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纤迷迷糊糊翻了一个身,总感觉腰上被勒得喘不过气,不舒服的扭了扭,那双手还依然不死心的勒紧了点。
“喔——”
迷迷糊糊睁开一条缝,就看见一张皮肤偏黑的脸,那一瞬间,九纤差点吓得失声尖叫。
不过半响,他的脑回路才跟上正常的思维。
原来是双氿,虚虚的拍了一下胸膛,他以为一觉睡醒,又莫名其妙的穿越了。
双氿是尸鬼按理说是不用睡觉的,可是这小屁孩紧闭着眼睛,小鼻子里的呼吸慢慢缓缓的,若不是他知道小说里的剧情发展,还真会被这尸鬼人性化的动作给欺骗。
“双氿。”九纤伸出魔爪揉揉小孩子的脸。
双氿长长的睫毛刷的一下就睁开,不同颜色的瞳孔下,仿佛酝酿着两个人的灵魂。
九纤看着阳光透过纱帘,像微妙的灯光一样,照射在那只蓝色瞳孔里的影子,那只瞳孔里仿佛酝酿着一个宇宙,暗流涌动的,在那蓝色瞳孔里面有着另一个世界。
“好美……”
九纤注意着那只眼睛里的漂亮,丝毫不知道那只眼睛的主人嘴角勾起了一个上翘的弧度。
双氿的左眼,是蓝颜色的,宛如蓝宝石一般的瞳孔,有着勾人魂魄的功能,只要他愿意,他能轻而易举的控制着面前的少年。
可是他并没有,他不喜欢那样被控制住,已经麻木,没有丝毫感情的九纤,他想要的是一个,彻彻底底被自己所征服的九纤。
索性先呆在对方身边,扮个乖徒弟,好好陪他玩几年。
“啊~”伸个懒腰,打个哈欠。
九纤漫游漫游的起床,身后的小家伙衣服都没有脱,两脚一蹬,穿上鞋子,一切搞定。
他一头黑线,还在一边穿衣服,一边打理着长发。
话说古代人留这么长的头发真是麻烦,他很想拿把剪刀就此剪断,想了想还是算了,到时候被当成一个奇葩,回头率肯定是百分之百。
“幽冥!”在房间里轻轻呼唤一声,刷了一下,房梁上就飞下一个人。
幽冥单膝跪地,雄厚的声音在房间里荡荡回响。
“主上!”
九纤斜着眼睛,望着跪在地上的人,最后慢散散的坐在梳妆台前。
“帮我盘个头发,简单点。”
幽冥有一瞬间的诧异,不过很快便被满心的喜悦所替代,他很久以前就想替主人亲自梳理头发,可那时候就连侍女都没办法靠近主人半分毫,何况是他们这些影卫了。
幽冥阔步上前,手掌有些粗糙,在触摸上那顺畅的头发时,他有一种慌了神的感觉。
不过手上的速度也很快,一个简单的男士发型,很快就被编好,一只流云玉簪轻轻的挽住发起,后面的头发齐肩垂在肩下,好看又不繁琐,到是为九纤的皮肤增添了一丝仙气。
“东子莙如今人在何处?”九纤满意的看了看发型,反派的颜值不管配什么发型都好看,他要是坐在铜镜前看久一点,起码自己都快掉口水了。
“主上,东子莙前几天刚被一群混混欺负,昨日又李家二少爷李应离抓到狩猎场玩了一天,这会儿正好被李应离的下人仍在荒郊野外的石洞里,不知死了没?”
九纤一边被幽冥穿的衣服,一边听着幽冥说的话,差点把自己吓到心肝抖了抖。
“帮我照顾好他。”
丢下一句话,幽冥还没来得及将主人的衣服系上,眼前的白影一晃,卧房里面早已没有了主人的影子。
因为主人的离开,他瞬间感觉到了一股危险的视线,锁定着自己,顺着那个视线望去,只看见坐在床上,皮肤有点不正常的小孩。
“你就是主人的徒弟?名字叫双氿吧。”幽冥奇怪的看了小孩一眼,随后又道:“主人有事要办,你要吃饭吗?”
只见小孩眼睛都不眨一下,望着自己,幽冥被那小孩的眼神看得心有些虚,但是主人临走前特意交代他要照顾好双氿,所以他不得已要放下手头上所有的工作,来照顾这小屁孩。
“你倒是说个话呀?是吃还是不吃?”幽冥上前一步,还差半步,就可以直接与那小孩,碰到一起。
没想到,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幽冥看着小孩以极快的速度向自己扑来,他也迅速的后退,可惜脚下一踩到了主人刚刚扔在地上的衣裳,噗呲一声向后倒去。
身上也迅速压了一个人,那小孩突然露出了满口尖牙,幽冥黑色的瞳孔瞬间睁大:“你!是……尸鬼!”
“呵呵!”寂静的房间里,小孩嘴里发出牙齿摩擦出来的呵呵响声,让人听了,不禁后背发凉。
幽冥以为自己要被这小怪物给咬死,结果只感觉到脖子上,被两颗尖牙扎破的刺痛,随后他能清晰的感觉到体内的血液在流失,迷迷糊糊之间就晕过去了。
吸饱血喝足的人,慢悠悠的用对方的袖子擦了擦嘴上的血,幼嫩的脸颊上,泛出诡异的笑容。
笑容里面还带着丝丝赞赏:“这血不错……”看来以后又多了一个储备粮,双氿阴冷的眼睛,盯着晕倒在地上的人,仿佛在酝酿着什么可怕的阴谋。
忽然间,他那有着尖牙的嘴唇向上翘起,黑黑的舌头舔了舔红润的嘴唇,他想起了那个人,那个人的鲜血,若是尝上一口。
双氿的眼睛眯成一条线,光是这样想,他就忍不住兴奋。那一晚上,他恨不得扑过去,将对方拆吃入肚,强压着要吃掉对方的欲望,好不容易撑到天亮,这会儿才赶到一个食物。
……
凡间都城天气晴朗,只是这秋天的树林,枯叶倒是多了点。
九纤用轻功飞行在一棵棵大树之间,眼神东瞄瞄西瞄瞄,嘴里哼着歌,“山洞,山洞,你在哪里?”
他倒有些兴奋,四年不见,那在街上乞讨的小孩子应该长成了一个正直青年,这次不知道是不是比小时候还要难搞定,这第一个主角的性格还真是顽劣到极致。
一片片红树林,风吹过的时候,宛如幽灵在里面咆哮,连他一个21世纪的人,独自一人闯进在幽静的树林里,都忍不住感到害怕。
忽然之间,跳过一段湖泊。
映入他眼帘的是一片跟茂密丛林所覆盖的山洞,山东外围的道路又被荆棘林给盖住,荆棘林缝隙中仍然可以看见一条人走出来的道路,看来有人故意将主角堵死在这山洞里面。
九纤脚尖轻轻一点,轻功恰好的高度,便可以超过荆棘林。
山洞黑不垃圾的,洞口的岩壁上还滴着水,从山洞里面吹出来的风,喊着臭臭的湿气。
九纤在洞口徘徊了一会儿,灵敏的耳朵,能见你那细微的喘气声。
赶紧快步走了进去,“有人吗?是不是有人在里面?”他先打探的喊了喊,回音在山洞里面荡漾。
许久之后,只听见一阵肉体挪动的声音。
“是谁在哪?”九纤其实视力也不是很好,在黑暗的地方他就有些迷茫,这可能也是因为他天生就怕黑的原因,边往走脚一抖一抖的,早知道主角一号在这乌漆马黑的地方,他就应该先在外面点一个火把再进来。
东子莙如豺狼的眼神盯着那少年,他顺着光,可以看清少年的容貌,少年和四年前依然没有变,只是他有些不明白,这个离开了四年的人,为何还会出现在此?
同样的白衣,同样的语气,同样的容貌。
他看着那少年笨拙的样子,虚弱的抬起自己的身躯,一点点向少年靠近,他后悔了,在少年失踪的四年之后,他每天都蹲守在那个位子乞讨,只希望那个曾经被自己咬过,还笑着为自己递馒头的少年,会再次降临。
可惜他左等右等,茫茫四年,就仿佛一生那样,他的心碎了,他后悔了,早知道不能相见,他应该早一点抓紧那个少年的手。
“啊!”被人突然扑倒,九纤吓得手舞足蹈,却突然感觉到有些熟悉,这个人么不就是东子莙。
等他想起来对方是谁时,那晕倒在他身上的人,早已经因为失血过多,晕厥了。
噼里啪啦的火声在山洞里面炸响,东子莙微微睁开沉重的眼皮,突然闻到一股青草的香味,倒映眼帘的是一个背影正在火边烧火,随后他便发现身上盖着一件白色的外套。
他忍不住朝外套用力吸了吸,那股清香的味道,全是眼前男人的味道。
发觉到身后的动静,九纤赶紧放下烤鸡,过去检查了一下东子莙没事之后,松了一口气:“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能起来吗?”
东子莙面无表情的脸颊上挂着大大小小的伤疤,原本肮脏的脸已经被对方清洗过,伤疤上还涂了药。
九纤看对方诧异的去摸脸,索性安慰道:“放心,我已经擦药了。不加多日,你脸上的伤都会好。”
东子莙看着身旁的人将自己搀扶起来,回答的声音有些沙哑,却带着浓浓雄性的磁性问着:“你是?”
“我叫九纤,你呢?”九纤将烤鸡上撒了一些佐料,抬脚的时候不小心踩到了自己的宝剑。
东子莙锐利的眼神也发现了那把剑,每个门派的剑都有门派的标志,东子莙眼神锐利的在少年身上思索了一番,果然发现了那修仙之人才会挂在腰上的腰牌。
“你是百暮宗之人?”东子莙眼里面酝酿着满是浓浓的疑惑,修仙之人为何会出现在凡间,又为何会救自己这种没用之人。
或许他早应该想到,四年前,这个人应该还没有成为修仙之人,对方不是也在帮自己,他庆幸的笑了笑,庆幸自己在对方还没有成为修仙之人之前,他就帮过自己。
“是呀,此次世尊派我出来历练,一年时间还没到,我便可以在凡间待上一年。”
只能呆上一年……东子莙眼神里面带了满满的失望,随后又想到了什么,立马带着身上的伤跪在地上。
“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九纤对着主角一下跪下都差点摔在地上。
去拖对方也拖不起来,只好略带生气的问:“公子,你这样是什么意思?”
东子莙低着头,暗自酝酿着自己心里的计划,不管对方答不答应收自己为徒弟,从今往后,他就会赖在最后身边,就算对方去了仙境,他就算是死也会踏进去。
“恳求九兄,收我为徒!”
一句话过,似乎幸福来得太突然。
九纤还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有些尴尬的问道:“你是在问我?”他赶紧抬头朝山洞附近看了看,只有他们两个。
“是!恳求九兄收下我做徒弟,我东子莙就算是死,也会拼尽全力保护九兄!”又是重重地一磕头,那头撞击石头的声音一点儿也不比柴火的声音小。
九纤被那声音惊得牙疼,不过他觉得自己似乎太幸福了,原本他还打算怎么将主角收成自己的徒弟,没想到这主角还挺上道的,不用他出谋划策,自己就跳进来了。
佯装有些困难,九纤静静地思索了片刻才回:“当然可以,这次出来试炼,我也本来打算收几个徒弟,加上你刚好第二个。”
东子莙眼神一暗,原来对方早已经有了一个徒弟,自己是不是为时已晚了。
“多谢师傅收留!”
九纤被叫了一声师傅,瞬间觉得自己老了几十岁,有些尴尬的不知道怎样做回应。
眼看到那只烤鸡就快要烧焦了,赶紧招呼着身旁的二徒弟。
“别说那么多废话,快点把这只鸡给吃了,你看你身上那么多伤,别人还以为我把你欺负了似的。”
九纤赶紧将架在炭火上的鸡抬了下来,目光被炭火烤得有些烫,等东西转移到对方手上时,他自己的手指也被烫出了几个泡。
东子莙将烤鸡放下,一把抓住自己师傅的手,轻轻将那只被烫出泡来的手还在嘴里。
“别……”话说到一半,九纤就已经感觉到自己的手指被湿润的嘴含在嘴里。
那种感觉太微妙,那一瞬间好像被电击一般,有些不自然的想要抽回手。
可惜那禁锢着自己手的手掌,力气竟然比自己还要大。
“还疼吗?”东子莙放开师傅的手,恋恋不舍的挺了舔嘴唇。
“这点小伤回去就好了,下次别这样了,子莙,很脏。”九纤原本是想告诫一下自己,二徒弟这样舔别人手指很脏的,没想到会引发另一个祸端。
“不脏!”东子莙强烈反驳。
九纤也不和他计较什么,赶紧从虚鼎里拿出药,并撒了一点,手指原本还有几颗红红的水泡,被药敷上之后,很快被冰凉的感觉所替代,红肿也消了下去。
下山后,硕大的狩猎场上密密麻麻围满了正来秋季狩猎的世家弟子。
运气背了,真的是……
九纤原本想抱怨几句,结果发现身旁还跟着主角一号,瞬间便闭了嘴。
这是和主角在一起永远逃不过主线的安排,俗话说,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虽然主角一号和李家尚未成大恨之罪,但李家那几个调皮的儿子对主角作出的一系列事情,他可不敢保证在东子莙心里没有积怨。
轰隆隆的马蹄声很快就将两人包围,九纤真的是特别烦躁,那些骑码还踏了一地灰的人,幸好他白白的衣服可以防止尘埃靠近。
九纤朝着那领头的人看了一眼,被看的那人以惊艳的看着他。
如今22岁正值年华的李昭一身黑色玄衣,穿着金边的长筒布鞋上,绑着几把短刀,腰上的金丝系带上面也同样系着一把宝剑。
他将躁动的马安抚好,朝着那白衣男子抱拳回礼。
“敢问公子闯进李家狩猎场是为何事?”李昭如今是李家的大儿子,说话带着长子应有的分量,语气和他老爹一模一样。
东子莙阴暗的眼眸下充满了不削,他站在师傅身后,对着师傅年轻的背影有一晃晃神。
“在下,九纤。百暮宗弟子,此次下山试炼中,在下并不知这片后山是贵公子的属地,实在冒犯。”九纤学着对方的模样抱拳鞠躬,本以为就可以这样过去。
那李昭不知犯了什么傻,停顿一会儿后,竟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竟然是仙君,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怎敢怠慢?仙君可否去府上小坐一会儿,家父惜才如金,要是仙君肯赏脸,家父一定会倍感欣慰的!”
李昭将眼眸中的差异尽量压抑,他从未见过如此年轻的仙君,幻年跟着父亲,在各国江湖上闯荡,几年前的武林大会上,他也是见过一个的,那个仙君怎能和眼前这位相比,简直相差几万里。
能在江湖上有着轰动力的人物,不好好拉拢拉拢,岂不是错失良机。
九纤内心抽搐,他早就瞧见那老狐狸心里的打算,又看了看一旁的东子莙,只见对方脸黑如碳,觉得可以让主角好好的虐虐反派的脸。
他的话还没来得及回答,李昭旁边,骑在马上年龄显小一点的男子突然惊呼出声。
“东子莙!那残废怎么在这里?!”
李昭这才醒悟过来,刚才他只被这少年的容貌给吸引住,丝毫没注意到少年身旁站着什么人,视野往那白衣少年旁边一看,这不正是被他们给关到山洞里的废物,怎会出现在此人面前。
李昭眼眸中的思虑转得飞快,很快就将前因后果理通,若这位白衣仙君会出现在这里,多半都是因为这个废物,那他们两个的关系定然不一般,索性这废物他们也不能得罪了。
抬起锐利的眼睛看了自己二弟一眼道:“什么废物!那是爹爹和公主殿下的儿子,虽然在咱们李家没份没名,二弟也不可这样胡说。”
李昭这话看似好像在帮着东子莙立威,实际上则反过来嘲讽东子莙,虽然是一个公主之子,那又怎样?在他们李家还不是没份没名,活的连一个下人都不如。
九纤察觉到身旁之人散发出一股危险的气息,赶紧出来打圆场。
“竟然有公子邀请,再下去也无妨。”
李昭没想到,那白衣公子竟然答应了,激动的从马上下来,在前面带路。
“在下李昭,这位是我的弟弟李应离,刚才家弟多有冒犯,请仙君原谅。”
九纤看了一眼李昭身后紧随下马的李应离,按小说里的岁数合算的话,面前这位执跨子弟应该才18岁。
“既然是无心之过,并没什么好计较的。在下九纤,旁边这位是我的二徒弟东子莙,李公子请带路吧。”
九纤直接打断两个人想要套近乎的口气,而是反过身去,和自家徒弟站在一排。
李家虽然在皇帝眼中已经落幕,可辉煌的军事大家,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垮下来,家族的一个狩猎,浩浩荡荡就跟了一大排的侍卫和家丁,可想而知,这李家的野心还在蠢蠢欲动。
东子莙身上的衣服不堪入目,九纤特意请求李昭召集下人,为他洗漱一番。
东子莙对于这个家里的东西是厌恶的,索性草草的洗了个澡,将那群烦人的下人驱赶走,快捷的穿上衣,他现在很着急,还在客厅里的师傅。
急急忙忙赶到时,李家主李荣就看到了东子莙。
果不其然,那原本一脸笑的容和的脸颊上,龟裂的速度就跟变戏法一样,手颤抖的指着东子莙的方,语气中有些怒气,又看了看九纤。
“敢问仙君这是为何?孽儿,怎会出现在此?”
这真的是亲生父亲?九纤摆出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又替主角感到可怜,被自家老爹看到成这个景象,莫名还有些心疼的。
他赶紧招了招手,东子莙也默不作声,宛如没有看到李家家族那脸颊上的皱纹都快挤成一团。
“李家主见到自己儿子竟会如此表情,在下到是大开眼界。”
李荣年迈的脸上压抑着,他的身边,自然站着他那几个儿女,每一个都露出一副极度嫌弃还要强忍着的表情。
“哪里哪里,这孽儿和她那糟糠之母一样,会害人害己,仙君若是想要收几个好点的徒弟,在下倒可以推荐几个……”
“不用了,多谢李家主抬爱。”九纤直接婉拒了那老东西的精打细算,或是把他那几个狐狸一般狡猾的儿子养在身边,岂不是给自己挖了一个大大的坑,他就是要摆脱反派这条作死的命运,怎么可能和这些反派渣渣又走到一起。
闲聊一会儿之后,九纤带着自家徒弟,在大街上晃悠了一会,最后走进一家成衣铺子。
老板娘是一个30多岁的妇女,看见是两个年轻公子进店,热情的招呼了上来。
“两位公子需要什么?”老板娘很憨厚,虽然面前的客人长得美若天仙,她也只是瞧了一眼,便礼貌的向里面邀请。
九纤很欣慰老板娘的态度,所幸将自家徒弟亮出来。
“挑选几套他穿的衣服,素雅一点,多谢!”
九纤将一个元宝放到老板娘手里,悠闲的在一旁观望。
老板娘赶紧将东子莙带上了阁楼的二楼,二楼的衣服朴素精细华美,远看好像没什么特点,只有近看之后才能发现那袖子下摆的特点。
九纤在后面慢悠悠的看,忽然觉得这些衣服有点怪,古代怎么会出现这种盘口,还有扣子这东西是谁发明的?
很难想象他在一间古代的袖子上居然看到了衬衣上面才会有的类似扣子,惊讶的他赶紧拿起来观察了一会,他瞧了瞧老板娘还在那边忙,索性又将这套衣服的袖子放下,默默的记住了这家叫做“彩云梦”的店铺。
买了衣服出来,东子莙自然是负责提着衣服。
九纤在大街上摇着一把极为潇洒的折扇,扇叶上潇潇洒洒的写着几个大字,这几个字还是他亲笔提下的。
东子莙已经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墨黑的宽袖长衣,墨色发丝束起,玄黑的发带长长一截垂下,显得对方身高修长,略带一股修仙气派。
“师傅,我们这是要去哪?”东子莙怀里抱着自己的衣服,刚从店里买来的衣服,用油纸包裹着,上面还有两根带带,他不明白那两根带带是干嘛的,索性也没有管。
九纤回头张望了一下徒弟,眼神诧异的看向那个包装袋,随后便说道:“为何不提着?”
东子莙低头一看,终于明白,怀里抱着的那个纸口袋,为什么会有两根线了,原来是为了方便行人提着,从而在口袋上方戳了两个洞,绑着两条软软的丝带,丝带不大不小,却刚好可以承载着这衣服的重量。
他诧异的看向九纤:“师傅是怎得知,此物可以提着?”
九纤微微愣了一下,“难道你们不知道吗?那个就是用来提的。”
东子莙摇了摇头,就算他这几年一直是乞讨为生,也从未见过如此奇怪的包装,平常人家去买衣服,要不就是家仆专送,要不也是店里直接送回去,穷一点的人去买不,则是直接用油纸包好,抱着就走。
九纤只是稍微,诧异了一下。
摇着扇子,阔步迈腿逍遥得像一只偏偏公子,执跨作风被他发挥的淋淋尽致。
东子莙沉着脸,默默跟上师傅的步伐。
两人一黑一白一前一后进了寻宝居,这在都城的寻宝居,卖着天下无所不有的骑兵异器,传说中的镇店之宝吟青剑和追忆镜,流落千年辗转各个世家终于又被这孤独家的二子孤独尘殇所得。
就连茶馆说唱的,也会津津乐道眉飞色舞细细讲解两三天,关于那两件曾经震撼武林的神器。
传说,吟青剑的前一任主人,成功飞仙之后,并将此剑镇压在万骨山上,后又被强盗破坏了剑气结界,盗走流落于凡间。传说此剑不仅能够劈开人,可以连同人的灵魂一起斩杀,被此剑所杀的人,可谓是连同灵魂一起在这世间销声匿迹。
而另一把在整个武侠大陆上风生水起的则是追忆镜,这把镜子,用了一万个童女的骨髓炼制九九八十一而成,传说,能够窥探未来与过去,而操纵者所付出的代价,便是灵魂被这把镜子所吸进去。
这两个传闻可谓是家喻户晓,就连大街上两三岁还穿着肚兜撒野的小孩子都能知道。
“两位客官里面请,需要看点什么?”站在门口的小二,礼貌的冲着两位公子点头,伸手便将两位华丽的公子引上了二楼。
九纤并未注意到小二再细细打量他那布料到底值多少钱买的,他的整个视线,都粘在那些胡丽堂皇纷纷错综复杂的武器上,摆在外面的,不过是一些花枝招展却没有什么实力的武器,他走了半响儿转身问着一脸殷勤,嘴上还叨叨不绝的小二。
“有没有好一点的。”
看来这是一个大鱼,小二立马迎上了三楼,三楼的门口还站着两个护卫,护卫穿着一身黑,炯炯有神的眼睛紧盯着他们两人而来。
小二上前附耳对两守卫说什么,那两个守在门口的大汉便纷纷让开。
“两位公子请!”
九纤全程冷静的走过,等走到了第三层的阁楼,那放在木质架上的剑的确是比二楼的高档了许多,可他想要的并不是这些破铜烂铁,而是真正拥有可以签订契约,可以利用的剑。
他一把一把细细的观察过去,最后看了看那把挂在墙上,被一块黑色半透明的纱布所掩盖的配剑。
那把剑的上面,隐隐约约雕刻着花纹,看似有点像牡丹,可为什么牡丹只有一朵,而且那一朵还处于濒临残废的状态。
“小二把这剑,拿下来给我看看。”九纤伸手指了指那被挂在墙上的剑。
小二点了点头,搬来一个木制梯子,麻利的踩上去,小心翼翼的将那把剑拿了下来,或许因为剑的制造太过重,小二走的时候还有些不稳当。
当那把剑上的黑纱布一点点拉开,那残美凋落的牡丹在剑柄上若隐若现,却又清晰的在剑上雕刻着,他更加不明白这件事的意义:“为何这花是凋落的?”
小二一看,有人问出了重点,陪笑着解释:“此剑名为‘残伤’是我家家主亲自酿造的一把剑,可惜家主并不擅用剑,所以这把剑便长此挂在这里。”
九纤对于这把剑是谁炼造的毫无兴趣,而是用重复刚才的话:“这花为什么是掉落的?”
小二尴尬的住了嘴,立马回答:“家主早年经常被噩梦缠身,那梦中牡丹芬香就宛如真实的一样,后来家主半夜总是梦见牡丹花的病被一位路过的修仙侠士所治,从此家主便再也没有梦见那牡丹的情景了,炼造此剑的时候,家主突然又梦到了那牡丹,不过惜的的牡丹不再芬芳绽放,而是成群一大片一大片的掉落。”
“哦……”
这人就这么平淡的反应,小二口水都快说干了,结果只换来对方平平淡淡的一句哦。
气得他脸色更加不好,但奈何面前的人是一个大金主,又不敢造次。
东子莙一直站在后面,并没出声,他早已经注意到那把剑,那剑上雕镂的牡丹花,就宛如在叙述着一段悲惨的故事。
“这个我要了。”
“是是!”小二赶紧麻利的将剑包好。
九纤刚好转身,就看见另一个男子站在他们刚刚进来的门口,那人神情冷漠的,宛如一个面瘫,最后少年目光冷清的看了他们几眼,而是将视线放在那,把已经被打包的剑上。
小二一回神就看见家主,赶紧屁颠屁颠的走过去行礼。
“主上,这两位公子刚刚看上了这把剑。”
孤独尘殇微微首额,随后便大步向前,直接绕过了小二。
“为何要买这把剑?”孤独尘殇语气冷淡的就像没有感情的一个机器。
九纤朝对方行了行礼,丝毫没有被对方能力的气质所吓倒,相反无所谓的笑了笑,顺手拿起那放在木桌上的剑。
“为徒弟所买,难道有什么不妥吗?孤独公子。”
孤独尘殇眉毛微微挑了一下,没想到,这个与他素未谋面之人,竟然知道自己是谁,他有些诧异的询问。
“敢问公子是何人,为何得知阁下的名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