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如意面色苍白，一声不吭，苗莜莜倒是出声了。
    “如意姐姐不会背叛田大哥的！她们两个这么恩爱，肯定是有人见不得别人好，蓄意陷害！”
    苗莜莜挡在江如意面前，像只面临战斗的小母鸡。
    “就算你是公主，也不能只听流言就给人定罪的，说如意姐姐偷人，证据呢？证据拿出来呀！”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在我面前乱叫！”
    除了江如意，清河公主还没有被人这么指着鼻子质问过，直接气笑了。
    “要什么证据？”
    “江如意一贯身边围着很多男人，包括那个顾明翊，各个都对她有心思，之前她还被齐齐哈赤抢到帐子里住了好些天，说清白，哼！傻子才信吧！”
    “你！”
    苗莜莜被清河公主的话一堵，一时说不出反驳的话来，半晌才道：“如意姐姐那么好，有人喜欢不是很正常的？他们围着如意姐姐转，干姐姐什么事？”
    “我相信姐姐肯定不会背叛田大哥的，对不对如意姐姐？”
    她握着江如意的手询问道，像是急切需要肯定。
    江如意见小姑娘极力维护自己的样子，心里涌上浓浓的感动，刚想出声就被一道熟悉的声音打断了。
    “清河公主，娘子的为人本将军自己清楚，望公主谨记自己的身份，免得像个长舌妇未免有碍国体。”
    田清远其实在清河公主来不久就到门口了，但他也不出声，想看看江如意会怎么回答。
    等了好一阵，江如意都像个锯嘴葫芦不出声，他的心慢慢凉了下来，就想着两人独处他亲自询问。
    “至于这谣言我自会找人查清，只希望不会查到公主身上。”
    田清远冷冷地看了清河一眼，惹得清河公主更是怒火中烧。
    “阿远哥哥你别被江如意这个荡妇给骗了……”
    “公主请注意自己的言行！不论如何，这都是田远的家务事，怎么都轮不到公主插手，还请公主离开！”
    清河恨得面容扭曲，看着田清远油盐不进的样子差点咬碎了一口银牙。
    “田远你敢赶我走？”
    “我这都是为了你好你竟然这么说我？”
    她手指着江如意，神色恐怖。
    “江如意！你平时不是伶牙俐齿地很嘛，怎么不敢说话了？是心虚了吧！”
    “田远你是不是瞎了眼？这个女人有什么值得爱的！”
    “我不明白！”
    “你们怎么都偏爱她！”
    清河面露癫狂，突然发疯似的把苗莜莜推到在地，抬起手就往江如意打去。
    江如意面色惨白地站在原地，仿佛灵魂出窍了一般，没有任何反应。
    田清远急忙抓住清河的手三五下将清河以及清河带的两个小丫鬟扔出门。
    “滚！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清河见旁边有人在看热闹，难以接受自己受到如此待遇，尖叫着就往田远身上扑去。
    “田远！你竟敢！”
    田清远一把将门关死，任由门外人发疯。
    “田远！江如意！”
    “我一定叫父皇把你们都杀了！”
    清河隔着门骂道，却见门里没有一点反应，给了两个小丫鬟一人一巴掌。
    “滚！”
    “谁敢再看，都诛九族！滚！”
    旁边围着的群众都吓得作鸟兽散，清河这才阴沉着脸满心仇恨地跑走了。
    “她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江如意突然喃喃出声，好似才回过神来。
    “你还有心思担心别人？”
    田清远抓起江如意的手就往里屋拉去，力道重的让江如意发出一声痛呼。
    田清远却毫无反应，对江如意全然没有平时的爱怜，只有满心的愤怒。
    两人就这么离开了，被吓得瑟瑟发抖不敢出声的婢女这才注意到被清河推到在地的苗莜莜。
    她们手忙脚乱地把苗莜莜扶起来，面色有些尴尬。
    “姐姐面色不好一定是被吓得狠了，什么人这般狠毒公然传这谣言毁人清白！等田大哥安抚好姐姐，定然让这幕后之人好看！”
    苗莜莜恨极，面上还是为江如意说话，也是给自己台阶下。
    她说着就往自己房间走去，“我膝盖好像摔倒了，麻烦你们帮我请个大夫来处理一下，不要给姐姐知道免得她忧心。”
    丫鬟低头应是，什么话都没说悄然退下了。
    苗莜莜把门关上，面色狰狞得无声呐喊着，且作发泄。
    “江如意！今日之耻他日我定百倍奉还！”
    而这边江如意和田清远间的气氛也是剑拔弩张。
    “如意，只要你说没有，我就信你。”
    田清远讲江如意推到在床上，一双赤红的眼紧紧地盯着江如意的眼睛。
    但是江如意仍然没什么表情，仿佛连上是戴着一副假面。
    江如意心里其实没有面上平静。
    她知道这谣言和清河脱不了干系。
    没有做过的事情她本没有理由认下，但是看到田清远为了自己和清河公主撕破脸，想到自己以前给田清远惹的一桩桩麻烦，想到一路上田清远对自己如珠如宝的守护。
    最后，她想到的是自己破败的身体，她仿佛看到自己离去后田清远伤心至极的样子，嘴边的反驳不知怎么就说不出来了。
    “是我对不起你。”
    半晌，江如意才颤抖着双唇说出一句话来。
    这算是默认了那些罪行了。
    “就这样吧，让他恨上自己，那等到她离开，他就不会伤心了。”
    江如意心里暗暗想道。
    “江如意！”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田清远难以置信地吼道，他不明白……
    “就像清河公主说的，我身边男人这样多，还各个都那么优秀，我凭什么守着你一棵歪脖子树吊死。”
    江如意面露嘲讽，心里下了决定，嘴上无情的话一句又一句地吐了出来，字字扎在田清远的心上。
    “我被齐齐哈赤抓走，如果不从了他，我还不知道要被多少人玩弄。”
    “田清远，和你在一起我过都过不安稳，你护不住我，还不准我寻求别的庇护？”
    田清远看着眼前这张深刻灵魂的脸，心里第一次涌上浓浓的陌生。
    不对。
    不应该是这样的。
    他的如意怎么会说这样的话？
    田清远难以接受，眼眶中突然滴落一滴眼泪。
    江如意心中刺痛，疯狂地在心里说着对不起。
    夫君，你恨我吧。
    “江如意，你是我的！”
    田清远捏住江如意的脸，一字一句狠狠地说道。
    “告诉我，都有谁？”
    “顾明翊吗？齐齐哈赤？”
    “没关系，杀了他们，你还是我的。”
    田清远露出一摸残酷的笑容，瞬间又转为苦恼。
    “不行，他们俩还有用，暂时动不得，没关系等事情解决了，等你的毒解了。”
    “他们死了，就没人和我抢你了。”
    田清远的神情变得很快，仿佛陷入癫狂。
    “你是不是要离开我？”
    “和谁？”
    “江如意！你是不是想逃？是不是！”
    江如意被吓了一跳，担心是自己刺激的狠了，田清远的精神出了问题。
    “夫君……”
    “夫君你别这样……”
    她一时手足无措，抱着田清远打着颤。
    “我不走，我没想走。”
    “你骗我。”
    田清远以为江如意怕了自己，嘴上求饶心里盘算着怎么逃走。
    “没关系，你逃不了。”
    田清远轻轻地抚上江如意颤抖的双唇，温柔的神色无端让人汗毛炸起。
    “娘子要一直一直陪着夫君，哪里都不能去。”
    “娘子身体不好，这个孩子还不能拿掉，没关系，我可以等，等生下来了，验过不是我的，就杀掉，好不好？”
    “我们再生一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小宝宝。”
    田清远仿佛魔怔了，抱着江如意语气柔和地说着残忍的话，吓得江如意大气都不敢出，身体一片冰凉。
    江如意不知道，她是田清远的佛，但也是田清远的心魔，她想要离开，心里的魔就出来了，压都压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