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宇扬恨不得掐死她：“在你心里我们的感情薄得就像是纸一样，随便让你撕吗？凌蓁蓁，你的心是什么做的？还是说你只是把这当作一场想什么时候结束就什么时候结束的游戏？我告诉你，门都没有。
    以前我由着你，是想给你自由的空间，现在看来不管多么自由的环境，你脑子里的程序出了bug，你已经被自己绕死，顺带把我也快要折磨死。现在倒好，还加上一个小的来。你要玩，好，我陪你到底。但是想要离婚，想就这样甩了我，你休想。”
    他的声音实在是很大，把她当成他一个士兵一样毫不留情面地炮轰她。凌蓁蓁巴眨了几下眼睛有些懵。纪宇扬因为生气，额头的青筋都爆出来了，那眼神像把犀利的刀子，让人看得心颤了颤。
    “你这什么态度，是你让我说的，现在我说了，你又一副要吃人的气势。你以为你扮得这样凶我就怕了你吗？你不是会读心术吗？我要什么你不是看不出来，你是压根就没有用心去看，去观察。是，比起你那些大事，我算得了什么？无非是你无聊时才想起来逗趣解闷的一个玩具而已。这样玩具生活我不需要，我不需要，你懂了吗？混蛋。”
    凌蓁蓁抡起拳头一拳砸在纪宇扬的胸膛上，对他肯定是没有什么杀伤力的。手却被纪宇扬攥紧，拔也拔不出来了。
    俩个人像是各欠了对方几千万，互相看着不顺眼。
    “放开我！”
    到底女人狠起心来比男人强多了。
    凌蓁蓁用力地想把手抽出来了，却被纪宇扬顺势将她拉进怀里，忽然紧紧地抱住。
    “我脱下了军装，你说的那些大事再也和我没关系了。现在你和宝宝就是我最大的事。”
    他的声音带着一声的沉重，不像是在陈述，倒像是在对她承诺。
    他越哄，凌蓁蓁倒是越来气了。她扭捏着身体威胁道：“你再不放开我，我保证你看不到我肚子里的孩子。”
    “啊……”
    凌蓁蓁被纪宇扬凌空抱了起来，公主抱的那种，他还故意逞强只用一只手托着她，害得凌蓁蓁本能地伸手环住他的脖子。
    纪宇扬叹了一口气：“真想把你按在地上好好的打一顿。”
    凌蓁蓁没有听出某人说这话时那种拿她无可奈何，舍不得打舍不得骂，一心想对她好，被她嫌弃的境地实在是很憋屈和无奈。比起在一线和那些狡猾狠毒的罪犯斗智斗勇，可比侍候这小丫头片子容易多了。
    凌蓁蓁嘟囔着嘴，挑畔着说：“想打那你打啊，你看你那一巴掌下去后会是什么后果。”
    纪宇扬垂眸下来看着她，她目光闪烁，不敢与他对视，可是刚刚那种狐狸般的小小的得意被纪宇扬捕捉在眼底。他的心情稍稍好了一些，下一秒纪宇扬俯首咬住了凌蓁蓁嘟着的粉唇，就这样不管不顾地吻了下去。多说无益，仿佛只有身体最深的接合才能让他的心宁静下来。
    俩个人别别扭扭地折腾了很久才回到公寓。
    一听到他们开门的声音，杨珊珊就打开了房门，搬出一个大箱子出来说：“纪先生，这是你订的水果，因为送货的按你家站铃没有接听，我就让他先放我这里了。”
    凌蓁蓁看了一眼，一个大大的纸箱子，上面印着水果的图案。纪宇扬上前弯身把水果搬进了屋，蓁蓁一开始不以为然的，见他马不停蹄地打开了箱子，把水果像小鸟累巢一样整整齐齐地搁进冰箱里。
    蓁蓁心里在暗想，这些水果难道是特意为她买的？她倒不至于被他几只水果就收买了，面无表情地看着纪宇扬做完这一切后，纪宇扬挑了一个西柚和一奇异果，也不征求她的意见说：“这两种水果是要榨汁还是直接吃？”
    蓁蓁十分敷衍地应了一声：“随便。”
    纪宇扬有些些的失落，按凌蓁蓁的性子，她是那种特别容易满足的的，换作是以前，她一定会开心地朝他扑过来，欣喜地赏他一个香吻。但是现在这待遇只能在回忆里找了。
    纪宇扬竟然知道她的随便就是想要榨汁吃。
    他三下两下剥好了水果的皮，不一会儿公寓里便响起了嗡嗡地破壁机打果汁的声音。他挽着白衬衣的袖子，站在破壁机前十分专注地看着跟前的小机器飞快地旋转。蓁蓁不由得心头一暖。她暖暖地站了起来，走到纪宇扬身边从他的身后抱住了他。
    凌蓁蓁能明显的感觉到纪宇扬身体一僵。她不由得心里暗想：他们俩个已经疏离到这样的程度了吗？
    “为什么要离开部队？那不是你最爱的事业吗？你不会后悔？”
    纪宇扬挺直着背，过了一会儿应声说：“答案你不是知道吗？”
    蓁蓁绕到他跟前，与他面对面站着，不自禁地流露出一种小女儿的姿态，嘟囔着说：“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平时有和我说过这些吗？”
    这样说下去又变成了蓁蓁对他不在她身边时光的吐槽时间了，纪宇扬忙阻截她说：“那我现在郑重地告诉你，我不会后悔。我离开部队不是因为你，而是因为我的内心让我做出这样的决定。她一遍遍地喊着凌蓁蓁这个名字，有时候也蛮让人恼的。”
    被纪宇扬这样绕着弯表白，蓁蓁忽然脸红起来，在纪宇扬的胸前落了一记粉拳说：“你以为转移视线就会减少该有的惩罚吗？”
    纪宇扬狡猾地笑了笑：“惩罚，求之不得。古人不是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吗?＂
    他这个时候还开得出玩笑出来，凌蓁蓁也知道他心里是坦坦荡荡的。
    凌蓁蓁却本能地选择视而不见，充闻不闻，顿时兴致缺缺的样子。
    纪宇扬倒是没有再就这个话题继续下去。他平时话不多，有时候也会说些和他的形象极不相衬的话，像刚才那样委婉的表白估计是憋在他的心里许久了，他才会这样讲出来。不然是不会有机会听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