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兵被抬举都飘飘然,一个个瞬间感觉高大不少,尤其是被塞了银两的,更是乐呵呵:你小子倒是会说话,好说,是不是想做生意,以后哥几个罩着你们。
汪曾暗自腹诽不已,不由更是钦佩自家少主,没想到这个平日里不苟言笑的憨厚胖子,说起谎话来一溜一溜的。
嗯,那官爷,咱们现在就去喝酒怎么样。夏刚及时道:灵武城这么多家花楼,咱们可以慢慢来。
嗯,那个带头官兵兴奋不已,马上梦想着自己沉醉在温柔乡,不过很快他就清醒了,他拍开夏刚的手,怒道:不行,现在还不是时候,你们是不是想妨碍公务,小的们,给我进去搜。
噼里啪啦,房门被粗暴的撞开,汪曾和夏刚露出释然一笑。他们早就知道这伙官兵不会这么好被糊弄,谢灵询提前告诉他们尽量拖延时间,此时已经做到了,官兵进来一看,床头床脚,包括屋顶房梁都仔细搜寻一遍,还是一无所获。
就在接近一桶莫名其妙出现的圆形木桶时,他们紧紧捂住鼻子,绕道而行,急急退了出来,原来那刺鼻的臭味就来自这里,许多人想道:莫非这住店的人有残疾,体积又像黑熊一般大,才运来一个超大的夜壶?
他们只好打退堂鼓,汪曾和夏刚连忙进去,把木桶里的谢灵询和对门的沈流袖与霜儿带了出来。
霜儿猛呼一口气,胸口不停起伏:真是太险了,幸亏公子聪明绝顶。
沈流袖浑身脏兮兮的,头上还顶着烂菜叶子,她嗔怒道:也就只有你能想出这种法子,害的我都快不认识自己了,等会我和霜儿得叫小二加热水洗浴一番。
看着她这副样子,谢灵询只想笑,强忍着说出口:让你这样的仙子吃吃苦头也算是积德了,不然这凡间多是困难,你还不天天哭鼻子?
沈流袖斜睨他一眼,不再说话。汪曾和夏刚大感诧异:公子少爷,为何那桶里这么臭,还有,它是从哪来的?
谢灵询笑道:这是酸菜缸,也算老天助我们,后院的厨子正往这经过,被我打晕了,放在柴房里。
汪曾和夏刚已经听谢灵询说完了董平的事情,疑惑道:公子,我想不通的是,当初您堂而皇之的把那个采花贼放在那里,为何如今又要躲起来呢。
夏刚倒是漠不关心,就在一旁憨憨笑着。
从这里就可以看出两人的不同,夏刚是混过水寨的人,为人质朴,不会耍滑。他这个寨主是十八路水寨实力最低的一位,因此从未有过争权夺利的心,他只崇拜强者,谢灵询制服方雅以后,他就赴汤蹈火的跟着谢灵询了。而汪曾是北方人,虽然也忠心,但是还有自己的思想。
不过谢灵询并不生气,反而很开心,毕竟有个人替自己分忧,也好过许多。他淡淡道:那董平死有余辜,我想让他死的消息更多人知道,犯不着让他销声匿迹。而现在,带着霜儿,咱们不能完全无所顾忌,毕竟霜儿的命比董平珍贵一百倍。
霜儿闻言感动的无以复加,她泪雨霖铃:公子,都是霜儿害你们受累,霜儿发誓,来生来世都为公子和小姐的奴婢。
沈流袖笑了笑:好了,没看你现在都什么样子吗,本来是个美胚子,现在脏兮兮的,怎么做我们的奴婢,还不赶快洗洗。
是啊,霜儿都没想到呢。霜儿不住的擦着脸,手足无措的样子煞是可爱,惹得几人哈哈大笑,谢灵询急忙止住几人,随后进入房门。
楼下,陈浩东焦急踱步,得到的消息让他坠入谷底,厉天行目光炯炯有神,没有从他身上移开过:怎么样,陈校官,找到了没有。
误会,都是误会。陈浩东赔笑道:厉老板,小的这就带着这具尸体前去负荆请罪,在下亲自在县令面前立下军令状,再也不叨扰您一下,否则粉身碎骨,您看怎么样。
厉天行冷冷道:陈校官倒是好算计,要是这样离开未免太不把某放在眼里?明月客栈是某故交题词中的字,他曾说过:心向明月,顿生华发。某便堂堂正正做人,可是奈何世人诚不我欺,唉。
看着厉天行的长矛在桌角打磨,陈浩东脚步发颤,他吞吞吐吐道:那,厉老板您说该怎么办。
厉天行淡淡道:很容易,留下你的一根手指即刻。
啊?陈浩东大惊失色。
怎么,你不愿意,那你是想留下人头是吗?
不,不。陈浩东吞了一口唾沫:我愿意。
厉天行淡淡一笑:对嘛,算你识相。
随着一声声凄厉无比的呼喊传来,惊醒了灵武城的晨曦。日头终于爬上来,陈浩东痛的脸色发白,被手底下人扛着回到了县衙,随他一起回去的还有一具冰冷尸体。
灵武县令吴鼎孽端坐在正位,他是个文质彬彬的中年人,丝毫看不见暴戾之气。自昨日起,他就堵得慌。
此刻看见这副场景,更是哀恸不已,望着陈浩东:这究竟怎么回事。
陈浩东哭诉道:老爷,,呜呜,在下有愧于老爷的大恩大德,没有完成任务。只因那贼人太过狡猾,藏身于明月客栈。
明月客栈?吴鼎孽颓然一笑,摆摆手:罢了,你不用多说,我都知道了。世人皆道本官丧尽天良,怎知本官内心苦楚。
天行兄啊,你对我有大恩。吴鼎孽沉吟道:可是我现在很后悔,如若你不帮我,或许我也不会走上今天的路啊,真是一入侯门深似海,一入官道暗如枭啊。
老爷,陈浩东疑惑道:你怎么了?
吴鼎孽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幽幽道:没事,你不用执行公务了,暂且先行休息,本官回找最好都大夫医治你的手指。
谢谢老爷,谢谢老爷。
嗯。吴鼎孽笑了一下,随即又是愁容满面。
陇西郡王有三个儿子,大儿子屈罗傲寒,封为汉川王,二儿子屈罗傲风,封为永济王,三儿子屈罗傲星,封为万寿王。
从封号来看,也可以看出陇西王对他们的态度。老二确实是三人中韬光养晦的一个,城府计谋都很深,相比之下,其它二人都远逊于他,不仅势力不如,而且稍显本分。
永济王府,屈罗傲风正在准备行囊,侍女手里拿着江南运输过来都玲珑绸缎,一把折扇熠熠生辉i。
哈哈哈哈。屈罗傲风心情极好:怪不得那东方明和长孙尧他们都喜欢附庸风雅,这江南的东西确实品相极佳。那老东西倒是只会闻香识女人,他要是有雄图霸业的心,何至于到现在才是一个小小郡王。
一旁的侍女吓了一跳,衣服掉落下来,她连忙拾起,手忙脚乱都给屈罗傲风穿上。
屈罗傲风挑起她的下巴:怎么,害怕了?告诉你夜无妨,陇西将在本王子手上一统江山,什么巴蜀、南唐、吴越、闽国、南吴,就算是后周也不过如此,等本王子上位就要利用那支神秘部队,哈哈哈哈。
侍女身子吓得僵硬,不住的抖动。
你也不用害怕。屈罗傲风笑道:虽然你姿色差了些,但是只要你乖乖的,本王子还是不会亏待你的,但是你要是漏了口风,就别怪本王子冷酷无情。
就在这时,管家来通报,县衙来人。
屈罗傲风舒服的装扮一番,来到客厅。他倒要看看吴鼎孽想搞什么花样。
来的人只是一个喽啰,他开门见山:二公子,县令命我前来知会您一声,那人是抓不到了。
抓不到了?屈罗傲风好心情一下子被破坏了,他蹭的一下站起来:这是什么意思。
对方道:那伙贼人躲进了明月客栈,吴县令说让小的和您说一声就行,您自然懂,他没有那么大权力去动厉天行,看二公子您的意思再说。
厉天行,,厉天行。屈罗傲风狠狠的攥紧拳头,目光闪烁:你真以为我不敢动你吗,哪怕你是出自那里的人,要是逼急了我,那就鱼死网破。
小喽啰道:二公子,那您打算怎么办,我也好去回禀县令。
屈罗傲风淡淡道:你先回去吧,就说本公子自有主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