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辆豪车烂成这样还能开,真不戳。
蒙德坐进这辆破破烂烂的豪车,而后毫不犹豫的打开了收音机。
“想要换取尊重
首先你需要把趁手的武器”
“在这里没人会在意你从前腐败不堪的经历
在这里没有法律规矩只需要强大的武力
以及一把可以切断一切的武器”
蒙德四下里看了看,还真就在这辆好车里找到了一本书。
《从学徒到荒漠巨头》,就是这本书的名字,作者是叫“皮”什么的。
好吧,封面上这个位置被人拿笔涂黑了。
蒙德也懒得去弄开被涂黑的地方,毕竟作者叫什么他确实不怎么感兴趣。
翻开书后,第一页蒙德就看到了这本书的简介:
“一个人,一辆车,一只狗,一个水杯。
路是倒放的路,车是循环的车。
开着世界上仅存的一辆猛禽,带着你的狗和一个水杯,在这片悲惨而混乱的大地漫无目的的四处游荡吧。
毕竟,这是你作为学徒最后的浪漫啊。”
这辆车的名字,是叫猛禽吗?
只不过,就这样的道路,想要离开这里有点麻烦啊。
蒙德抬头看了看周围,道路上横七竖八的都是车。
在皱了皱眉之后,蒙德再次看起那本书。
虽然现实中无法流浪,但精神世界中依然可以。
小说从一列绕着城市不停兜圈的环线公共汽车开始讲起:
“云色和天光都十分的柔和,没有那种看似阴沉的感觉,更没有刺得眼睛都睁不开。
街道上仍然脏乱不堪,环线上的汽车仍在你追我赶。”
故事的主角叫做廖立,故事发生的时候,廖立正在家里晒太阳。
小说前面三十章中,廖立只是出现了三次。
【在阳台中,一名老者躺在一张摇椅上。
他就是这本书的主角,他的名字叫做廖立。
老者头发雪白,他的胡须也如同雪花般,没有一丁点的污渍。
脸上带着岁月留下的皱斑,脸颊不消瘦中有些发黑。
最让人难以忘怀的,恐怕就是他的那双眼睛。
虽然模样已经老去,但双眼依旧不失明亮。
一席淡黄色衬衣裹身,外披黑色运动外套。
要是从远处看过去,就如同那画里的人儿一般,没有一丝丝的瑕疵。】
【廖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次看了过去。
这次他没有看错,那个从天而降的蛋真的动了起来。
“多少年了,终于又遇到活的了。”】
【醒来,入眼的是陌生的世界,以及一个带着温暖的光的生命。
风并不温柔,这里是廖立位于十一楼的家。
又要有多少空气倒在这相顾无言之中。】
除此以外,更多的描写的是那条狗,“小白”。
蒙德大致猜了出来,这条狗是蛋生的。
而在三十章后,廖立才带着狗和水杯,开着那辆猛禽出发了。
但是其他人早就已经离开了,只有他依然还留在这里。
“这些字似乎全是手写的。”
这也许不是小说,而是用小说的方式,写下的日记?
直到这时,蒙德才终于发现了这一点。
“如此说来,这个叫廖立的现在也不知道在哪儿。”
不过,非常有可能,已经没了。
和那条狗一起,倒在了这附近的某个地方。
说起来,这车上并没有书中说的水杯。
如此看来,那极大概率泡着枸杞水的杯子,应该是被廖立拿走了。
想到这里,蒙德再次看起手中的书。
也许廖立在离开前,在书上写了他会去哪里。
【这世界会变成这样,大概是注定了的吧?
回想着曾经的一切,廖立心生感慨。
当才华不能满足野望,当秩序轰然崩塌,为了达到目的每个人都变成半人半兽。
那之后,秩序之光变没有再临这片大地。
而现在呢,依然还活着的人几乎都走了,只有他还留在这里。
这里有他的前半生,还有他曾经的一切。
爱过的,恨过的,为之伤心流泪过的,都在这里了。
他廖立,一个年过古稀之人,又怎么能就这么说走就走呢?
再者说了,还能去往哪里呢?
按照那些人的说法,他们准备先去火星,然后转道第二生命星球“盖亚”。
但廖立十分清楚,盖亚那里的人并不欢迎他们,他们这些依然生活在母星的人。
所以说,那些人很大概率,最终会成为游荡在星际间的流浪者。
书里是说过,这是一条自由之路,只有最勇敢和坚强的人才能找到自由的方向。
可成为一个流浪者,真的有那么好吗?
真的流浪者居无定所,四海为家。
真的流浪者也许自由奔放,但一定要勇敢坚毅。
廖立却能肯定,那些人根本算不上什么勇敢坚毅的人。
那样的人一旦成为了流浪者,大概也不回去做什么好事。
不过,那又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是啊,人都跑星际间去了,确实和依然在地表的廖立无关。
蒙德随手往下翻,然而再往后,就都是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了。
和廖立无关,更像是他从什么地方摘抄下来的。
【我有小菜也有酒,你有故事往里走。】
【可惜梦总是会醒的,人也总是会归于宁静。】
【这是文明的史诗,来自一个太空流浪者的所见所闻。】
【落叶的一生不是只能归根,还可以随风飘荡。】
【流浪的旅行者,流浪在各个世界,娱乐人生,顺便拯救一下那些不可救药的世界。】
慢着,流浪的旅行者?
蒙德缓缓端正着自己的身体,紧紧的盯着那六个字“流浪的旅行者”。
这就像是某种提示,玩家玩游戏做任务的时候突然得到的任务提示。
“拯救一下那些不可救药的世界?”
这个世界还能怎么拯救?
这里不过是“背负者”中的考验之地,只存在于精神世界的荒原世界。
这里的一切固然看似有条有理,但其实都是实时生成的。
换言之,这一切的一切其实都完全无法自洽。
不对,这里面似乎有哪里不对劲。
这个正在进食的世界,似乎并不完全是为了进食而进食。
蒙德忽然意识到,这个世界是为了自救而在不断进食。
换言之,现在蒙德看到的这句话,是来自世界的“求救信号”。
“想让我救你?”
蒙德忽然感到有趣起来,
“那你最起码得告诉我,你身上出了什么问题吧。”
【海清河晏的表象下,隐藏着一个个腐蚀的蛀虫。】
蛀虫?
蒙德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他们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