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装的可真像。”聂云峘隐去平日里温柔的表情，泛着毒光的眸子恨不得在林默袁的身上，扎出两个血窟窿。
    “陛下说什么，臣妾听不明白。”
    “朕自知对你不薄，无论哪个方面，都不曾亏待你，你便是如此回报朕的吗？”
    脚边砰的一声脆响，一只鎏金的香炉砸到林默袁的脚边。
    香炉散了架，里面的香灰还有没有烧完的熏香洒了出来，顿时一股奇异的香味在空气中散开。
    “这炉香你要怎么解释？”
    林默袁的瞳孔闪了闪，面无表情的说道：“臣妾近日睡不好，特意在房中焚了安神香罢了。”
    “你还想骗我到什么时候！”聂云峘欺身上来，将她抵在桌上。
    外面守着的宫人听见动静，快速敲打着房门，询问发生了什么。
    “陛下，奴才进来了……”
    “滚，谁敢进来。”他大声喝住，外面再也没有动静。
    站在一边，一身石青色太监服的薛言陆，眸光中带着一丝担忧，不安的望着紧闭的大门。
    房间里，林默袁被聂云峘堵在桌前，无处可逃。
    他通红的眼睛笼罩在她身上，眉心暴起的青筋，比之前更加狰狞。鼻梁上紫色的瘀痕，衬得他的脸可怖至极。
    这一把，大概是真的疯了。
    林默袁庆幸，如今房里只剩下她和聂云峘，要是还有别人，她只怕更没有还手之力。
    “你从来都没有忘记过对不对，你一直都记着过去对不对？”
    瘦弱的肩膀，被聂云峘一把捏住，他如同咆哮帝上身似的，捏着林默袁开始前后猛烈摇摆。
    发髻散落，金簪跌在地上，此时她哪里还有母仪天下的端庄，狼狈的如同丧家之犬一般。
    见林默袁不说话，聂云峘突然泄气似的说道：“你到底要朕怎么样？把心剖出来给你，你才能明白我的心意吗？”
    林默袁没有回答，而他眼底的清明也渐渐消失，自说自话的回答起来。
    “我起初只是以为你跟我接触的时间太短，所以暂时无法接受我。好，我可以等，我不碰你，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可是我换来了什么？这段日子，我给过你无数次机会，但一次又一次让她我失望……
    林默袁的喉咙紧张的滚了几下，看来给聂云峘下药的事情被他发现了。
    难怪那天她去御书房时，小太监说他找了刘太医，还发了脾气。
    想来他并不是找他治疗头痛，而是发现了她的小动作。
    “陛下，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一个故事。”
    聂云峘没有回答，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有一个人，养了一只兔子，他很喜欢它，恨不得把它捧在手心上。他给它吃最好的食物，让她住最好的房屋，可是兔子仍然不开心……因为她是吃草的，而那个人却一直喂它肉，他给她的都是他自以为最好的，却没有一样是她想要的。”
    “你是想告诉我，我所做的一切都是自作多情？”
    林默袁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默默的看着他。
    聂云峘突然狂笑起来，伸手捏住她的下巴。他力气很大，下巴有些痛，眉头自然的蹙到一起。
    “我想要的，从来都会得到。我不要的，别人也要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