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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洛京祭祖,惊现疑团
    罗坤来这干什么,难道是刚刚箭上的信件?
    看来他也不简单啊,如果有共同的目标倒是可以推他一把。
    黑风寨
    方雅冷酷的坐在主位,下面坐着各种奇装异服的男人,女人,高矮胖瘦不一,他们一个个面色冷峻,不知商量着什么。
    涂刚他们死了以后,寨主的位子自然而然落在方雅头上,她把谢灵询赶下山崖后就回来,以雷霆之势继任。
    尽管所有人对她很不服气,但是迫于淫威,只能苟延残喘。
    一个体型微胖,胡子拉碴的男子率先开话了:方寨主,早前接到你的线报,说涂寨主和三位当家受天灵寨少主所害,本以为是假,如今一来,果然令人悲哀。
    他是十八路水寨里的另一路清风寨寨主冯奎。
    是啊,冯寨主说的没错。另一个妖里妖气的男人,是黑山寨寨主关明,比着兰花指道:我们一向以唐天龙为尊,奈何他几次三番阻拦我们生意,惹得兄弟们怨声载道,姐姐我啊也是心碎。没想到如今他竟纵子行凶,真是真真的令人气愤。
    够了啊,死娘炮。冯奎旁边的蓝衣女子搭话:看见你就心烦,有本事就杀上天灵寨,没本事就不用磨磨唧唧。
    你,魏熹微。关明怒道:有本事你去啊,别和姐姐在这猜谜语。
    住口。方雅不怒自威:叫你们前来不是为了各自内讧的,如今我们必须要拧成一股绳。他天灵寨也不是龙潭虎穴,我们齐心协力,有何畏惧?
    方寨主,你这话说的有些过了吧?一个戴着弥陀,就像苦行僧一样的男人微微颔首,面露不屑:一切是你带头,理应也是你考虑大家的安全。唐天龙的武功你不是不知道,加上那个不明来历的谢灵风,不到万不得已我们何必惹一身骚。
    呵呵。方雅银勾出手,一瞬间把大厅的牌匾击的粉碎:郭和尚,枉你专心修佛,仍然脱不了凡人的肉胎。你这等贪生怕死,就该早点自行了断,休要小看天下英雄耳。
    众人被震慑到了,讷讷不说话。
    方雅静静道:众所周知,原先十八路水寨寨主是杨皓棠,他本是我黑风寨的祖师爷,然而二十几年前他的叛贼身份泄露,被石敬瑭通缉,才会杳无音信。
    因此。她继续道:倘若追根溯源,我黑风寨才应该坐第一把交椅。如今唐天龙欺人太甚,倘若我们再无动于衷就等着束手就擒。眼下我把牌匾打碎就是为了证明黑风寨应该有一个崭新的一天。
    方寨主,你的话我们大概都明白,然而唐天龙此人虽然阻拦了大家的财路,但总得来说,为人古道热肠,侠义为怀,不到迫不得已我们不愿意刀兵相见。
    哦?方雅淡淡的看了一眼这个拿着一把短刀的黑衣男子:杜寨主,你这话是说我方雅就是个无耻小人,淫贱荡妇?谢灵风杀了涂寨主不说,还杀了我夫君,天理不容,我方雅今天把话撂在这,谁要是打退堂鼓就是与我方雅为敌,不死不休。
    这,,被方雅这一番话,所有人汗雨涔涔:方寨主,我们可以听你的,但是天灵寨易守难攻,不知道你有何高见?
    方雅笑道:你们可以高枕无忧,我在天灵寨安插了一张好牌,有他在,天灵寨被攻破指日可待。
    沈流袖用了谢灵询的金疮药以后,疼痛缓解了不少,她又想起谢灵询为自己说话的场面,心里泛起了阵阵涟漪。
    这个谢灵风看上去玩世不恭,还挺聪明细心的,他抢走军马,又不像大奸大恶之人,真是令人捉摸不透。
    出来也已经快一个月了,这样下去不行。沈流袖叹了口气,想起水若云的样子:算了,等从洛京回来我就回去复命,是生是死都不在乎了。
    至于为什么是从洛京回来她也说不清,她只是希望多一点时间感受生活。这样的美景她已经四五年没有看见了,估计只有师父待的天山才能媲美。
    说到另一边的谢灵询,就开始张罗着祭祖的东西去了,唐天龙没有多带什么东西,除了必备的香,纸钱以及柴火等,就是一套墨宝。
    义父,这是何物?
    灵风,这就是你父亲生前的遗物啊,他一生用这墨宝写下了多少人间不平事,可惜,老天爷还是没有开眼呐。
    听着唐天龙的话,谢灵询也稍稍心塞:义父,我想知道我爹是个怎么样的人?
    这些,等到了洛京,你自会分晓。唐天龙道:有些事我也该和你说了,去了洛京,你会一一知晓,你本名是谢灵询,义父只不过给你改了一个字而已,只是不希望你再遭受嶙峋不平了,这次绫罗也要一起随行。
    绫罗?谢灵询道:义父,其实我一直有个疑惑,绫罗当初是怎么来的?
    怎么了。唐天龙道:突然问这个,绫罗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谢灵询摇摇头:只是想问。
    义父记得那是六年前的四月初,义父带着手下兄弟路过巴蜀境内时,路过一片黑沼泽,有一个女孩躺在地上昏迷不醒,当时义父查看了一下,她的脉象很弱,如果不及时救治就有性命之忧,于是义父把她带回了水寨。
    就是这样?谢灵询疑惑道:没有了吗。
    没了。唐天龙豪爽道:怎么了。
    义父,你觉得绫罗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吗?谢灵询说出来自己的想法。
    是啊,绫罗虽然聪智过人,而且稳重冷静,可惜就是没有武功,否则即使她是女儿身,也可以委以重任。
    义父,这不是重点。谢灵询道:灵风无意中发现绫罗似乎懂武功。
    有这回事?唐天龙惊讶道:灵风,如若是真,那留着她对水寨百无一利,不如把她遣散?
    不。谢灵询摇摇头:义父,绫罗到底是不是奸细我们不得而知,现在我也只是臆断。留着她还是好一点,倘若她真的是,也可以通过她钓出后面的大鱼。
    也好。唐天龙道:由你自己决定,我们该起程了。
    洛京城
    洛京,也称作洛阳,六朝古都。自古以来就是繁华富庶之地,在后周年间,郭威在这里增加了巡弋和监察署,也就是现代的保安和城管。促进了洛京的贸易发展和安全稳定,也为后来北宋时期都坊市奠定了基础。
    由于此时是后周初期,并没有爆发什么大的冲突,因此谢灵询几人乔装打扮了一下,就混入了城里。
    随行的总共有10个人,除了安排清扫坟地,送葬以及挂慈的一些人员,就是唐天龙,谢灵询,沈流袖,李绫罗四个人。
    一路上,李绫罗倒是闷闷的,沉默寡言。沈流袖却发出小女孩般的赞叹,似乎从来没有见过这种盛大的场面。
    来到了位于城郊的一块不大不小的坟地以后,唐天龙吩咐祭拜人员忙活去了,谢灵询一动不动的看着,尤其是揭开墓碑的一刹那,悲伤涌上心头,可恨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忍着惆怅,却写满了脸上。
    沈流袖看着他平时嘻嘻哈哈,犹如阳光下的蔷薇般的脸此刻阴郁,不由心揪的疼,真想轻轻用手温柔的替他抚摸,哪怕是缓解一时也行。
    李绫罗只是冷冷的看着,退的很远,不知道思索着什么。
    唐天龙自从听了谢灵询的话,也对李绫罗有了一丝怀疑,眼下有重要的事要说,于是摆摆手:绫罗啊,你去看看他们有没有把东西准备好了没有,我们等下还要去残缺的别院。
    哦,好,老爷,绫罗知道了。李绫罗有些不情愿,不过还是乖乖的离开了。
    沈流袖看着墓碑上刻的几个字:吏部尚书谢广陵几个字,一时间觉得很熟悉,但是又说不出来。
    忽然,她的脑海划过一副画面:女儿啊,爹爹带你去尚书府玩好不好啊。
    爹爹,什么尚书府啊。
    就是谢广陵谢府啊。
    这些零零散散的画面就像跑马灯一样,沈流袖觉得很乱很乱。
    这是怎么回事,我的记忆里怎么会有这些?
    唐天龙静静看着墓碑,拍了拍谢灵询的肩膀:给你爹娘上柱香吧。
    谢灵询点点头,小心翼翼的处理着墓碑旁的杂草,亲自用铁锹铲好了一堆泥土,擦拭着墓碑的每一处,仔仔细细的看着墓碑的每一寸:
    爹爹,娘亲呢,我要娘亲。
    那是他5岁时候问谢广陵的事情。
    谢广陵总会慈爱的抱着他:询儿,你的娘亲她去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很快她就会来找我们了。
    是吗,爹爹,那太好了,娘亲来了,询儿要她陪我玩,还有爹爹你。
    好,好,哈哈哈哈。
    可惜后来娘亲也没回来过,甚至爹爹。
    那场大火,无妄之灾烧的他的心炽烈,把关于生的所有希望给毁灭了。
    爹爹,爹爹,爹爹,我要爹爹。
    快走啊,王林,带着灵询走。
    老爷。唐天龙站在那里,难以掩饰的哀恸:王林不负重托,终于把公子抚养成人了,老爷,公子他唤我义父,其实我是不敢当的,只是你和夫人不知道,公子他过的有多辛苦,你们放心吧,他如今一表人才,武艺高强,是少有的俊杰,不会给你们丢脸的。
    谢灵询给父母磕了好几个响头,神情肃穆:爹,娘,孩儿来看你们了,对不起,孩儿不孝,这么久了才来看你们,孩儿好想你们啊,好想好想。
    说着说着,他哽咽出声,隐隐有着泪光。
    沈流袖最不喜欢这样的场面,又思念起了自己不知在何方的亲人,独自离的远一点,以免徒增伤感。
    你们都给我麻利一点,听到没有。
    是,绫罗小姐。
    李绫罗的声音还是那么犀利,或许听惯了钟鼓的报时,沈流袖对这种记忆特别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