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网里的评论五花八门,有纷纷打抱不平的,又说他装腔作调的。
反正,南汥只是匆匆看了一眼,又唰的一下翻了过去。
星网,顾名思义,三个星球的公民可以在同一个网络交流平台里联络,发表信息以及意见。所以人类的发言不单单只是显示个人的意见,有时候也得顾及到不同种族。
貌似今年参加比赛获得冠军的两个种族,都不是因为缺钱才参加比赛,好像都是闲的没事干,闹着玩。不过南汥,显然是个例外,因为他就是冲着总冠军的钱而来的。
第二天一早,军队收拾完帐篷,开始迈入森林。
队伍中,南汥骑着枣红色的骏马,走在元起身旁。
他注意到,元起那双总是会带着怒气的眼睛下挂起了黑眼圈,跟个夜猫子似的。
“二少主,昨晚休息的可还好?”
他不问还好,这一问,脸皮本来就薄的元起,一下子成了面瘫,张张嘴想回答,又闭上嘴巴,酝酿着该怎样回答。
“没事……晚上蚊子太多……”
这黑眼圈重得跟熊猫差不多,居然还没事?难不成这小子偷偷摸摸的夜里看小黄书去了?
“二少主得多加注意才是,野外虫子很多。”
面对少年的关心,元起脸色变得更加的奇怪。他夹紧马腹,驱使着马儿迅速脱离了队伍,向前奔走。
一脸不明所以的南汥眨巴眨巴眼睛,有些摸不着思路。
然而,南汥并未注意到元起换了一条裤子,以及他与对方对话时,元起耳朵后面那一团燃起来的颜色。
中午时分,太阳高高的挂在树丛上。茂密的森林为队伍遮挡住了骄阳,大批的军队密密麻麻的扎住在树底下。下午的时候,皇上会亲自带队射杀一头鹿,作为一年丰收的吉利。
在附近游荡了一圈,确保昨晚那个家伙没有再跟踪,南汥又悠哉悠哉的回到自己的帐篷旁边。
这一次,他没有呆在帐篷里,而是在帐篷附近转悠。
不远处,元野正在和九皇子有说有笑的整理着弓箭。
也只有南汥注意到九皇子塞了一个什么东西在元野的弓箭上。看来,某个隐藏的参赛人员是按捺不住,要在这次狩猎的行动中干掉元野。
“南汥。”
甫一回头,南汥正好看到二少主从的帐篷里走出来,向自己招手。他望了一眼元野哪个方向,只好迈腿往回走。
“二少主。”
“你先进来。”元起撩开帘子让对方进入自己的帐篷,随后放下帘子,确定外面没有人偷听之后,才收回脑袋,看向南汥。
南汥规规矩矩的站好,等待对方问话。
元起先是结结巴巴的扭捏了一会儿,最后终于鼓起勇气,道:“南汥,我这几日……那里……总是……会痛……”
“……?”南汥没有听懂,只能懵懵懂懂的开口询问:“什么?哪里?”
“就……就是那里……”
难得看见这个总是暴躁的少年出现一次腼腆,南汥疑惑归疑惑,正儿八经的猜测对方,莫不是碰到了什么难解决的问题。
“二少主,你指的是哪里?”
元起结结巴巴的,脸色瞬间红起来,扭捏的扯着袖子,犹如一个娇羞的小姑娘。见自己的解释对方没有听懂,他只好伸手指了指已经支起一个小帐篷的跨间。
终于明白过来的南汥差点扑哧一笑,幸好他稳住了差点崩裂的表情,一本正经将手放在嘴边咳嗽一下,沉思片刻,解释道:
“二少主,这是好事,说明你长大了。”
元起懵懵懂懂,见南汥笑得一脸温和,昨晚的担忧以及那股恐慌平息下来。但他仍然不解:“长大了是什么意思?难道不是得了病吗?”
南汥非常震惊,这个执挎少年竟然不懂这个事情。
不过想想也的确是这样,元起这人就是脾气骄纵蛮横,跟书搭边的东西他根本不会碰,而古代教人懂得生理方面的知识都记载在书本里,可想而知,这少年长到14岁,也的确不懂。
“二少主,每个男人到了这个阶段都会这样。”
以下的时间,南汥开始为这个养尊处优的执挎少年讲解了一番人生道理。
直至下午太阳挂在山峦,两人才跟随着号召出了帐篷。
狩猎正式开始,皇帝首当其冲在一大群大臣与士兵的拥护下进了森林,不过半炷香的时间,便带着一头雄性梅花鹿的尸体出来。
皇帝美言了几句,剩下的时间便是其他人各自发挥自己的水平。
南汥四处瞅了瞅,见元野被九皇子带去了很偏僻的森林里,赶紧驾着马奔了过去。
元起瞧见身旁的人离开,也迅速朝着那个方向追了过去。
他非常不解南汥怎么朝着那么偏僻的方向去,可当他的视线向远处眺望,瞧见了最前面的那一黑一白的马之后,眸子黯淡了许多,名为妒忌的情绪在胸口蔓延。
南汥是因为兄长在那里,所以才去的吗?
元起驾着马急忙奔去,很快便进入森林。他一直保持着一段距离,不近不远,没有让前面的人察觉到自己。
话说南汥一路朝着前面那两匹马追去,走近的时候还能听到两人的说说笑笑。他并不打算参与其中,也是走一段停一段,充当保护作用。
视线不断在池青瓷与元野身上来回观望,南汥百分之百确定,元野身上的武器不但被动了手脚,他那匹走两步总是气喘吁吁的马肯定也被人动了手脚。
而罪魁祸首多半与他身旁的那个家伙脱不了关系。
两人驾着马,悠悠的走着,丝毫没有察觉到他们的不远处有人跟踪着。
池青瓷手搭着弓箭,一手捏着马绳,往静幽幽的森林里瞅了几眼,驱着马朝更加偏僻的方向走着。
一直紧随而后的元野也没有察觉到九皇子带的路越来越不好走,目光总是寻找着猎物,也因为他总是看着前方,所以忽略掉了自己身下的坐骑,不断喘着粗气,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
“元野大哥,我看那儿不错,走,看看那边会不会有。”
“一切随九皇子定夺。”元野点点头,驱使马儿走去。
很快,一黑一白两匹马就被更加茂密的丛林掩盖。
望着越来越偏僻的路径,南汥索性直接将马系在一棵树上,徒步奔去。借助身体的轻柔跃上一颗大树,从一棵树跃到另一棵树,保持着可以观望到两人的距离,隐藏着。
南汥的身影刚消失没多久,匆匆来迟的元起在系着马的树旁停下。
只见枣红色的马在原地吃着草,刚刚骑在马背上的人已经不在,气的元起狠狠的抽了一鞭子枣红色的马,来发泄自己把人弄丢了的怒气。
古代的森林岩石密集,老树群绕,腿根粗的藤蔓恨不得把千年古树,横腰折断。密集的藤蔓下,一黑一白两匹马,悠悠走过。
嗖的一声后,灰色的毛兔蹬了蹬腿,翻出了圆润的肚皮,奄奄一息的看着狩猎者把弓箭连同自身拿起来。
邀功一般,池青瓷那张总是强装着大人模样的脸颊上露出了一些满足感,他回过头,语气带着雀跃:“元野大哥,看!”
“九殿下的箭法越来越准了,这只兔子挺肥的,看来晚上的晚餐,咱们是有着落了。”元野妙赞过后,牵着马绳将马拴在一棵树上,背着弓箭,两人肩并肩爬上更加深幽的山间。
池青瓷一手提着死兔,一手捏着弓箭。他目光幽幽,时而笑笑,时而蹙眉,犹如一个抑郁症患者,或忧或喜,情绪不定。
两人徒步片刻,池青瓷骤然止步,目光盯着脚尖,莞尔道:“元野大哥……”
元野:“嗯?”
两人此时刚走到山崖断壁间,若不是有苍天大树做铺垫,这“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的壮观场景煞是伟岸。
山崖断壁之间是一片黑魆魆的深沟,没有鸟叫,没有虫鸣,只有那悬浮在半空的白雾,显出山崖底下若隐若现的黑色沟壑。
元野回应一声,止步回头,便是一把明晃晃的弓箭对准着自己的心脏部位。
“九殿下,这是何意?”元野目光一聚,心里犹如惊涛骇浪般翻涌。
可是他怎么也想不通九殿下这是何意?
他回想自己平时与九殿下相处时,若不是什么地方冒犯的九殿下,可仔细回顾,并没发现有什么不妥之处。
而拿着弓箭的池青瓷犹如在和心里的恶魔做着争夺,双手紧紧的捏着弓箭,抿着嘴唇,反着阳光的瞳孔变得死寂。
“你很好……是我……”池青瓷艰难的说着,生怕自己一个不留情就突然心软,“只要你死了,这一切才会好。”
乍然听到这样一句话,元野慌不择路后退一步,只是这会儿,他心口的平静已经被恐惧所取代。
数月前,那红衣女子提着白晃晃的剑,向自己砍来的场景在脑海里闪现。
“九殿下,可否告知于我,这是为什么?”年满十五岁的元野一年中遭到两次被人争锋相对的刺杀,可想而知,他现在的心情难以平静。
他万般想不通,这几个月和自己微笑相处,总是形影不离的九殿下,为何突然翻脸不认人,还说出要让自己去死的狠话。都说皇家无情,可这以死相逼的威胁,他实在是想不通到底是为什么?
“元野大哥,你是除了师傅对我最好的人……可是,对不起!只有你死了,师傅他才能真正的看我一眼!”
话落,山间刮起一阵风,倾刻间树叶飘落,嗖的一声随之响起。
利箭刺穿无数落叶,泾渭分明的光线将两人分隔开来。
只见一支箭雨从黑暗中往光明的方向射去,距离白衣少年胸口只相差一掌的距离时,铛的一声响起。
一柄剑横腰折来,将锋芒毕露的箭支挡下。
元野只觉得眼前浮光掠影,一身黑的少年从天而降,伴随着落叶飘洒,身影将他护在身后。
那人身上带着淡淡的植物清香钻进鼻孔,阳光打在他的头发上泛起一丝温润的光泽,飘逸间,一楼发丝从他的鼻翼划过,容不得他贪婪的再吸一口气,黑衣少年已经迅速出击,将下一支紧随而来的箭支斩断。
“大少主快走,我来掩护!”
蓦然回神,元野赶紧找到一颗大树躲藏起来。常年读书的他,武功的确会一点儿,但那三脚猫的功夫,充其量只能拿来锻炼身体。
好事被人打断,池青瓷再也没有刚才的犹犹豫豫,将师傅给他的暗器不要钱的往外甩,只想把这个绊脚石赶快解决掉。
可惜,他所面对的并不是原住民,而是与他师傅同样属于高层世界的人。而他从怀里掏出来的那些暗器,在南汥眼里,不过都是一些投机取巧的玩具。
直到最后一个暗器被黑衣少年无情的斩断,池青瓷害怕了,慌乱的后退,被凹凸不平的石子绊到了脚,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抬头间,寒冷的剑便在他脖子不远处的肩上竖着。
“九殿下,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池青瓷脸色刷白,死咬住嘴唇不回话。
试想一个从小被扔在冷宫里长大的孩子,即使被人从那里面拎了出来,没有做反派的命,还是一只经验不足的鹌鹑。
而现在,被一把普通的剑吓得瑟瑟发抖的鹌鹑缩着脖子,噙着泪,一副视死如归决然等死的模样。
南汥内心十分吐槽这个来刺杀元野的家伙,不知道哪个眼光极差的参赛人员既然挑选了这么一个不经吓的,敢情这就是来送人头的。
将剑收回入鞘,南汥没办法的朝跌坐在地的少年伸出一只手,道:“九殿下,虽然我不知是什么原因让你这样对大少主,但奴下得提醒一下九殿下。殿下是金枝玉叶,万万不可做出如此愚蠢的事情,殿下可有想过,今日大少主命丧于此,而殿下又将面临怎样的境地?”
一番话落,本来就已经视死如归的池青瓷含着泪抬头,目光盯着那只白皙的手掌,哽咽片刻,将蠢蠢欲动想要握上去的那股趋势控制住。
“你……不杀我?”
南汥挑眉一笑,“殿下莫不是忘了什么。殿下是天潢贵胄,而奴不过是一介平民,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怎敢越距?”
目睹着直播的三个星球的公民,眼睁睁的看着第三号参赛人员晴天白日说鬼话。
星网直播交流平台评论区:
【璀璨如你:“看看!看看!这就是传说中的演技,谎话连天说的脸不红气不喘,不愧是一步一个脚印从蓝星拼上来的。】
【一只鸭:南大大加油!】
【壮大我人族:突然觉得那个叫什么九殿下的超可怜,你看看那朵小白花被摧残的。】
诸如此类的评论排山倒海掩盖过来。
正把池青瓷拉起来的南汥可没有这个闲工夫去星网里面看一看,他将池青瓷拉起来之后,敏锐的看见了对方手掌上摔倒时摩擦出的伤口。
叹息后,南汥无可奈何的从自己的袖子上撕下一条布条,从腰带里掏出一个随身携带的药粉。
“你这是做什么?!”池青瓷看见对方从腰上掏出东西,吓了一跳,赶紧后退一步。
南汥并没有因为对方的戒备而感到愤怒,只是将包着药粉的纸打开,道:“殿下,你的手受伤了。若不及时处理,可能会感染。来,把手给我。”
默默补脑了被杀之后的各种惨状的,池青瓷狠狠的唾弃了自己一把,乖乖的把受伤的两只手伸了出来。
果然,因为刚才那一跤摔下去,摩擦到地面,两只白白的手掌破了皮。干裂的血迹和泥巴粘在一起,有一些沙和灰尘粘在伤口处。
池青瓷看着对方为自己处理伤口,伤口上的灰尘和沙子清理干净之后,再用袖子上撕下来的布条,小心翼翼的包裹好,他的心口有一股旖旎却带着异样的情绪划过。
这种感觉他有过,不过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处理伤口间,池青瓷终于想起来,这种感觉在哪里出现过了。
那是他身陷冷宫被人欺负的时候,从未谋面的师傅将他从淤泥当中拖出来,给了他保护,给了他温暖,给了他曾经渴望的一切——可是,一直以来都是他自己的一厢情愿。
他深深的明白,师傅那双冰冷的眼里,从来没有对谁流露过温暖,即使是他也一样。
“好了,殿下。回去以后不要碰水,一切都交由下人打理吧。”
望着少年那让人窒息的笑容,池青瓷绷着脸低下头,默默将滚在脚边的死兔提了起来,往回走。
走了一段路,池青瓷没有听到脚步声在身后响起,赶紧回头查看,弯弯曲曲的小路上被阳光打得稀疏,小松鼠快速窜过丛林密布的落叶小道。
小道上空无一人,唯有他自己止步回望。
不免心里有些失落。
池青瓷知道对方肯定是去寻找躲藏起来的元野去了。他拽紧手臂,一股刺痛从手掌上蔓延至心底,名为妒忌的情绪,一丝一丝将他的呼吸堵住。
若是师傅有那少年一半好,就算是死,那也值了。可是这世界上没有那么多若是,即使再羡慕,不是他的东西仍然不属于他。
少年提着兔子,好像找到了一些目标。他要更强,要强到所有人都必须臣服在自己的脚下,唯有这样,他才能掌握自己的轨迹。
想通了这一点,提着兔子的少年快步钻进了林子里,消失了。
话说另一边,南汥围绕几棵树转了几圈,在一颗被杂草遮挡的树洞里,找到了正蹲在树洞里面的白衣少年。
他刨开杂草,冲着树洞里喊道:“大少主,出来吧,已经没事了。”
闻言,树洞里传来悉悉嗦嗦的声音,一个白色的人影从洞口爬了出来,树叶和枯木渣滓子粘了一头发。
南汥赶紧上前替少年把头上的东西拿下来,顺便解释道:“大少主,九殿下年纪尚小,可能是受到了一些心思不轨之人的挑拨,还望大少主不要揭发九殿下。”
此刻,虽然离那场危险已经过去了,但元野脸色还是煞白煞白的。刚刚经历了一场被人刺杀,元野神经依然紧绷着,他抬头看了一眼南汥,往对方的身旁站了站。
“南汥,你是说九殿下刚才的行为,只是遭到奸人所惑?”元野从前身边接触的都是一些皎皎君子,从未想过一个无怨无仇的人,要置于自己死地,这会儿他的心思复杂,对世界的想法,一下子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南汥:“是的,大少主。九殿下从小失去母亲,身边无人教导,总会被一些心思不轨之人所蛊惑。”
元野攥紧双拳,总是温文尔雅的脸颊上泛起愤怒,发指眦裂间,白着脸质问:“为什么?我元家誓死效忠于皇室,从未做过抗命之事,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元野越说,越崩溃的跌坐在地,想不懂自己真心相待的至友,心心念念的却是要置自己于死地。
将跌坐在地的少年搀扶起来,南汥太阳穴微跳,他总觉得他压根就不是来培养反派的,而是来当心理辅导师的,主角精神崩溃关他毛事啊!!!
然而现实中,南汥苦口婆心的劝道:“大少主,身居此位,凡事都有身不由己的时候。城主大人忙碌,往往会忽略掉一些居心叵测之人,但大少主将来是要继承家主之位的,总有些人想在你羽翼尚未丰满之际,斩下你的翅膀。”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南汥不相信他的挑拨离间,没有成功。在一个人怀疑的心里埋下一颗种子,然后再不断的浇水,让它肆意发展壮大起来,的确是不错的怨恨材料。
脸色惨白的元野目光一寒,唯一能想到的人就是元起。
说到针对自己,无时无刻不想自己快点去死吧,除了他还会有谁?
元野苦笑,感激的看了一眼又救了自己一次的奴仆,这不看还好,乍一看上去目光显现有些移不开。
他咳嗽着移开目光,脸颊有些微烫,刚才的烦躁和苦闷的心情得到治愈。
“多谢,你又救了我一次。”
南汥:“这是奴下应该做的。”
“幸好你及时赶到,”元野眼里晦涩闪烁,“我不应该这么粗心大意的……”
南汥:“大少主无须担心,奴下会保护大少主,誓死相随!”
望着少年突然单膝跪于自己脚边,元野觉得自己胸口燃起了一股热血,那是一种被信任,被保护,被人相信的感觉。
与那些只会假心假意阴奉阳痿的人不一样,面前这个是真真正正的,熟悉他了解他,愿意为了他付出生命的存在。这一瞬间,元野喉咙里好似有千言万语想要脱口而出,最后只说了一句:“南汥,你和他们是不一样的……”
元野将人扶起来,心里触动,直接将人抱进了怀里。
南汥也被这猝不及防的拥抱给吓了一跳,幸好那双环住自己的手,并没有搞其他的小动作,他才松了一口气。古代人激动起来还蛮吓人的,南汥一动不动,任由元野抱着。
可惜他不知道,不远处的一片深幽里,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紧紧的望着远处相拥的两个人。因为距离有点儿远,躲在暗处窥视的人并不能听见他们在说什么,但却能知道他们的一举一动。
最后,实在是看不下去,隐藏在黑暗中的人悄悄的走了。
这场狩猎结束,等到所有人在扎营的地方集合的时候。一大束篝火燃气,火光冲天,烤肉的香味蔓延在空中。
士兵清点完每个人狩猎的猎物有多少,最后获胜者的名字在火光的照耀下响彻:
“太子殿下总共猎到四十五只,活着的猎物有七只!恭喜太子殿下夺魁!”
祝贺声不绝于耳,但独自坐在火堆旁饮酒的太子,显得并不是那么高兴。
他目光往人群中围绕一圈,并没有看到元野。而一向与元野形影不离的九弟也不知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