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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卷土重来,贼心不死
    唐天龙也是殷切道:是啊,灵风,义父命你去扬州城夺军马,你回来应该好好休息才是,怎能私自前去黑风寨,你可知道他们个个都不是好惹的主。
    可是义父,您一向以德服人。但是十八路水寨如今表面上俯首帖耳,其实有异心,就是为了利益,倘若不诊治,早晚酿成大祸。
    唉,唐天龙黯然道:你所说,义父又如何不明白,只是一切皆有命数,义父也老了,并不在乎这个寨主位子,等过段时间就退位让你吧。
    谢灵询连忙摇摇头:这怎么使得,还有罗叔叔呢,义父,灵风经验尚浅,况且没有这番心思,还是罗叔叔更为恰当。
    罗坤连忙推辞:贤侄哪里话,什么都是有能者居之,既然贤侄你哪个方面都是佼佼者,理应你上座。
    罗坤说完,嘴唇却有些不自然。
    谢灵询没有发现,依旧想推辞,唐天龙却打断了:不许再多说,灵风,义父还没夸奖你呢,你这次夺得杜光朗军马不错,让绫罗去训练,果然,这段时间颇有成效。
    嗯嗯。这都是义父英明神武,指挥有方。谢灵询道:义父,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唐天龙道:你这次的出发点是好的,然而没有铲除干净,只会打草惊蛇。既然方雅还在,看来天灵寨的危机就要来临了。
    罗坤凝重道:大哥,既然如此,我们不如就给其它寨主晓以利益吧,这年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只要我们,,
    够了,还没等罗坤说完,唐天龙怒气腾腾道:罗坤,我和你说过多少次,天灵寨一向以体恤黎民百姓为本,绝不会做伤天害理的事,难道你还看不清他们的豺狼野心?
    是啊,罗叔叔,义父说的有理。谢灵询道:不管如何,我们决不能丧尽天良。
    那好吧,罗坤蔚然长叹。
    对了。唐天龙缓缓道:你说救你的人是一个女子,那女子在何处?
    义父,她就在水寨内,已经被灵风带来了。
    很好,带我去看看。
    沈流袖脸色难堪的望着眼前的几个人,他们全都和耍猴一样看着自己,让自己感受到了极大侮辱,就要拔剑相向。
    谢灵询及时搅屎棍:义父,您们也看够了,她还不就长这样,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看一次还行,看多了会腻。
    什么。沈流袖不可置信的瞪着谢灵询,这个卑鄙无耻的男人越来越离谱,难道在他眼里自己就是宠物吗,自己曾经所有的骄傲都被他损耗殆尽。
    嗯。唐天龙点点头:果然天香国色,姑娘,多谢你救了灵风,就留在寨里多住几日可好?就当报答之情。
    是啊。罗坤笑了笑:沈姑娘,你救了灵风,理当受到款待。
    看来那个无耻之徒没有全盘托出。沈流袖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她一向冰清玉洁的性格逼迫她只能配合下去:没事的,寨主,二当家,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没想到谢灵询听完以后笑得眼睛眯着,活脱脱一个笑面虎。
    无耻,无耻,无耻。沈流袖在心里咒骂了无数遍:这个无耻之徒就是吃定我了吗。
    罗坤。唐天龙吩咐道:你去让下人准备酒菜,我们要设宴款待沈姑娘,另外找个人带沈姑娘在水寨四处走走,让她感受到水寨的风土人情。
    义父,款待什么就可以了,反正咱们不是倡导廉洁吗。谢灵询笑了笑:咱们的手下都没怎么鱼肉,虽然沈姑娘救了灵风,也不能破例啊,灵风自会捉一些山珍海味犒劳她的,另外,领略风土人情也让灵询办,保证沈姑娘美滋滋的,对不对啊。
    那也好。唐天龙点点头:过几日义父准备带你回洛京。
    什么,什么。沈流袖快要气疯了,她的脑海里回荡着谢灵询的话,特别看他挤眉弄眼,更是要撞墙:这个无耻之徒,本姑娘明明救了他,他竟然如此对我,当初的潇洒温柔去哪里了,当初的英雄救美去哪了,就是这样被狗吃了吗?
    洛京?谢灵询疑惑道:义父,咱们去那干嘛,那可是后周的地盘。
    唐天龙摆摆手:义父知道你的意思,你放心,我们乔装进去,不会有事。义父是带你去拜祭你的爹娘。
    爹娘。谢灵询喃喃道,心底涌出一股前所未有的悲伤,爹娘这两个字对他来说既陌生又熟悉,如今听来是锥心之痛。
    看着他这么难过的样子,沈流袖心底又起了丝丝怜悯:老天,就当刚刚的话都是胡绉的,谢灵风也是个苦命人,与我一样,都是孤儿。
    我的爹娘又在哪呢。沈流袖心也堵得慌,就往外走去。
    沈姑娘,你去哪?唐天龙提醒道:寨子里很多机关,很危险,不要乱走。
    谢谢寨主。沈流袖淡淡道,头也不回的离开。
    不去追追人家?唐天龙打趣的看着谢灵询:你的心思义父还不懂吗?
    谢灵询静静道:义父,去洛京祭祖能不能带她去?
    哦?唐天龙想了想:你大了,一切自己选择。
    谢灵询悠闲的坐在那里,脱掉靴子,怡然自得的哼着歌。沈流袖脸色铁青的站在后面,一脸狼狈。
    这个无耻的男人。沈流袖已经不知道骂了他多少次了,谢灵询追上来,不由分说把自己拉到这里,美其名曰是安慰,自己却悠哉悠哉的荡起水,还溅了自己一身。
    沈姑娘,来啊,坐下来,脱掉靴子,很舒服的,吹着海风,唱唱歌。
    红粉不知愁,将军意未休。掩啼离绣幕,抱恨出青州。自谓酬王德,讵能复寇仇。谁题忠义墓,千古独风流。
    他扯开嗓子唱,还别有一番韵味。慷慨激昂,夹杂着胸中的浩然之气,显得激烈壮观。
    既然你有雄心大志,为何要干抢夺这种龌龊的事呢。沈流袖叹了口气,缓缓坐了下来。
    呵呵,龌龊?何谓龌龊,谢灵询道:似乎从来没有什么属于谁一说吧?既然是我拿到了就是我的。
    不,不是你的。既然是别人的东西你就不能抢,这是每个人的权利。沈流袖急忙抢白,很不赞同。
    可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为何皇上就可以大肆搜刮,应有尽有?
    因为你不是皇上啊。理所当然冷冷的话语,让谢灵洵一阵失神。
    你在想什么?沈流袖看着他有些不对劲。
    谢灵询摇摇头:你不是问我为什么抢夺杜光朗军马吗?
    沈流袖一字一句道:为什么。
    我实话和你说吧。谢灵询一字一句道:因为一个女孩。
    什么?一个女孩?
    没错,她和我说,只有做了皇帝才能拥有一切自己想要的东西。
    你是说你想做皇帝?沈流袖彻底吃惊了,愣愣的说不出话。
    呵呵。谢灵询道:皇帝谁都想做,我谢灵询也是凡夫俗子,既然来到人世间,就要拼命一博。不过我并不是想做皇帝,我只是想要有自己的资本。
    自己的资本?沈流袖有些不明白。
    我想保护自己爱的人和爱我的人,一旦我有资本,至少可以平安的活一辈子。谢灵询慢慢朝她移过来,盯着她的眼睛:你能明白吗。
    沈流袖被这温柔的话语给弄得一阵心虚,白皙的脸有些晕红,她觉得耳根发热,急忙撩过发梢,叱骂道::你想做什么,我有剑,随时可以取你性命。
    哈哈,谢灵询道:你真可爱,都说了多少次取我性命了,怎么,还不是下不去手。
    登徒子。沈流袖脸色铁青,不愿再胡搅蛮缠。
    咳咳。李绫罗轻咳声惊醒了两个人,谢灵询看着李绫罗换下戎装,一身素衣长裙,典雅清幽,笑了笑:绫罗,你怎么来了?
    李绫罗手里端着两碗汤:少主,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你和沈姑娘都累坏了,急需要补补,这是姜汤,喝了对身体有益。
    嗯,放在桌子上吧,待会喝。谢灵询淡淡说道,遭来了李绫罗一记白眼:少主,晚点就凉了。
    她看了还在痴呆妆的沈流袖一眼,把汤过去递给了她:沈姑娘,这是给你的汤,趁热喝了吧。
    哦哦,谢谢。沈流袖反应过来,就要去接,谁知道李绫罗刻意把碗托的很高,微微一侧手,就从她的手心滑落。
    啊。沈流袖被这灼热的气流烫了一下,大声呼痛。
    怎么了,怎么,没事吧。谢灵询忙着看湖水,一下子被打搅了,随即焦急的过来查看她的伤势,温柔的把她的手抬起来,慢慢抚摸:没事吧,很疼吗。
    沈流袖竟然委屈的点点头:嗯嗯,好疼啊。
    看见沈流袖眼里有盈盈泪花,谢灵询对着李绫罗道:绫罗,怎么回事,你怎么不小心一点。
    李绫罗连忙赔罪:对不起,少主,绫罗不是故意的。
    好吧好吧,你先下去吧。谢灵询心情很糟,说起话来不冷不热。
    李绫罗目光死死盯着沈流袖,软言道:少主您不会不喜欢绫罗了吧?绫罗真的是不小心的,再说了,您还骗我呢,这沈姑娘是救您的座上宾,水寨都传开了,您还说她是女土匪。
    你不知道是玩笑话吗?你觉得她会是土匪吗,她是仙子还差不多,快点下去吧。
    谢灵询冷冷的摆摆手,李绫罗一脸尴尬,面露悲戚:那好吧少主,绫罗下去了。
    谢灵询看着李绫罗哭着跑出去的时候心里也是有些怜惜,不过随即他发现了异样,在李绫罗的脚下踩着许多颗粒和青苔,加上刚刚打翻的汤水,可是她却跑的飞快,分明一点也没有受影响。
    眼下顾不了这么多,谢灵询连忙查看沈流袖的伤势,发现对方的手心起了包,不由心疼,吹了吹:都是绫罗不好,对不起,沈姑娘,我带你去拿金疮药,包扎一下。
    没事的。被这温柔的话袭来,沈流袖感觉软化了,她看着夕阳下的湖水,他明媚的面庞,就像染上了余晖,却不黯淡,反而愈发清楚。
    她摇摇头:谢公子,我真的没事。
    叫我谢灵询吧,要不灵询也行。谢灵询一把抓住她的手,深情的凝神道:沈姑娘,流袖,你应该不介意这样吧?
    不,你别这样。沈流袖把手一把抽出来:流袖虽然不是官宦之女,也懂得礼义廉耻,请你自重。
    好好好。看着沈流袖又满脸不开心,谢灵询笑了笑:我去给你拿金疮药。
    哼,气死我了。李绫罗独自回到房间,给自己倒了一碗水,想到谢灵询对沈流袖的模样,没来由的醋意大发:谢灵询,你混蛋,竟然为了一个不知名的女人这样对我,好,既然如此,我也不会再对你有半点手下留情了,你会后悔的。
    她觉得还是不解气,忽然想起今天唐天龙说过的马上要带谢灵询去洛京祭祖,暗道:这倒是一个好机会,我也在水寨搜寻过这么多次,始终一无所获,会不会宣符印还在谢广陵的老宅子里?
    她用力推开门,刚要出去,却发现一只箭朝这边射过来,不由吓了一跳,连忙关上。
    她轻轻给窗户纸弄出一个缝隙,透过里面看见外面有一个身影匆匆走过,由于捅的太小,只看得到腿,看不见脸,但是李绫罗一眼确定那是罗坤。因为她懂得察言观色,对所有人的行为习惯,走路方式都已经铭记于心,了如指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