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种药对胎儿有没有什么影响？”
    纪宇扬早已料到史蒂文的鉴定结果似的，他唯一关心的是这个。
    “这类药是正规拿过批文的，并不是黑市是流行的药物。之前是用来助兴被广泛运用在一些party里，按现在的成份检测对于胎儿是没有影响的。”
    史蒂文的话大大的令纪宇扬安了心。他是fbi里的鉴定师，再没有哪个机构比他更权威的了。
    石君之和关晓蔓俩口子不约而同地低下了头，一语不发。准确地说石君之是不敢看向凌蓁蓁。即便是这样他还是可以感觉到来自凌蓁蓁那里带刺一般的目光。
    此刻凌蓁蓁有些木，石君之和关晓蔓的假恩爱已在她的世界观里打了脸，她一直敬重的石君之竟然对她做出这样龌龊的事情，她感觉内心里有什么轰然倒塌了。
    她一开始只是摇着头，嘴里碎碎念着连身边的纪宇扬也听不清的话，当看到警察走近石君之，对石君之吆喝道：“走吧，你这个道貌岸然的家伙。”凌蓁蓁像着了魔一样，从石君之家里跑了出来。纪宇扬马上追了出来。纪宇扬受过训练，无论如何凌蓁蓁是跑不过他的，只是他任由她跑着，一直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跟在她的身后。
    大概跑出了两公里远，凌蓁蓁终于停了下来，她抱着一棵树，俨然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一般，十分安静地伏在树杆上。
    那一刻，纪宇扬觉得受了刺激。
    他忽然有点迷糊，自己在她心中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存在？
    哪怕现在她感到迷茫，困惑，无助的时候，凌蓁蓁宁愿抱着一棵树，也不愿意回看看他一眼。他就那样静静地伫立在离她五步之遥的距离。不知道过了多久，纪宇扬看到那个单薄的身体在震颤着，以他的判断，这个傻女人在哭。他小小地挣扎了一会儿，还是迈开大长腿朝凌蓁蓁走去。
    轻轻的将她拉进怀里，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紧紧地抱住她。
    凌蓁蓁一开始还只是抽泣，这样一来，眼泪是完全控制不住了，变成嚎啕大哭起来。
    她以为离开他的世界会是不一样的，却更加不堪。她以为自己可以活得很好，到头来差点被人吃得骨头都不剩。
    “我是不是很没有用？”
    纪宇扬过了一会儿，嗯了一声。
    凌蓁蓁的哭声嘎然而止，两泪闪着泪光说：“现在，连你也嫌弃我了。”
    纪宇扬垂眸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巴掌大的小脸，他的眼神有些复杂，令蓁蓁的心一点点的冷下去。心里陡然滋生了一种害怕。可是手却像是被人绑住了一般，硬是抬不起来去反抱住他。
    过了一会儿，纪宇扬轻轻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和小失落地说：“你比我小了整整十岁。我是一个老男人了。”
    蓁蓁脑子一开始没转过来，见身边的男人那种无措的神情，她竟然破涕为笑。
    “那又怎么样？我就喜欢熟男。”
    说完，她踮着脚主动地覆上她丰盈水润的唇瓣。她的香甜一如记印深处的模样，令纪宇扬这些天都悬着的心落了下来。他以为她迫不急待地要甩开他，过她全新生活去了。还好，还好……
    这个吻绵长而温柔。纪宇扬化被动为主动，将她轻轻的抱着抵在那株大树上，像对待失而复得的珍宝一样仔细地品尝着她的美好。
    “咕噜咕噜”
    正当俩个人都情动得难舍难分时，凌蓁蓁的肚子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纪宇扬轻皱眉：“你就是这样对待我儿子的？”
    凌蓁蓁推开他不满地说：“明明是个女儿。”
    “你怎么这么肯定？”
    纪宇扬上前牵住凌蓁蓁的手，俩个人默契地往回走。
    在肚子里的小东西是儿子还是女儿这个问题上，他们各执一词，最后竟然是凌蓁蓁败下阵来。因为纪某人的论据看起来十分充分的样子。
    她最近爱吃酸，把他准备在厨房里一大坛子的酸萝卜都吃完了……呜呜，经他这么一提醒，她才思考厨房里那个酸萝卜是几时放在公寓的。
    她最近非但不犯懒，还是很爱动，走路健步如飞的，刚刚差点连纪某人都追不上。……凌蓁蓁当即表示无语，这是什么破理由。
    纪宇扬说这是民间土法子。
    还有最重要的一条是，她最近变丑了，生儿子分泌的雄性激素多，妈妈就会变丑。……听到最后一条，凌蓁蓁不淡定了，绕到他跟前，双手叉腰说：“姓纪的，你意思是嫌我丑是吧？”
    纪宇扬一本正经地思考她这个问题，竟然十分肯定地点头，还神补刀说：“不然，刚才如果不是你吻我，而是我主动吻你了。”
    蓁蓁瞬间成了暴怒的狮子状：“纪—宇—扬！”
    某人懒洋洋地应了一声：“小心你肚子里的那个小东西被你吓倒。生出来只认我不认你。”
    蓁蓁懵了懵，当即暴跳如雷：“不生了，不生了，还没生我就没一点地位了。纪宇扬，你就是这样爱我的吗？”
    蓁蓁负气地追上去，不料纪宇扬猛地停了下来，害得蓁蓁撞到他怀里。
    她刚想发火，瞪着他，见他一脸严肃认真，不禁被他的反应吓倒。
    “你……发什么疯？”
    蓁蓁意识到他有话对她说，而这些话是刚才他们俩个选择默契地避而不谈的。显然纪宇扬不打算把这些话挖出来晒晒。
    果然，他把双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居高临下，铿锵有力地问：“蓁蓁，你告诉我，到底怎么样才想是爱你？不要总是让我去猜。你知道我不并不擅长这个。如果你对我有什么期望，请你说出来，我一定会倾力去做。”
    蓁蓁目光躲闪，扭捏着要松开。笑话，什么都要女方说出来，哪有什么烂漫可言。什么都是一眼望到头，一眼见底的样子，有什么意思。
    纪宇扬完全是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样子，继续捏住她的肩膀说：“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
    蓁蓁禁不住他缠，倒也很坦率地表示：“我想还是分开比较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