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喝了两杯酒,张总一行人才算放过她。
闻笙放下酒杯,掩住口鼻,虚咳了一声,酒入嗓子,一时太猛,喉咙不适应。
就怕势头下不去,她对张总说,“我们沈总酒量不好,张总您担待,今天是沾沈总的光,才能和张总您在一张桌上吃饭,得张总一杯酒喝,不过我们沈总我得照顾,他的酒我就替他先喝了。”
说着就要喝白酒,她话里和沈宜思关系近,性格铺张得开,张总心思缜密,应话前望了望座上沈总的意思。
沈总没得一丝表示。
张总思佐,出手便止住了闻笙的行径,这时就将人灌醉了,事情恐怕谈不成。
他笑,“闻小姐真是好酒量,”示意她放下手里那一小撮杯盏,“哎,沈总还没说话呢,闻小姐你不要急,我们沈总吃饭,向来不兴酒桌上这一套,饭没吃,尽喝酒,这像什么话,吃菜,先吃菜。”
话说的比唱的好听。
闻笙也不是真要喝酒,立时放下了杯子。
说到动筷吃菜,一桌人又开始讲究,局面人不轻易动筷,张总笑说,“闻小姐,吃菜,来,你先吃。”
换在平时,她总要推脱两下的。
可现下被一桌上的人围观,她不先动筷都对不起这一桌的热菜。
沈总饮食清谈,点菜的人都按照他的口味来,桌上鲜有荤菜,临近闻笙手边的,只有一小碟红烧肉。
油腻腻的色泽。
闻笙拿起筷子,朝红烧肉伸出手。
被人观望,手指尖夹着力,微微有在打颤。
六七月份时,沈宜思身上有一股茶香,秋末的天,坐在他身边,已闻不见他身上的淡雅香气。
他换了香,也换了眼镜。
他话少,她知道。
就着筷头的红烧肉,她向他靠近,离得近,这才闻见,香气不是没有,只是变淡了。
似不是茶香。
骤近的距离,引他垂首,低眉望来。
闻笙小心翼翼不假,存了几分试探他的心思。
就没摸透过他。
红烧肉放到了他盘里,她低柔说话,有意寻好,软糯的嗓音,“沈总,您先吃。”
这第一口,夹给了他,就不算是她先动了筷。
他浅短一眼,瞧见这人儿,是一副温顺的眉眼,乖顺的脾性,探出头的脖颈,多数露在外头,要比往日白皙。
两人间不同寻常的气氛,瞬时叫人瞧出了端倪。
张总和副总对视,眯眼一笑。
这可有点名堂啊。
再望向沈总,不假,沈总的神色久远去了,眼神上是叫讳莫如深。
绕是闻笙做小伏低,却没管到什么用。
她厌恶酒气的浓重,做到了这份上,可沈宜思只一句话,她当真没吃到什么菜,一晚上不知道喝了多少酒。
从餐厅出来时,她比明阳那天还要严重得多。
走路分不清东南西北,意识短暂存了一丝。
走在沈宜思身后,始终惦记着他。
惦记着他袋里的钱。
“沈总,沈总。”
他停住脚步,眉头轻皱,嫌弃她的醉态模样。
“沈总,今晚真尽兴。”
他不做声。
闻笙红着脸颊笑,“那沈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