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兰觅意识回笼时,心口像被猫抓了一般,烦闷得想吐。兰觅揉了揉心窝处,打开了眼脸,入目是一个破败的柜子立于兰觅的眼前。
现在的兰觅侧卧在一张简陋的床上,床上的被褥看起来也非常陈旧,甚至还有补丁。想来委托者的生活条件应该有点差。从窗外微弱的光线来看,这时候应该是天刚刚亮。
兰觅准备从床上爬起来,但这副身体好像非常虚弱,刚一起身就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实在受不住,又躺了回去。
然而这时候,一道尖锐的谩骂声从门外传来,“天都亮了,还不起床,挺尸啊,不要逼。脸的烂。人,整天只晓得好吃懒做,没球用的东西,快起来!”谩骂声过后,就是一阵阵拍门的声音,一边拍门,一边口吐污言秽语。
兰肌听到谩骂声,身体里涌现无限悲凉,绝望,对外面谩骂的人充满了厌恶。
一会儿,外面的门已经不是过拍的了,好像是用脚在踹:“快起床,起床去干活,懒皮懒调的婆娘。”
兰觅眯着眼没有动,起床干活儿,看样子,委托者的身份应该是一个乡村的姑娘,以外面如此吵闹的程度来说,也没有办法在这里接收剧情了。
正在兰觅准备起身时,又有另一道男人的谩骂声,“清早八晨的,吼你mmb的。”被男人的声音一吼,女人马上就禁声了,但拍门声还在继续。
兰觅有想马上把外面的女人秒了的冲动,但忍住了,一看就是现代位面,不能乱用武力值,只能慢慢想办法收拾她。
兰觅往嘴里塞了一颗养生丹,感觉没那么难受了之后,再慢悠悠地从床上爬起来。然后拖着疲惫的身体拉亮了屋内的电灯绳,屋内的亮度提升了些,看清了整间屋子的成色。
四面都是土墙,床好像都是用几块木板拼成的,在木板上铺了一层稻草,上面再铺上席子,在“床”的边上立了一个破旧的衣柜,兰觅打开看了看,总共都没有几件衣服。
在床头的土墙里镶嵌了一块镜子,兰觅对着镜子照了照,原主脸色蜡黄,眼睛全无神彩,脸上布满了细纹,看起来象已经四十几岁的妇女,细细瞧了瞧五官,生得还算周正,如果保养好了,这样的长相也不算差。
兰觅找了找衣服,穿上原主的已经洗得败色的衫衣和毛了边的休闲裤,好像膝盖处还打了一个补丁。
不管了,破就破点吧,比刚到末世时好多了,我能忍。
地上有一双已经破了洞的鞋子,兰肌看了看,也没有嫌弃,穿上它。再拿起梳子梳了梳头发,扎了一条马尾。
兰觅打开房间的门时,看到一个五六十岁的女人,长得有些粗壮,一副非常刻薄的面容。见兰觅出来了,那谩骂声又继续了:“mmb的,你挺尸啊,现在都几点了?千人骑的婆娘,别人家的谷子都在收割了,你这个b婆娘还要睡到大天亮才起来。没用的烂人,不下蛋的鸡。”
兰觅眯了眯眼,对那女人怒目而视,她应该不是原主的亲妈妈,不然不会骂得如此难听,多半这次遭遇极品恶婆婆了,是婆媳大战?
一看这老太婆就是个不讲理,非常霸道的,没有见识的妇人,永远都别想在她面前讲什么道理。
兰觅扶了扶额头,不想和这种人一般见识,转身就出了门。
那老妇人见兰觅干活的工具都没有带,又开始炮炸了:“你干活的物件都没有拿,你干屁的活啊。”
兰觅选择无视,继续往前走,入目是一户户乡村建筑,低矮的瓦房,炊烟缭绕,瓦房的门口无不有一条乡间小道相连,小道的旁边就是一些土地,地里种满了蔬菜。远处是一些小山,小山下也是一户一户的低矮建筑,看起来是一副美丽的乡村图,充满了祥和之气。
兰觅看了一圈,向房屋后面的山上走去,然后进入树林寻了一个隐蔽的位置开始接受剧情和记忆。
这是一个乡村妇女的故事,原主钟芳芳是一个乡村姑娘,在家排行老二,家中兄弟姐妹六人。最大的是哥哥,因为学习成绩好,被父亲重点培养,而钟芳芳因为成绩不理想,所以成了家里的主要劳动力。
在钟芳芳的记忆里,家里总是有干不完的活儿,每天总是天还没有亮就起床,然后下地去干活干到晚上天都黑了,才能回家。中午那一顿饭经常都是由最小的妹妹带到山上去吃。
钟芳芳因为从小就是这样,所以已经习惯了辛苦劳作生活。
钟芳芳十八岁时,邻村的村干部肖家看上了劳动能手钟芳芳,父母亲因为觉得那家好像还是村干部,而且自家女儿嫁过去,离家也不远,所以就同意了这门亲事。
钟芳芳20岁就嫁给了邻村村长肖强的儿子肖明。肖明在镇上的酒厂上班,他把自己当成城里人,所以看原主,那也是高人一等般。回家之后总是把自己的妻子当佣人使唤。
钟芳芳的婆婆名叫王春香,是这个村很有名的泼辣女人,村子里如果哪个做的事情没有随她的意,她会把人骂一整天,直到把人骂得求饶为止。
公公肖强还算是个稍微明事理的,但他自认为自己是识文断字的,而且是村干部,所以在家是不大爱干农活儿的。
钟芳芳以前在家的时候虽然过得也苦,但父母从来都还算和气,不会乱骂她,但现在成为他人妇之后,每天都被婆婆不停地辱骂,有时候是从早骂到晚。
钟芳芳本来就是个不爱说话的,有点自卑的姑娘,后来就显得更加自卑了,她总觉得是自己做得不够好。
至从嫁过来之后,钟芳芳包揽了全家的家务活儿和地里的活儿。
钟芳芳经常一个人,天还没有亮就起床,一直干活干到披星带月才回家。回家之后,还要洗一家人的衣服,婆婆还要不停地骂钟芳芳懒惰。
而钟芳芳的丈夫更是像大老爷一般,回家就是等着被伺候的。
他们一家三口坐着看电视,让累了一天的钟芳芳给他们端茶倒水,如果速度慢了,还要被婆婆谩骂,有时候丈夫看钟芳芳不顺眼了,顺手就会给她几个耳光,把她打得眼冒金星,只有一个人躲起来偷偷哭泣。
钟芳芳因为太劳累,过得太郁结,大冷天的,有时候还要下水田,落下了病根,一直都没有能生孩子。
后来到医院去检查了一次,医生说是体质太凉,宫寒,不易受孕。
婆婆一气之下要把钟芳芳扫地出门,但钟芳芳想到自己为这个家付出那么多,怎么能说抛弃就抛弃,她打死都不出这个门,离婚,那也是休想,这也是钟芳芳唯一硬气的一次。
后来,婚没有离得成,主要是肖家也需要钟芳芳这样的逆来顺受的大劳力,所以肖家也没有态度强硬地把钟芳芳扫地出门,钟芳芳继续着做牛做马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