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年过的确实轻松。
到年初,轻晚已经怀孕将近八月。她肚子显怀,圆滚滚的像是大半个汤圆,胎动也开始有频繁的迹象。
伺候的人时时小心,苏暮黎却因头一次见到,而且对未来的弟弟或妹妹抱有极大的欢迎和好奇,有事没事往轻晚身边凑。
轻晚没甚法子,也不想阻拦苏暮黎对妹妹的亲近。她央人把小家伙最近读的书拿来,备上奶糕和甜羹,教精力充沛的小家伙读,也全当胎教。
她有时来了兴致,便弹弹琴作些曲子。弹得不是多高雅的名曲,偏向于童趣的轻松欢快;作的曲是读诗书时有感而发,便于给诗词配乐轻唱。
或者和刚学了弈棋的苏暮黎下上几盘棋,她绝不会仗着身为母亲的身份而心软半分,致力于使出全力花式虐崽,把苏暮黎虐的越挫越勇的同时棋术飞速蹿长。
轻晚还感叹最近很少看到苏暮黎可怜兮兮的包子脸样了。
听到感叹的诺梳暗暗为苏暮黎打抱不平:这不是您自己把每日博弈由十局定为五局了吗……
男主苏洺很少来她这儿,偶尔过来了也就和轻晚聊聊孩子,送点金贵东西,说几句话扮个敷衍的恩爱夫妻。
轻晚当时若在忙其他事,他坐在旁边待上一段时间,自己也就离开了。
事后轻晚想了想,竟莫名有种直男癌患者刷分值增进感情的感觉,不过男主的意图很单薄,她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至于那一摊子男主后宫,轻晚借怀孕不便的由头,通通免了她们的请安,不见不烦正好。
轻晚走过很多世界,会的东西多,精进的也多。她讨厌封建社会,但古代的好多技艺她都是很喜欢的。
她有兴趣了就去学,一学就陷得深了,记忆力摆在那儿,印象深刻了便不会忘掉。这样慢慢囤着,她竟也快成为全能了。
“夫人,王妃的信笺递到了。”
轻晚放下给未出生的宝宝缝了一半的红肚兜,接过诺梳递来的信,一手揉捏着鼻梁一手展开看,片刻笑着放下。
“吩咐人把离我这儿近的屋子收拾出来一间,给过了上元就到的刘稳婆留着吧。”
“刘稳婆要来?看夫人展颜,那王妃想来应该已经大好了。”诺梳跟着松口气,又自言自语了一句:“刘稳婆来了也好。”
轻晚没听到诺梳后头说了什么,她叠了信放进炭盆里燃了精光,“鹊姝说上元时会同镇北王一齐夜游——既能出门游玩,自然得是好透了才行。”
原著里二代男主的父亲镇北王痴爱发妻,自原配死后也未再娶,只是守着儿子夜唐倾,后来儿子走失,他一面防备皇室一面寻找儿子,寻回来了培养儿子,等儿子发展好了,他撒了手独身离开。
也算是一个偏向于悲情痴心的角色。
诺梳听完立时沉默了。她想到夫人和王妃还没出嫁的时候,两位未出阁的小姐惺惺相惜的模样。
明明都是一样的嫁人,怎么会有这么天差地别的结果呢?
轻晚没怎么牵挂这件事,转而对诺梳道:“说起来上元节将近,街上的新奇物什不会少,杂耍话本子之类可听可食的东西也该有,若是可行,你便和雪言替我逛上几圈买点零碎东西,回头讲给黎儿听也是好的。”
诺梳还没脱离以往的感情,神思慢了半拍,她眨眨眼睛,懂了轻晚的话,“万万不可,如今正是要紧时候,诺梳要一直守在夫人身边。”
轻晚坚持,她看着屋内新点上的红烛,“以后的空闲日子要等很久才到,还是趁现在多歇息放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