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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6.16 流水的君王(二更)
    666吐槽:“还膘肥体壮,又不是在养牲口,没文化真可怕。”
    苏一夏全当没听见,含笑夸道:“大王壮志凌云,人定胜天,定能做出一番功绩。”
    史华戎被“人定胜天”四字鼓励到,先前的烦恼、气闷和一丝对未来的不确定,都一扫而空,只觉得心胸豁达,前路开阔,豁然开朗,无论牛鬼蛇神都不可阻挡。
    见史华戎重新找回了信心,苏一夏心情愉悦,完全忘了昨晚自己还义正言辞地说女子不可议政,直接问:“不知大王要如何解决此次灾祸?”
    史华戎于是把自己的命令说了一遍,然后拧眉道:“光是这样,还不足以把控住事态发展,老子一会儿把邬相庭叫进宫商议一番。”
    苏一夏点点头,说:“确实不足。你下令把近日解决内乱、抄了几个王室和大臣的老巢得来的粮食全部拿出来赈灾,又调遣军队镇压暴民,还让戍边军队加强巡逻,不可放百姓过国线,但是也不能在捉到之后任意打杀虐待。这三条措施很好,然而只是治标不治本。”
    自己的决策被明褒暗贬,史华戎也不生气,耐心解释道:“老子刚才不是说了,老子要打仗!之前灭的几个小国和燕国都不富裕,根本没有多少余粮,刨除军饷之后根本不够肆国这么多百姓分的。”
    所以说,史华戎以战养战的做法不大成功,百姓依旧饿肚子,土地依旧干得裂出大缝。
    整个肆国最不缺水的地方就是国都,然而,史土匪这个国君洗个澡都只是随便从深井里提两桶水,被他如珠似玉养着的苏一夏也是用个不大不小的浴桶,连浴池都没有。
    史土匪抢掠的心思空前高涨,认真地说:“正好前几天老子把肆国王室那几个软蛋砍了,国内没有人敢再闹幺蛾子,老子要打下一个富庶的国家,齐、吴、越这三个都富得流油,臭酒肉!”
    最后,史土匪想拽一下文,表示自己和苏一夏也是有共同语言的,却很悲催的只记得三个字,这三个字的顺序还说错了。
    苏一夏严肃地听着,然后严肃地笑了出来,被恼羞成怒的史华戎捉住,亲的浑身无力,软趴趴的被他抱在怀里。
    她双腿分开坐在史华戎的腿上,被他搂着腰和后背,两人贴得极近,气氛逐渐暧昧起来,呼出的空气都升高了温度。
    史华戎心中天人交战,御书房里有一堆等着他处理的政务,虽然急迫但是等一个时辰也行,怀里是与他亲近不少的小美人儿,然而这个小美人儿还没有说过喜欢他。
    忍得冒汗的史土匪挣扎了一下,心情紧张、精神紧绷、全神贯注、声音喑哑的问:“念儿,你喜欢老子吗?”
    苏一夏听懂了史华戎的未竟之言,她琢磨了一下,现在承认喜欢史华戎,也不算崩人设,正要含羞带怯地点点头,殿门忽然被人推开,一道温润的嗓音惊讶中带着窘迫和调侃:“你们继续,我稍后再来。”
    苏一夏:“……”
    史华戎:“给老子滚蛋——!”
    666:“让你们想要白日宣淫哈哈哈哈!”
    苏一夏心里的幽怨简直要突破天际,她就想要和爱人痛痛快快滚一次床单,为什么就这么难?!
    心情不爽的苏一夏看谁都不顺眼,张口咬住史华戎的喉结,闷闷道:“你不要再自称‘老子’了,我听了害怕。”
    小美人儿会无意识地冲他撒娇了,说明她至少有一点喜欢他了,是时候补上洞房了。
    然而,大兄弟被吓软了的史土匪只是冷漠地说了一个字:“……哦。”
    苏一夏有些意外地偷瞄了他一眼,他还以为这货会来一句“就你屁事儿多!”然后才会大着嗓门儿说“谁让老子稀罕你呢,不说老子就不说老子,老子还能缺块肉?!”
    没想到他这么爽快就答应了。
    然后,十分钟后,苏一夏就知道为什么史华戎这么痛快了:因为他满脑子都是要弄死那个坏了他好事的男人。
    文弱书生邬相庭被人高马大的史华戎爆锤了一刻钟,等到他收敛了浑身的煞气来牵着苏一夏的手去御书房一起议事的时候,邬丞相除了脸,整个人胖了……哦不对,是肿了一圈,本来合身的衣物变得有点紧。
    666:“欲求不满的男人真可怕……”
    苏一夏深以为然,她装作没发现邬相庭的异常,看着他面不改色地坐在椅子上,神色如常的开口说话,她抓心挠肺的,十分想要问一问:丞相大人,尊臀还好吗?
    666最喜欢凑热闹,不惜浪费能量探查了一下邬相庭的状况和情绪,然后全程“哈哈哈哈”个不停地对苏一夏转述:“……疼疼疼疼疼——!但是风度不能丢,忍住忍住不要喊疼不要龇牙咧嘴,就当疼得不是自己!对对对,疼的不是我,是史暴君……史暴君,本丞相祝你半年都独守空房,看见自己的左右手就软,撸都撸不出来……”
    这是一只忍者神龟……
    苏一夏心情复杂:“……”
    没想到看着是个雅士的丞相大人,骂起人来这么犀利接地气,心理活动这么活泼有层次。
    因为身体正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邬丞相说话直切要点毫不拖泥带水:“肆国缺粮,镇压了这一次暴动,还会有下一次,大王打算怎么做?”
    不等回答,他又说:“继续以战养战是不行的,贫瘠的国家就算攻下来也得不到多少粮食,富庶国家的军队的武器、战力都比我们强,就算靠着你的军事能力打赢了,也会损失惨重,到时候很可能会被其余国家群攻蚕食。”
    史华戎眉毛一挑就要发火,苏一夏被他抱在怀里,赶紧悄悄拉住他的手,说:“丞相大人说得对,目前肆国战争太过频繁,将士和百姓们会产生厌战情绪。而且,肆国逢战必胜,已经引起了诸国的警惕,休养生息是最好的做法。”
    见史华戎没有阻止苏一夏说话,邬相庭不着痕迹地皱眉,觉得他被这个女人影响的太深了。但是苏一夏这番话又恰好缓解了他们君臣之间的一触即发的气氛,他也不好太过苛责。
    于是,他便抛出一句暗藏锋锐的话:“肆国境内土地遍地鸿沟,寸草不生,要如何才能休养生息?”
    史华戎觉得邬相庭这个酸儒在为难他的小王后,一张帅脸顿时拉成凶神恶煞的鬼样子,说:“到底你是丞相还是念儿是丞相?什么都问别人,要你吃白饭吗!”
    护犊子的意图也是十分明显了。
    苏一夏好笑的凑到他耳边,小声说:“大王,我想为你排忧解难。”
    史土匪的眼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软化,从吓死人变成腻死人,语气陡然降了八个度,温柔道:“念儿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你还不了解肆国的情况,就算说错了也没关系。”
    如果不是仅存的理智提醒史土匪他还没有烽火戏诸侯的资本,他都能直接说“说错了老子也按你说的做!”
    相处了六七年,对史华戎的心思揣摩了十成九的邬相庭大约看出了他在面对苏一夏时十分有做昏君的潜质,顿时一阵头疼。
    他心里刷刷刷列出应对措施一二三四五六七,面上却不动如山,对史华戎和苏一夏亲密的举动视若无睹,斯文有礼的看向她,等着她说话,一点催促的意思都没有,很稳。
    苏一夏也不卖关子,说:“肆国国库不丰,抄家所得的金银珠宝玉石钱财可以拿出来购买粮食。齐吴越等国,土地肥沃,是著名的鱼米之乡,粮食的价格很便宜,我们可以组织商户前去购买。”
    话落,史华戎立刻夸:“念儿真聪明!”
    邬相庭落后一步,说道:“肆国无外交,如若齐吴越不愿意将粮食卖与我们、对粮草动手脚、或者故意抬高价格讹诈怎么办?”
    买粮食这一点邬相庭自然也想过,但是大量购买必定会引起注意,引发他所说的三个忧虑,如果小批量购买,安全是安全了,但是杯水车薪,根本不能解燃眉之急。
    苏一夏抿了抿嘴,说:“你们可还记得钟离眛?他是商人,在各个国家都有生意和人脉,让他去买粮,事半功倍。”
    邬相庭摇头:“商人逐利,钟离眛能出卖燕国,将来就会出卖肆国,粮草兹事体大,不能交与他去做。”
    这个不能,是指现在他还没把握将钟离眛牢牢掌控,所以,重要的事不能用他。
    在剧本轨迹里,邬相庭也是想到这个法子,又派人找到了钟离眛的弱点,这才将买粮大业交给他,这也是钟离家地位飞跃的契机。
    现在情势严峻,多拖一天,就会有成千上万人饿死,苏一夏就小小的钻了剧情的空子,说:“我在钟离府时,发现钟离少爷与很多丫鬟举止亲密,府上的丫鬟大多貌美,眉眼间媚意点点,举止轻浮无状,言语娇纵拈酸。”
    说直白点,就是钟离府上的丫鬟都和钟离少爷有不正当关系,这人简直好色如命!
    苏一夏半点没有不好意思,说:“所以,钟离少爷好美色,若是将他带到国都,用美色困之,钟离眛为了这个唯一的儿子,必定死心塌地被肆国驱使。”
    邬相庭闻言,立刻凝神思索这件事的可行性。
    史华戎却脸色一沉,直视着苏一夏的眼睛说:“念儿,钟离小儿有没有对你无礼?”
    说着,他眼底快速划过一丝狠厉。
    苏一夏赶紧安抚:“没有。钟离眛知晓轻重,管束着钟离少爷,让他不敢放肆,所以,外界才没有人知晓他如此好色。”
    确定她没有隐瞒,神色也毫不牵强,史华戎的脸色好看了一点,说:“你是我的王后,谁欺负你、对你不敬,我就杀了谁。”
    苏一夏被哄得开心,半推半就地与史华戎说悄悄话,黏糊糊的。
    短短几日,史土匪摸索出了和苏一夏相处的诀窍,就是她嘴上说着“不要不行不可以”,但只要他坚持或者强势一点,她就会红着脸任他施为,口是心非得很。
    勾得史土匪经常性幻想两人水到渠成之时,她一边说着不要,一边抱着他不撒手的模样……
    单身丞相邬相庭身心备受折磨,半刻钟也不想在这里多待,在确定了苏一夏的提议可以采用之后,就直接说要回去安排人手。
    走到了殿门口,他忽然停下脚步,含笑对面露不满的史华戎说:“既然要在齐国买粮,既要多多了解市价,正好牢里住着一个齐国公子,还与王后是青梅竹马,更是不顾生死前去营救她。如果王后去询问,他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史华戎脸色立刻黑了。
    一国公子锦衣玉食不知疾苦,怎么会知道一旦粮食多少铜板?邬相庭说这话纯粹是为了膈应他。
    史华戎成功地被他膈应了,也很快就想歪了,目光明灭地看着苏一夏,缓缓说:“念儿,你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