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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梦境
    身旁的师傅传来均匀的呼吸后,东子莙紧闭的眸子唰的一下睁开。
    他一点点的将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放在师傅在夜晚里都可以反光的白净脸颊上,一点点的用手指抚摸着那双浓密睫毛下的眼睛。
    还有高挺的鼻梁和粉淡粉淡的嘴唇,那薄薄的两片,仿佛诱惑着他。
    “师傅……徒儿心悦于师傅……”
    淡淡的话语,从东子莙的嘴里说出来,他真诚宣誓一般的话语,始终只有他一人能够亵渎。
    他往师傅的怀里拱了拱,将师傅紧紧的揽在手怀里,随后才沉沉睡去。
    ……
    几人刚刚才设下法阵,硕大的陌上府邸前院涌进一群身着盔甲的人。
    九纤与东子莙正站在屋檐的顶端,手上拿着符牌,刚刚布下的法阵才稳定好,法阵上正飘着繁杂的图形。
    九纤将符牌递给徒弟拿着,自己轻身一跃跳了下去,刚好看见一群浩浩荡荡拿着武器的人,将整个府邸包围。
    九纤站在前厅的外围观摩着,并没有凑近去查看,将提前制作好的符牌插入泥土当中后,他便拿着行头赶去另一个位置设阵。
    ……
    老管家屁颠屁颠的将那群带着刀的侍卫送走,擦了擦额头上被惊吓出来的虚汗。
    “大少爷,这国宝丢失可乃是大事,要不,老奴去通知一下老爷!”么一半弯着腰,看着自家的大少爷。
    陌上礼骞摇了摇头,挥了挥衣袖便回了屋里。
    这种事情怎么可以劳烦爹爹,他们家族世代管乐,皇宫里的那些鸡毛蒜皮的事,根本和他们参不上关系。
    何况如今爹爹被困在皇宫,这种冒险的事情,谈何容易。
    陌上礼骞朝着自己的后院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去,就看见白衣少年,手缠着一根线,走着奇怪的步伐,在后院里绕来绕去。
    他不是修道之人,不懂这其中的奥秘。
    但静静观摩当中,也似乎发现了一些蹊跷。
    九纤在最后一个阵法设下,捏了一个口诀,传递给在这院子不同角落里的人。
    干完这一切,一抬头正好撞见一双墨黑的珠子凝望自己。
    这人刚好来得巧,九纤屁颠屁颠走过去,赶紧吩咐事情。
    “今晚天一黑,吩咐府里面所有的下人都不许出门。今晚我们要将那恶灵逼出原形,伤及无辜可不好!”
    陌上礼骞赶紧点点头,朝着身后跟着的管家招了招手,吩咐对方去办这件事情。
    “道长,可知道在府邸作乱的是什么鬼?”
    九纤眉头一皱,将疑惑的眸子看向西厢房,那地方阴气重重,普通人肉眼无法看见的东西,他一眼就能看见,一层浓密的黑云盖在瓦檐上。
    “尚且不知,不过……我倒是觉得,那西厢房处有些蹊跷……”
    陌上礼骞一惊,结结巴巴的有些说不出话了。
    九纤察觉到对面之人的动作,果然,这府邸还有些事情隐瞒着他们,他脸色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陌上公子,恕我多嘴。这恶灵一直缠绕在府邸不曾离开,多半是还有些积怨,可否告知?”
    陌上礼骞神色苍白,许久之后,还是点了点头。
    “道长,请跟我来。”
    九纤跟随着陌上礼骞绕过长长的走廊,拐过一个庭院,渐渐踏入阴气极重的西厢院子里。
    前脚踏进这个阴凉的院子那一刻,他就已经感到一股透清凉,在周身弥漫。
    那紧闭的西厢房门内,不断的散发出黑黑的烟雾,虽然这些东西普通人看不见,很显然,那里面一定关押着什么东西。
    九纤见陌上礼骞竟然直接去触碰那扇门,他赶紧把那人拉过来。
    “不要动!这东西会侵蚀人的骨髓,一不小心会瘫痪一生!”
    陌上礼骞也明显一惊,被对方话里的恐惧给吓到,止住了脚步。
    前几日来的时候,这院子里的花花草草还开得茂盛,这几日都全死了,那时候院子里还开着一些冬季绚丽的梅花,此刻只剩下凋零的枯干。
    两人退后几步,隔了一扇门的里面发出稀稀疏疏的声音。
    九纤赶紧捏了一个保护结界盖在陌上礼骞身上,毕竟那黑烟有着侵蚀人体的功效,很容易让人产生迷幻。
    但这些低级的东西对他来说是没有用的,召唤出本命剑,一脚踢开门。
    九纤还没来得及看清里面的状况,只见一具脸色苍白的尸体,准确来说是一具穿着寿衣的尸体,直晃晃的站在门口。
    一双深陷进去的眼睛,充满了血丝。
    我靠!
    现实版的藏尸楼啊!
    九纤不管三七二十一,提气运掌直接向那具缓缓移动的尸体攻击过去。
    陌上礼骞更是一副受惊吓反应不过来的模样,明明已经死了有将近半个月的弟弟,活生生的出现在他面前,让他怎么接受。
    眼见,白衣少年提着剑就要将自己弟弟尸骨的头颅砍下,陌上礼骞一把冲过去,挡住了九纤的攻击。
    “你不要命了!”九纤眼疾手快控制住自己的手,随后才训斥了一句。
    幸好他及时稳住了剑,不然就直接刺穿了对方的身体。
    “他是我弟弟!求道长留吾弟一具全尸……”陌上礼骞哀求着。
    被打倒在地的尸体缓缓的爬了起来,仿佛被人操控一般,步伐不稳的抬着缓慢的脚步,一双合不拢的眼睛紧紧的盯着一个方向。
    九纤向别处绕了绕,发现那尸体根本不是在观察自己,他总觉得那尸体好像在找什么东西,索性把剑收回,悄悄的跟在尸体后面观察着。
    陌上礼骞脸色被吓得苍白苍白的,但还是壮着胆子,跟着道长一路前行。
    结果来到一处已经荒废了无数年的密室时,他神情一惊,显然是受不了这样的打击。
    尸体好像感应到什么,一次又一次的拍打着那堵墙,拼命的撞击,即使身上的骨头已经散架,跌跌撞撞的爬起来,又继续撞。
    “他在干什么?”九纤将旁边脸色不怎么样的人拖过来询问。
    陌上礼骞支支吾吾半天,最终低下头,将房间里的一个烛灯转了一个方向。
    那被尸体撞击的那堵墙自动打开,室内暗淡的光亮一下子倒进去,一个人影坐在角落里,若隐若现。
    九纤捂住口鼻,防止灰尘进入。
    在他还没来及反应的时候,那具尸体已经跌跌撞撞走了进去,他本想进去查看,暮然间就听到了一句声音。
    “召云……”
    是越彬的声音!
    九纤一惊,赶紧扒开灰尘,跑进去查看。
    入目的是少年双手双脚被铁链铐着,身上还有被抽打出来的痕迹,一看就是有人逼迫用过刑了。
    他神情一怒,直接提着剑将那铁斩断,随后赶紧拖住越彬受伤的肩膀站起来。
    旁边的尸体一直跟随在他俩身后,挨得不近却也不远。
    将受伤的人带出来之后,九纤神情变幻莫测的追问着,站在室内脸色一直不怎么好的陌上礼骞。
    “陌上公子,我想前前后后的事情,你应该给我们告知一番?”
    陌上礼骞开口正打算解释,硕大的府邸内传来一声惊悚的尖叫声。
    两人皆是一惊。
    那是一个女子的尖叫声,尖叫声一声比一声高亮,随后便是撕心裂肺的呐喊。
    九纤与陌上礼骞同时赶到声音发源地时,几具女尸已经支离破碎的倒在院子里,模样甚是恐怖血腥,死状更是让人作呕揪心。
    而罪魁祸首,则是一团又化成烟雾钻进另一具身体里的恶灵。
    九纤赶到的时候,小弟子们和自己的二徒弟正在纠缠着,玉涟玥则蹲在屋檐上住空中布下了结界,防止恶灵逃脱。
    九纤看着那被恶灵附身的人,一双没有瞳孔而发红的眼睛,狰狞的咆哮着。
    一个人到底是怎么死的?才会有这么大的怨气?
    “子莙!先困住他!”
    “好!”东子莙赶紧从心底里掏出一根绳子,这种绳子是专门捆绑一些邪物的,对付被鬼附身的这种人,非常实用。
    东子莙拎着绳子的另一头扔给沐英,沐英赶紧抓住绳子绑在一棵树上,又将另一截扔给余浩煦。
    余浩煦赶紧将绳子绕过被恶灵附身的人,在向空中翻滚一圈,将绳子套在那人的脖子处,用力一扯。
    烨华顺势踢了一脚,那被恶灵附身的人,直愣愣的得被绑在了树上。
    果然都是实力派的,九纤全程在旁边围观,忍不住赞叹几句。
    将这个恶灵困住之后,赶紧招呼一群人赶去另一边。
    “子莙,二师弟,你们把这恶灵的灵魂抽出来封印在瓶子里。剩余的跟我走!”
    “是!”
    余浩煦与烨华跟着大师兄赶去西厢房后,没一会儿就架着这一具活蹦乱跳的尸体走了出来。
    九纤搀扶者全身是伤的越彬,此时对方已经神志不清,嘴里嚷嚷着东西他也听不见。
    只能先趁着对方还没有晕死过去,强行塞了一颗药丸在对方的嘴里。
    九纤这边将人安置好后,院子里的恶灵也处理好了。
    只是一开始布下的法阵零零闪闪在后续当中,捕捉到一些被操控的孤魂野鬼。
    九纤看着大夫给躺在床上的人全身的伤口都包扎了之后,才放心的离开了房间。
    东子莙与玉涟玥分别将落网的孤魂野鬼抓住,东子莙瞧了瞧一座流水假山的后面。
    那水中间好像有什么东西反光,他从屋檐上跳下,和身后的女子错开了方向,很快声音就埋没在了院子里。
    东子莙催动内力打上假山,果不其然。
    那假山中埋着一座棺材,此棺材是石棺打造,而且还是竖着埋在假山中央,这样邪乎又容易招来厄运的东西,没想到普通人也会用。
    他围着那口石棺打量了一番,东子莙不明白那口石棺为什么是这样的形状摆放,手指刚刚碰上了石棺的边缘,脚下的土地裂开,没有反应过来的他直接坠落下去。
    像一个无底洞一样,一直往下飘落。
    九纤赶到的时候,正好看见那口院子中央跌下去了一个大口,他站在安全的地方,微微抚额,感情他好赶慢赶,还是没有赶得上剧情的发展。
    玉涟玥自然也被这院子里撼动的声音给惊到,赶过来的时候,没办法都拍了拍九纤的肩膀,故作安慰。
    “这是他必走的路,何况他要是不进入了墓地当中,魔族的血脉就没办法激活,是不?”
    九纤稍稍点头,“剧情终于走上正轨了……”可为什么他觉得自己心里特别不舒服,好像自己根本不希望这样。
    玉涟玥微微侧过头,看着身旁白衣少年脸色有些不自然,便察觉到对方似乎对这些没有生命的东西产生了感情。
    “你不会是对这些人有感情了吧?”
    玉涟玥摆出一副十分震惊的表情。
    九纤问心自问,又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一般,缓缓抬腿向那跌落的地方走去。
    玉涟玥赶紧扯住对方的手,制止:“你要干嘛?”
    “我不想看他一个人受苦……”在小说里面,主角跌落的墓地当中,那仅仅一个月内,主角从出生到15岁所有的痛苦,一次又一次在灵魂上折磨着他。
    他深深的能体会到,其实主角也希望有一个人来安慰他,能在他最黑暗的时候给他一点温暖,他不想让徒弟心里这一点渺茫的奢望也成为泡影。
    “你傻了吧!那些都是小说里的人物!他们的命运都是被注定好的,就算你什么也不去做,他们照样也会走上原来的路?何必多此一举……”
    九纤摆脱了玉涟玥扯住自己的左手,将腰间的玉佩丢给身后红衣服的女子,并嘱咐道。
    “若两日后我还没回来,就拜托你把我那些小师弟们送上山!并且还有一事相求,太子东书默中了血毒,解药只有顾延有,拜托了……”
    白衣少年话音刚落,纵身一跃,就跳进了那裂缝中的大窟窿里。
    玉涟玥不敢置信的跑到边缘,向裂缝深渊下探望,黑压压的什么也看不见,那种黑暗让她心有些慌张。
    玉涟玥懵了,身为现代人的她,完全无法理解九纤到底是怎么想的。
    明明知道这些人都是书里的设定……
    明明知道这些人的命运是不可改变……
    可为什么?为什么还要这样去做?
    110察觉到宿主的感情值在上升,赶紧发出警告。
    【警告!感情值超过80%,系统自动降低!】
    玉涟玥被这声音警告后,发现原来还扑通扑通跳的心脏,现在平稳下来,没有了原先那股骚动的心情。
    玉涟玥返回前厅,向陌上礼骞与陌上古戈交代了他们府邸下面是一座古墓之后,可想而知,那坐在正位上的白发老头,有多么的震惊。
    “如此说来……咱们陌上家世世代代都住在一座墓地上……”已经满头银发的老人,坐在正位上手有些发抖,只要一想到自己这几十年来的睡在一座墓地上,他的额头就忍不住跳动。
    “父亲……”陌上礼骞安抚了一下自家父亲,续儿转头询问红衣女子。
    “那两位道长可还好?”
    “我那两位道友正在墓地里探寻,可能需要两日之久,在此之前,还是希望府邸里的下人都不要去那座废墟。”
    “这当然可以!”那本来就是一座没人住的地方,荒废都已经有30多年了,陌上礼骞很随意的就点了点头。
    随后一下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赶紧叫住红衣女子。
    “感问道长,我弟弟的尸骨怎么办?”
    玉涟玥皱了皱眉头,内心已经将九纤骂了个几百遍。
    原著小说里面陌上召云可是没有死的,而且原著里面的捉鬼只是草草一笔带过,哪里有这么多麻烦的事情,都是因为那死家伙搞的鬼,现在好了,等着她来给对方擦屁股。
    “令弟魂魄已散,但执念未消,所以才会缠绕在尸体上,只要消除了那个公子的执念气,就可以入土为安了!”
    陌上礼骞点了点头,一双锐利的眸子,泛起深深的阴霾。能让他这个可爱弟弟甘愿自杀的人,陌上礼骞根本想不出什么,无非就是在整个帝都传的沸沸扬扬的口舌之事,他虽也难以相信自己的弟弟有龙阳之好,可这种事情,既然都已经摆到明面上了,也是该做一个断了。
    玉涟玥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又赶紧开口劝解。
    “消除执念的方法很多,不可偏激行事。还望陌上老爷与陌上少爷好好考虑一番。”玉涟玥行了礼,带着身后的一众人离开。
    被携带着封印在瓶子里的恶灵,必须赶紧带回门派去镇压,不然就凭他们的能力,没有多久这些鬼怪便会集体攻破封印,到那时候,孤魂野鬼四处逃窜,再捉回来可难如登天了。
    肖沫若屁颠屁颠的跟上,扯着自己二师姐长长的袖子。
    一行人出了陌上府邸,正打算朝着城门口离开,却发现城门口戒备森严,全城堵得水泄不通。
    一个穿着盔甲的士兵站在门口吆喝:“皇上有令!所有人不得出入!”瞬间把帝都唯一的出路给堵上了,包括他们这些修仙之人。
    他们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呀!玉涟玥只好带着身后的一众人随便找了一家客栈落脚,看来他们还挺幸运的,赶上了这个国家要改朝换代的命运。
    第二天早,九纤迷迷糊糊醒来时,发现自己的身躯被挂在无数粗壮的藤蔓上,一楼小小的光亮射进心裂缝里。
    他用手挡了挡,只发现周围的空气带着一点点苦味。
    终于把四周的环境收纳进眼底之后,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跳入了墓地的入口,根据剧情的发展,这会儿徒弟已经被困在了魔镜当中。
    他从粗壮的藤蔓上跳下,双脚刚刚踩上大理石灰尘布满的地板,运气很不好的,便就触碰上了墙壁两边隐藏的机关。
    墙壁两边裂缝里的毒箭,就跟不要钱似的往外放。
    九纤左滚右滚左躲右躲,终于将那危机重重一条长长的走廊跳完之后,他专门拿来装逼的白衣飘飘的衣服,下半节已经呈现一条一条丝带状,身上也是灰尘布满。
    他想念一个口诀,把身上的尘埃都净化掉。
    手指打了两下,发现灵力毫无所动。
    瞬间他懵逼了!
    灵力失效了!
    这是有史以来他感觉自己最悲惨的时候,没有灵力的话,他连本命剑都没办法召唤出来,而另一把剑已经被送去了维修当中,他这不是明晃晃的作死吗?
    早知道……他就不自告奋勇,为了装逼跳下来了……
    现在他的内心是一条条面条挂着,自己做的死,哭着也得走完呀……
    九纤观察了一下面前唯一的一道紧闭的门,门上雕刻着一些奇奇怪怪的图案,他不是那种很擅长破解这些乱七八糟能力的人,所以用力推了门。
    没开……
    在推……
    还没开……
    九纤推门推累了休息一会儿,忽然眼前一亮,拽着两条门缝,往外一扳。
    “吱呀!”一声,厚厚的石门打开了。
    原来这门是向外开的,九纤内心呵呵的笑个不停。
    门的另一边是一个像八卦图形阵一样的方形,方形的下面是一滩滩黑色的液体,光看着那液体腐蚀性的能力就很强,他走路时都是小心翼翼的。
    九纤缓缓抬腿走到八卦图形当中,没想到耳畔就传来若隐若现的呼唤声音。
    “辗主……”
    那成熟的声音好似隔了千里之外,又好像近在眼前,声音若隐若现,却又能听得懂他在呼唤什么。
    九纤一阵疑惑,转了一个圈之后,神奇的他,发现后背一阵惊悚,貌似被一条有毒的东西给盯着一样。
    九纤僵硬的一点点抬头,一点点把目光放上头顶的圆形顶端,没一会儿,他吓得腿都有些发抖,头顶上盘旋着一条青色,并且体积硕大的蟒蛇。
    蟒蛇!!!
    九纤成功把自己吓晕了。
    在他晕倒之后,那条盘旋在顶端的黑色蟒蛇,摇身一变,化成了一个五官雄厚的男子,男子的额头两端还有着长长的菱角,看似像龙,却又不是龙。
    “主人……”
    黑骑一把抱住晕倒在地的男子,步伐快速,迅速来到一个冰封的冰棺内。
    黑骑先是看了看冰棺内保存着的一跳一跳的火焰,随后把怀里的白衣男子放在旁边的冰床上,在咬破自己手掌上的血,在白衣男子的额头上画了一个图案,顺势古墓发生震动。
    黑骑看着火焰一点点和白衣男子融为一体,他笑了!
    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主人!奴一定让你回来!”
    ……
    远在雪山峰顶的白发男子胸口一阵刺痛,一口鲜血喷洒在古琴上,旁边的正明君被自己的大师兄给吓了一跳。
    “师兄!”正明君查看了一下大师兄的脉搏,随后才发现大师兄竟然把自己的命契约给了九纤。
    “那孩子有危险?”正明君双眼微眯,掐指盘算。
    算来算去也没算到什么危险,而这时候,身旁的人显然也没有刺痛感了。
    青兰子总觉得会发生不好的事情,拂袖起身,不顾身旁的师弟再三阻拦,直接掏出剑向着空中御剑而走。
    着急的速度不言而喻,他只怕自己再慢一点,自己的徒儿就再也见不到了。
    正明君也察觉到此事有些刺激,隔空传了一个音给夏明城,自个儿也掏出本命剑,紧随大师兄而去。
    黑骑一口血吐在地上,他没想到这人的灵魂竟然和主人是连在一起的,死了一个另一个也活不成,不管怎么样,他都要把主人残破的灵魂融入到这具身体当中,让主人完全复活。
    ……
    天空色变,随着那文弱的金袍男子一剑砍下,一颗头顶着皇冠的人头缓缓从龙椅上滚下。
    文武百官臣服,御林军里里外外拥堵着。
    那提着剑,手上沾满了自己父鲜血的太子,似笑非笑,满目枯荣的将自己脸上醒目狰狞展望,露出了那赫人的笑容。
    “今日起!我就是这里的王!从我者顺,逆我者亡!”
    文武百官跪拜,每一位臣子的头颅上都架着一把刀,一些犹豫的,或者是还想说什么的,话还未表达出来,拿着大刀的侍卫,就已经将那人的头颅斩下。
    这样的一幕幕,算是吓到了一些旁边的官员,一瞬间,冲击着血腥味的大殿内,瞬间安静的宛如尘嚣。
    大朝国变天了……
    一直做着皇帝的东无青被自己苟延残喘唯一的儿子逼宫,在九霄大殿内被自己的儿子斩下了头颅。
    一夜之间的风雨,说变就变。
    御书房内,东书默阴沉沉的一张脸,让旁边的太监都忍不住发抖,这样寂静的场景被一只飞镖打破。
    太监吓得失声尖叫,“有刺客有刺客!快来人!”
    东书默嫌弃那太监的声音太过吵了,直接一掌拍死了太监。
    在门口的御林军被里面的骚动惊到,敲了敲房门,探问。
    “皇上!可有发生什么事?”
    东书默擦了擦手上的血,缓缓从柱子上拔下那根飞镖,神情淡然的回复着门外的御林军。
    “无事……”
    守在门口的御林军皱了皱眉头,就算有危险,可皇帝不让他们进,他们自然也只能站在门口。
    东书默将那飞镖上的东西打开,发现一颗黑黑的丹药被包裹在纸片里,纸上只写了一行短短的字。
    “解药。”
    将手中的纸屑拽紧,随后扔到烛台边的蜡烛上烧掉。
    那颗药丸他捏在手上没吞下,而是反复在手指上琢磨着。
    他的父亲,也就是前任的皇帝。
    之所以留下了自己唯一一个儿子,他是知道的。
    父皇一直渴望拥有长生不老,暗地里不知道拉拢了多少修士炼制可以保容颜的丹药,就是为了坐拥这江山,容颜不老。
    那些年轻有为,创下奇迹的皇子,哪一个不都是被自己的父亲亲手段送上黄泉,唯有他一出生就病弱缠身,才逃过一劫。
    但他是知道的,父王一直喜欢着自己的母妃,所以对自己有一点偏爱,从出生的那一刻,或许在娘胎里之前,父亲就已经给母妃吃下了一些丹药,导致他天生体质偏弱。
    东书默细细端详着那颗药丸,随后还是含进嘴里。
    玉涟玥看见那人吃了药之后,才悄悄地离开。
    九纤拜托她的事情她当然得搞好,而且今晚她是偷偷跑出来的,小师妹还在房间里呆着,她可不想那小兔子半夜起床起来看不见自己,到时候又嗷嗷大哭。
    只要一想到那个鬼精灵的小丫头,哭鼻子的时候实在是没办法哄好,她就莫名的觉得一个头两个大,隐隐有种成为了女猪脚的保姆的即视感。
    陌上礼骞正因为家里有一具活泼乱跳的尸体,忙得焦头烂额时。
    没想到房顶上就传来一声轰鸣的雷声,吓得府邸的丫鬟们一个个是惊慌失措。包括他这个已经上了25的大男子,也被这轰鸣的声音给吓破了胆儿。
    凡间若引来惊雷,多半是有逆天而行的人在此渡劫。
    空中,青兰子一身白衣双脚立在剑上,眼神有一些担忧更多的是变幻莫测。
    那在他脚下几丈之处的洞穴里,宛如一口张开的大嘴深渊,云层中的雷电被那洞口吸引过去,一声比一声嘹亮。
    帝都瞬间混乱,黎民百姓被吓得到四处乱窜,生怕那老天爷一个发怒,祸害到他们这些普通的鱼。
    “师兄!要封住吗?”正明君稍后赶到,已经拔出了腰间的佩剑。狂风将他白色的衣裳吹的漂浮,若不是有保护罩盖着,那飘飘小雨或许已经打乱了他的英姿。
    “不可……”青兰子深藏在白衣衣袖下的手微微捏拢,他能感觉到那洞穴下面,似乎有一种熟悉的力量在召唤他。
    太熟悉了。
    “可这雷明显是逆天而行,若不封住,万一有人趁机夺舍?”
    师弟的话他自然听着,又要考虑到事情的严重性,所以他已经打算好了,要亲自下去查看一番。
    飞在天空的两人,普通人是无法看见的。
    但同样还停留在帝都客栈内的玉涟玥,水月望旗,余浩煦,烨华,肖沫若几人,可谓是站在客栈的二楼上,将天空上的两人看得清清楚楚。
    “天尊怎么会在此?”水月望旗眨着眼睛,实在是想不通。
    可如今这事情事关重大,况且二师兄也不在,能做得上领导性的,就只有玉涟玥了。
    玉涟玥此时此刻恨不得把那个家伙踢出来好好暴打一顿,这种关键时刻,沐英那死人硬是要去假装成九纤骗什么解药。
    现在好了,骗到解药救了一个皇帝,那傻不拉叽的人还没出来。她身为一个外门派的,可不敢拿他们这些小门派的小弟子的性命做担保。
    “大家不要轻举妄动,既然两位掌门已经到,先观察。”玉涟玥发言制止,她知道这些古人,最喜欢凑什么热闹啊之类的。
    毕竟那洞穴下面还有主角,她可是只想当一个旁观者,不想当那被波及的池子里的鱼。
    “可是……九哥哥还在里面……”水月望旗紧拽着身上的宝剑,眼神担忧的望着天空中的雷鸣,他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玉涟玥实在是太讨厌那些小屁孩了,有事没事就在眼睛上挂眼泪,博取她的同情心是犯罪的。
    “放心,你大师兄和主角在一起死不了!”玉涟玥不满意的嚷嚷着,好看的柳叶眉向上翘了翘。
    “主角?”水月望旗犯起迷糊,不明白玉师姐口中说的是何物。
    天空上又是一道惊雷,瞬间惊扰了凡间的宁静。
    彼此跌宕起伏的还有绵绵不断的大雨,这种雪上加霜的天气,可谓是更让人操心。
    正明君站在飞剑上,周身被下了一层保护结界,雷鸣和雨水都不会波及到他的衣裳,他担心的望着大师兄跳下了洞穴的地方。
    ……
    九纤做了一个梦。
    梦中他看见了小时候的师尊,还看见了小时候依然是一张冰块脸的魔尊大人鬼洛,他不全看见了魔尊大人,他看见了,屁颠屁颠儿跟在魔尊大人身后的左护法暗灵君。
    还有一个像跟屁虫一样跟在师尊身后的箫柏岗。
    九纤不明白,但又感到新奇。原来他们几个曾经是认识的,可为什么?长大后的几个人,完全变了。
    梦中的景象倒退,倒退得特别快,一切都倒退到这具身体还会遇见他们之前的一片森林里。
    大火铺天盖地的燃烧,一片一片的丛林被火光掩盖。
    九纤猛然睁开眼睛,一个浑身是血的妇女,正抱着他,步伐阑珊的朝着山下奔跑。
    妇女摸了摸他的头,将他本来短短又被血染得湿湿的头发弄的更加的湿了。
    妇女的胸口上扎着一支箭羽,那箭羽已经刺穿胸膛,浓浓的鲜血顺着裂缝往下流着。
    九纤诧异的睁大了眼睛,刚想开口说话,发现自己的喉咙痛得简直无法张口,并且,眼球看到的事物都是红色的。
    “娘!”
    九纤震惊于自己嘴里吐露出的字,那不是他想说的。
    他发现他能看到自己身体所看到的景象,但他却不能操控这具身体。
    很快,妇女就跑出了森林,将小小的他藏在一个山洞内,并且再三嘱咐。
    “辗儿,要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
    妇女每说出一个字,嘴里的血就大片大片的流出来。
    最后妇女依依不舍的在男孩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摇身一变,化成一只黑色的大鸟,鸣叫一声,带着旋风向空中展翅,把月色掩盖。
    寂静过后的山洞里,只能听见岩石壁上水滴滴答滴答的滴落声。
    九纤随着这具身体的目光,看见这孩子一点点攀爬起小小的身躯,走到有水源的地方,一点点伸出舌头去舔食那岩壁上的甘露。
    九纤不能操控这具身体说话,对方身上的疼痛他确能感受到,能看到对方的景物,唯独不能操控对方的行动和思想。
    随后,小孩卷缩在自己颤抖的怀抱里,一点点睡着,醒来的时候,山洞外就围了一群人。
    一群年龄与他差不多,衣着十分华贵,并且容貌也是上等的人。
    这些人的容貌虽然因为身材的缩小变得幼嫩,但九纤一眼就能认出来,那里面的人他全部都认识。
    还是那一身白衣白发的师尊,幼嫩的眉目不失英气,一双碧蓝色的瞳孔更加的夺人心弦。
    羽辗痛苦的挣扎几下,跌跌撞撞的倒在地上。
    站在洞口的几个人相互凝望了一下,缩小版的正明君拿起一颗石子,朝着那脏兮兮的小破孩子砸了过去。
    却在要砸了过去的过程中,被缩小版的青兰子抓住了手腕。
    “你干嘛呀!我就不是看他死没死嘛?”正明君似赌气一般,吐了吐舌头,把手上的石子扔掉,还非常不解气的朝山洞里的那小脏孩子喊了一声。
    “喂!死了没有?”
    青兰子缓缓走到洞口里,蹲下身来。
    从收纳戒指里掏出一颗治愈皮肤外伤的药丸,冰凉的手指一点点触摸着羽辗嘴唇边的伤疤,随后将药丸塞到对方嘴里,运气让对方艰难吞下。
    九纤通过这具身体高昂着头,把师傅那幼嫩的眉目全部收纳进眼底,那一瞬间,他能感受到这具身体扑通扑通跳的心脏。
    “这是训练考试场里,为何会有一个受伤的妖族?”此刻说话冰冷的人,正是缩小版的魔尊大人鬼洛。
    九纤通过这具身体的视线,观察着那人的容貌,发现尚未长大的鬼洛,周身也是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威胁感。
    还有魔尊大人身后的小跟班暗灵君,他们两人的头发竟然是黑色的,看来是为了进入这个门派,提前已经做好了手脚。
    九纤感受到这具身体在缓慢缓慢的爬起来,似乎是要感谢青兰子搭救自己,却发现喉咙不能说话,又非常沮丧的低下头盯着那双,被鲜血染红看不出原样的靴子。
    “你叫什么名字?”幼嫩的声音询问着。
    羽辗萌萌的抬起头,张了张口,疼得他整张脸皱成一团。
    “看他那样,八成是被人下了禁言术。”正明君一屁股坐在洞外的草地上,是似非常讨厌那浑身脏兮兮的羽辗。
    随后画面切换,九纤发现这具身体变了,稍稍长高了许多。
    最主要的是这身体还能说话了,他能感受到这具身体突然兴奋的从山里飞出来,手里抱着一大堆野果,而且背后还有一双黑色的翅膀在天空上飞舞。
    因为他从上面往下看的角度,正好能看见那高高的谷仙山风景映入眼帘,仙鹤从身旁飞过,发出那动人的啼鸣。
    双脚落地后,羽辗抱着怀里一堆乱七八糟的水果,兴奋的来到书房,一脚踹开门,把屋里面正在认真温习的几人吓了一跳。
    最为暴躁的莫过于已经提着剑,追着他满地跑的正明君。
    “兰!兰!救命啊!你的小师弟,想打死我!”羽辗一边为了躲避正明君提着剑要砍他的冲动,一边各种卖萌抛媚眼给青兰子。
    “我不但要杀了你!我今天还要吃鸟肉!”正明君看着自己辛辛苦苦打扫了三个时辰的书房,此刻全是这破鸟的羽毛,他就恨不得召唤出几根藤蔓,把那鸟给绑住。
    而事实上他也的确这么做了,九纤之后十分钟的视线,全是被吊在书房院子外的一棵树上,头也不能动四肢也不能抬的,看着正认真温习书籍的青兰子美艳的侧脸。
    九纤通过这具身体的视线当中,发现了一个奇怪之处。
    他辛辛苦苦捡来的水果,青兰子一口也没有吃,而相反的,坐在另一个书桌旁的鬼洛,鬼使神差的把滚到脚边的一颗青涩的果子捡了起来,随意的擦了擦,放进嘴里咀嚼。
    九纤看见了对方的这个举动,但他知道,这具身体的视线一直观察着青兰子,根本没有注意到旁边其他人的举动。
    后来又看见了一个老头,那老头一顿暴恕后,让青兰子正明君暗灵君还鬼洛四人通通跪在飘渺大殿上,一夜不曾起身。
    唯有站在老头旁边的箫柏岗得以幸免。
    画面切换到第二天白天,那老头提着拂尘,当着众新面孔,九纤不认识的人场景下,训斥几人。
    “私自窝藏妖族逃犯!不守门规,擅自隐瞒师尊,你们四人可知罪?”那白胡子老头怒气的话说完之后,顺势一挥手,九纤就感觉这具身体突然被强大的东西禁锢住,倒在地上动弹不疼。
    “徒儿知错!”第一个开口先承认的是青兰子,叩首认罪后,絮儿抬头站起来,认真的看着那白衣老头。
    “师尊,私自窝藏妖族罪犯的人是徒儿,与三位师弟无关。要罚,就罚徒儿一个人吧。”
    “你你……”那拿着拂尘的老头被气的不轻,嘴上的胡子翘了翘,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几眼青兰子,宣丁斩铁的做定夺。
    “事已至此,还敢狡辩。”
    鬼洛却突然站起来,周身的磁场发生变化,一头黑发突然变成红色,一剑斩杀了那白衣老头身后的一名女子。
    事发突然,一众修仙名士,纷纷被这突然现身的魔族,惊慌了手脚。
    错乱之中,全是一些喊着“有魔族妖孽!”之类的话语。
    九纤再次通过这具身体的眼睛观察外面世界的时候,已经被关押在了一座牢笼里面,并且脖子上还拴着一条像狗一样的链子,他只要稍稍一碰外面的围栏,就会被电的一阵刺痛。
    九纤内心有些稍稍的感觉到奇怪,为什么他只能看见这具身体的视觉,却不能控制,他总感觉这些好奇怪。
    正当他疑惑不已时,幼年时期的天尊,悄悄的潜到了里面,惊慌失措的时候,终于发现了被关在铁笼里的羽辗。
    在看到羽辗浑身是被抽打出来的伤痕之后,一双蔚蓝蓝色的眼球,更是铺展上了一层水雾。
    “羽辗……”
    九纤第一次听见师傅这种带着朦胧要哭的声音,感觉很新奇,忍不住抬头都望了几眼。
    但因为这具身体似乎太过激动,双手抓住围栏又被电了一下,浑身疼的根本没办法动弹,只能撑着眼皮看着半跪在围栏外面的青兰子。
    “我一定救你出去,羽辗,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再坚持一会儿……等我回来!”
    青兰子依依不舍的看了几眼,随后大步流星的离去。
    外面的世界有多纷乱他不知道,只知道每月都会有几个穿着白衣服的人,拿着鞭子一直抽着他,嘴里说着一些,他不是很懂的东西。
    被困了几日,果然如师尊说的那样,他被放了出去。
    并且可以呆在百暮宗,九纤感觉到这具身体很兴奋,无数次的去参加试炼考试,但那个白衣老头就是很不解气,不让他进入百暮宗。
    羽辗刚学会了御剑飞行,九纤看着这具身体,操控着歪歪扭扭的剑在天空上飞,他自个儿都被吓出了一身冷汗,这要是摔下去,估计也成肉夹馍了。
    “兰啊~你说你师傅他到底能不能通融我?难道妖怪就不能修炼吗?他不准许我进入,我偏就要挤进去!”
    羽辗一边抱怨一边操控着剑,结果发现前面的白衣人只是稍稍的看了他一眼,又加快了飞行速度,气得他甩了甩袖子,赶紧加快速度追赶。
    结果发现自己怎么也追赶不上的时候,又开始嚷嚷抱怨了。
    “你别总是飞那么快!兰,你要是再御那么快的剑,我就用翅膀飞啦!”
    九纤视线只剩下一阵摇晃,果然发现脚下的剑消失了,取而代之是身后的一双黑色的翅膀,快速的追赶上白衣之人,与对方平行在空中。
    “怎么样?爷是不是很帅!”
    九纤又发现了师尊那鄙视的脸色,自从到这具身体里以后,他无数次刷新了对师尊面瘫的世界观,原来师尊还是会其他表情的。
    “要是被其他人看见,被抓去当宠物养了,我可不救你。”青兰子幼嫩的声音,仍然能够听出里面带着丝丝冷气。
    “好啦好啦……”九纤发现这具身体还挺容易屈服的,身后的翅膀一收回,脚下就出现了一把飞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