道说,恩恩出什么事了?
越是这么想,她越是心急如焚,恨不得第一眼就能看到妹妹就在苏安家中。
客厅里灯火通明,苏安沉默地坐在沙发上,居然没抽烟。不过头发乱七八糟的,下巴上满是胡茬。武子豪居然也在,想来是接了她的电话后赶过来的。不过这种时候,吕施施反而顾不上自家的老武了,两人交换了一个眼色后,吕施施就看向苏安。
照施施看来,苏先生这种混队伍的,向来是烟不离手的老烟枪才对,这会,居然满脸凝重还不来一根?而且,像是有洁癖一般的苏安,居然能忍受自己此刻这种颓废的大叔摸样?她心里一惊。
看到施施进来,苏安眼睛亮了亮,那神情就像是救兵来了一般。
吕施施的心里,更是不安了:“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急切地问到。
“你先别激动,先坐下我和你说。”苏安压低了声音,就像是怕什么人听到似的。
吕施施赶紧坐下,下意识地也收了些声音:“你说。”
苏安欲言又止,想了半天也不开口,急得吕施施真想抓耳挠腮,要是不是武子豪连连用眼神叫她稍安,她怕是早跳起来了。她有些难耐:“到底怎么了?你是说不说的?”
“施施,我就想问问你,恩恩这阵子有和你说过什么吗?她从上次花月走了后,就神神秘秘的,她有什么事情,你知道吗?”苏安终于还是肯开口了。
苏安倒是开口了,吕施施却是被噎住了,恩恩再三和她交代,代孕的事情只要是孩子没生下来,都要对苏安保密。她难不成还要出卖妹妹不成!
她轻咳了声:“怎么了,她有什么反常表现吗?”说话间,下意识地偷看了武子豪一眼,男人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像是要把她吃了一般,目光灼灼,她赶紧转移开了视线。不敢再看。
苏安无奈地苦笑:“前阵子莫名其妙地就不准我抽烟,不准我喝酒,要是我违反了,连门都不让我进。这也就罢了,那还成天弄些黑压压的补药来给我吃。我想只要她高兴了,我怎么都可以,就照做了,看起来她情绪是在慢慢地好了些了,人的笑容也多了起来,可是昨天起,却是回来就嚎啕大哭,而且还.....”
苏安疲惫地揉着眉心,似乎说不下去了。
“恩恩她现在在哪里?我来和她说。”施施着急起来。
武子豪起身站在吕施施身后,安抚一般把手搭在她的肩头上。
“恩恩她,她现在状态很不好,她现在在卧室里,你进去看看吧,说话多注意点,别刺激到她。”苏安犹豫了片刻,还是说了。
艾玛,恩恩的抑郁症不是都好了吗?怎么会这样?吕施施心里是又惊又疑。
“我陪你进去吧。”武子豪显然很担心施施一个人应付不过来。
“不,不用了,我一个人就可以。”吕施施赶紧出声。要是武子豪在场,那她就白来了,估计恩恩什么也不会说。
武子豪和苏安对视一眼:“好吧,那你进去吧,有什么事情就叫我, 我们都在外面呢。”
吕施施点点头。在苏安的指引下,朝卧室走去。
在门口,她有意敲了敲门,可门里一点动静都没有,她想了想,也顾不得其他,直接推开了门。
房间的陈设还是符合苏安的审美的,简洁有序。大大的双人床上,有着一个小小的凸起的包,看来,恩恩就躺在那里了。
吕施施小心地掩上了门。走近了些:“恩恩,是我,我是施施,我回来了。”
没有动静。
吕施施不死心,她家恩恩怎么可能这么对她呢,一定是因为没听见!她又重述了一遍。
果然,床上被子鼓起的那个小包,一下子被掀开来,吕恩恩坐了起来。眼神空洞地四处张望。
看到到姐姐的脸后,恩恩什么都不说,倒是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这孩子,那是得受了多大的委屈才这样啊!吕施施满心的心疼,把妹妹露在怀里,任由她哭着。不管有多大的委屈,能哭出来就好。要是一直这么憋着,那还真容易憋出病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