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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3章 逼婚
    其实,对于许多人来说,人生有离别还是一件好事。如果没有离别,人就不能真正地珍惜相聚的时刻;如果没有离别,人间就再也不会有重逢的喜悦。所以,从这个观点看,离别就是好的。
    几乎所有的人都认为相聚时是幸福的,离别时难免不带有哀伤。实际上,幸福只是相对而言的,若没有哀伤作衬托,幸福的滋味也就无从去体会了。
    所以要说:幸好,人生有离别。
    “这一次,我们身边又少了两个同伴!”一登上飞机的宁季肖,又一次满怀伤感地在跟宁肖这么感慨着。
    “其实,人的一生当中大都是在分别当中,”宁肖就伸手抚抚他的头,在这么强调着。“以后我们身边熟悉的人会越来越少,你得适应下来。别想个女孩子似的——多愁善感了!”
    “姐,”宁季肖听了,就不无担忧地询问着。“那你的意思——我们也会分开吗?”
    “行了,”就在宁肖准备作出回答的时候,程子扬已经走了过来,牵起宁肖的手就要走。同时,他还训斥着宁季肖:“你都大了,还老缠着你姐不放!那你修个异能五级有何用?近来,有一个家伙好像要晋升六级了,你去找他聊聊!”
    “哦,”在程子扬的跟前,宁季肖不敢放肆。更何况,他还很急切地想让自己的异能再提升一级,所以就很听话般地离开了宁肖。
    “就把老四留在身边吧?”见此,宁肖的心软了下来,就向程子扬提出了这个要求来。“毕竟他是最小的一个,理应要受到哥姐的爱护。”
    “不行,”程子扬毫不犹豫地给予否决。“现在,他的异能已经达到了五级,属于高级异能者的范畴。如果再留在你的身边,就永远是个小孩子。这样,只会浪费他的才华和能力。你不能害了他。”
    “那你准备把他派往哪个基地?”于是,宁肖也不好再争辩什么,只得如此询问着。
    “祁连——你爸也同意了,”程子扬是很快地给出了答案。“另外,我已经以你的名义通知旦柴,给他配备一个相当厉害的搭档。这样,他应该能支撑下来。同时,你爸也说了,他很快就把隆华脱手给老大,带着你妈回祈连陪着他打理基地!所以,你应该能放下心来!”
    这话尽管说得很到位,但也赤果果地表现出宁宗南夫妇对小儿子的偏爱。
    “哦!”对此,宁肖还真无话可说了。
    在指望中要喜乐,说出这句话的哲人,对于人生,应该有着通达透彻的体悟。要知道在漫漫人生旅途中,人们更多的是活在那似乎没有边际的指望之中。
    因此,要保有喜乐,就要用淡定平和之心,去应对那孤独而漫长的等待。就像爱情没有来临之前,人们是缩在青春的龟壳里,带着一脸寂寞的痘痘,孤单地行路一样。
    因为宁季肖人事的安排,而对程子扬有些生怨的宁肖,悄悄地撇下了程子扬,来到飞机上的酒吧间,刚随口要点酒,准备好好静思一下,不曾想,发现了正在独自喝着闷酒的秦叽。
    “怎么了?”宁肖就坐到他身边的座位上,关切地询问着。“一个人喝酒解愁!”
    “啊,你也总算能扔下你的情郎,来慰藉一下我们这些可怜人了,”秦叽就示意让人拿来一酒杯,是亲自给那酒杯里倒下一点酒。
    “呵呵!”宁肖笑着亮出自己白晃晃的牙齿。“在这个世上,可怜人是何其多。但要相信,决无可能会是你秦大少。”
    “嘿嘿!”秦叽也笑了起来。“你整天跟着老大到处撒狗粮,竟然还不把我们这些人当可怜人看?你也太自私自利了吧!亏你还是天下最厉害的异能者!”
    “话不可能这么说。其实,我也羡慕过很多东西。”喝下一口酒后,宁肖感觉良好,话也就不由自主地多了起来。
    “当然,我也指望过许多东西。可到了最后,大都皆会落空。即使是对此早有预测,可心里依然还得怀着淡淡的喜乐,一年一年不知疲倦地度过。犹如蝉鸣之于短暂的夏日,或者,水上那朝生暮死的蜉蝣。”
    “你可能永远不会想象到,我在年少的时候,还常常艳羡那些年轻的女子,哪怕并不貌美,却可以放肆妖娆,可以在黑暗中,瞥见她们噼啪燃烧着自己的渴望与激情。”
    “而那些被我视为美好禁地的柴草垛旁,密林深处,葡萄架下,芦苇丛里,则是她们生命最隐秘最绚烂的怒放之地。我总带着一种无法祛除的忧伤,看她们在外人的指责中,愈加地浓郁而饱满。而我却在这样长长的期待之中,期盼着究竟何时才能够结束?”
    “因为我的父母不停地警告我,女孩子必须端庄,必须正派。否则,丢的可是她自己的脸,而是父母的脸,家人的脸。所以,我得时刻约束自己,警告自己!时间长了,我也就端庄和正派起来了!”
    “就这样,长大后,我再也不艳羡什么人了,感觉自己这样的也挺好!最起码,活得还很自在不是?”
    “是吗?”显然,只顾着自己心事的秦叽,没有感觉到宁肖说这话的另一层深意,反而深有同感地说回应起来。“我的年少却是为一份爱情而羞涩地绽放着的光阴。那是淡青色的,宛若黎明前的天光。”
    “没有去想天空是否会阴雨绵绵,无法去等来一日的春光,只是在窗前抬头祈望着,心里也默默地祷告着,希望会有一个女孩,经过我的窗前,哪怕她并不是在看我,甚至如一阵风,迅疾而过。”
    “可是,那随风而至的一缕淡漠的花香,却同样可以温暖自卑而瘦弱的我。我暗恋的那个女孩,从未与我说过一句话,可却在我的心里,留下了最清晰的影子,就像一片云朵,倒映在清澈的溪中。我是小心翼翼,轻划舟楫,生怕那荡漾的微波,会弄碎了她在我心底的模样儿。”
    “所在,在那爱情的底片上,其实只有她一个人。但当我于暗夜里,在微黄的灯光下仰望时,却是可以看得到自己青涩的容颜,与她的糅合在了一起,就像冬日里两只依偎着相互取暖的小兽。”
    一口气说出了这些来,秦叽就觉得心里好受了许多。他再饮上一口酒,润润嗓子,就在继续地往下讲述。
    “当然,我很清楚这一切都是自己一个人的想象。想象着与她一次次相遇,散步,相视而笑。就连一片飘零的树叶中,也会产生出一段柔软的故事来。这样唯美而又感伤的想象,最终只能成为一个遥远渺茫的梦,在早已预测中会醒来不再。只是我依然不肯停息对她的想念与缠绵而已。”
    “几年以后,就各奔东西,我跟她果真是再无联系了。那个只在梦中陪我度过了一程时光的女孩,就如晨雾一样,在阳光破云而出之际,就消散在不知何处的角落里。”
    “那么长久的指望,在各奔东西的瞬间,统统化成为失望。而曾经怀有的种种只有我才能知晓的喜乐,就都记录在日记中,亦落满了悲伤的尘埃。”
    “我曾一度地认为耗尽了自己整个青春的这一程暗恋,只是一场虚度,且了无意义。似乎春光漫漫,原本应该有更加明亮的过往与回忆。不曾想,如同一只大鸟嗖地一下飞离我的视线,且再也不会归来。”
    ……
    随着秦叽的讲述越来越多,宁肖也渐渐地听出味来了。
    “到底是什么事,让你有了如此的慨叹,用词还如此的讲究?”于是,她很直接地提出了自己的疑惑。“你就直截了当地说出来,看看我能否帮你?”
    “哦!”秦叽听到后,就犹豫了半响,再如此说。“我妈始终认为在指望中要有喜乐,方才彻悟。每一程光阴,不管它最终暗淡无光,还是柳暗花明,最重要的,原本是历经中的时光里保有喜乐,祛除悲伤。”
    “人生中大半的指望,不过最终归于尘土,成为了失望,但是假若因此便虚度一程,不抱喜悦,放任而为,那么行至终途,回身而望,不过是荒漠一片。”
    “而在指望中喜乐,会让一段寂寞的人生,因此而多了一些微小纯净的快乐,犹如茶中沉浮的花朵,溪中飞旋的叶片,空中划过的飞鸟,这样的静寂与喜悦,于任何一程的行走,就应当都是值得留恋的美好了。”
    “唉!”半响过后,宁肖终算是听明白过来了。“你罗哩罗嗦得这么多,无歪乎就是想告诉我,你妈在催你早点结婚而已。”
    “不错!”秦叽向宁肖伸出了大拇指来。“你能听到这份上,就不愧是我的红颜知己了。”
    “哦,”宁肖不由得挑挑眉,脸上含有笑意。“难道还另外一层的深意吗?”
    “嗯嗯!”秦叽点头表示着赞成。“比催婚更高的一个层次——逼婚!”
    “哈!”这下,宁肖有些笑得捏不住酒杯了。“我可不认为你会唯母命是从。毕竟这个年代不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配岁月了。更何况你还是一个相当有主见的人!”
    “谁说不是呢?”秦叽颇为无可奈何地回应着。“只是我妈乃为外祖父的独女,自小就娇纵成性。她要是发起横来,就是我父亲也要躲让三分,我更是回避不及!”
    “前阵子,当她一听说我进入到了异能五级,寿命很有可能延长五百年时,就惊慌至极。因为她只是一个普通人,打破天能活到一百岁就算是了不得了。所以,她很害怕自己有生之年无法看到我结婚生子,就不停地催促着我找人成个家。”
    “我是想当然地敷衍她。可是前不久,她竟然打电话来告诉我,她已经相中了一个女孩,并带到家里来住着。只待我一回家,就要跟那女孩结婚成家。”
    “这样的哑婚瞎配,有时候是会吭死人的!”说到这儿,秦叽又喝上了一口闷酒。“我实在不想吃这种亏。可偏偏这个时候,老大非常需要我回皖秦掌控大局,我又不得不回到家。所以,很是苦恼不已啊!”
    “哦,是这么一回事啊!”酒喝得有些多的宁肖,很快就自当奋勇起来。“你说得对!嗯——需不需要我来帮你解决这事?”
    “哈哈!”总算谋得她这句话的秦叽,当即又给她倒了好一些酒。“那我可就求之不得了。说实话,我妈那种娇脾气的女人,还真的只有你这种硬脾气的女人才应付得过来。”
    “其实,我妈有时候是很好讲话的。有时候就非常犟,是不撞倒南墙不死心!我想,你如果向她展现异能女性最厉害的一面,她应该会有所感悟……如果那样,接下来再由我来向她解释,我想她应该会释然的。毕竟我是她唯一的孩子。”
    “好,就这么定了!”终于饮尽了一杯酒的宁肖,当即就义薄云天。“遥想这些年,你我皆是并肩战斗的好友。我不帮你,还有谁能帮你。但是,我只能帮你一次,帮多了就会招人烦了。”
    “那是想当然的!”秦叽是乐哈哈地又要给宁肖的酒杯倒一些佳酿。“这个分寸我还是知道的。我们这几个跟着老大一起长大的发小,估摸着就我的事要麻烦一些,其他几个要好些。毕竟他们都不是父母只有他们一个孩子。唉,独生子女的烦恼你是很难想象的。尤其像我这样的……”
    “呵呵!”听到秦叽说出的这些,宁肖不由得大笑起来。“所以,我很感谢我爸妈给我生了四个弟弟,热闹也有趣得多!”
    “你准备给她倒多少酒?”就在这个时候,一道阴沉的声音从旁边响起。吓得正在倒酒的秦叽,不由得手一抖,把酒倒在了一边。“万一她有个什么,我是不会放过你的,哪怕你是我的兄弟!”
    “哦!”听到这话,秦叽慌忙放下酒瓶,起身转过来,面对着程子扬,忐忑不安着。“老大,你什么时候来这里的?”
    “已经来了好半天,听到你和她说了好些话!”程子扬的声音相当阴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