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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5回 改革初见成效(二)
    这一个能源开发,又引起了众臣的一连串提问:“叶太尉啊,什么是汽油、柴油啊?你能不能给我们讲清楚。”“石油钻探、石油化工厂又是干啥的?”“你说那都是一些液体,倒在油箱里就能发电,我就不信啦,那不成了神仙啦!”
    特别是陶侃,脑子也算相当聪明,问:“叶太尉啊,要你这么说,用上这种液体燃料就能发电。要是我的水师也用上这样的科技,岂不就不用水手划桨了?”
    叶枫忽然发现自己说冒了嘴,这些大臣的脑子基本上就是一张白纸,一下子要把他们带入到将近2000年以后的科技世界,也忒拿着他们当作精英了吧!只好说道:
    “我说的这些事啊,都是大学的课程,要是大家打破砂锅问到底,我这一张嘴累死也说不完。归根到底,科技革命,首先是教育的革命,我建议,趁着大家高兴,还是参观一下我们的学校吧!一切的谜团,在学校里自然有答案。”
    此话提醒了王导,趁机向太后建言:“尊敬的庚太后啊,叶太尉说得极是,这个发电机组就是这个样了,弄不明白的还是弄不明白,只要有人明白有人操作就行。可是教育事关科技的发展,国家的未来,听说科学院办了新学。不知新学是个什么东西,也让大家见识一下?”
    在一连串科技成果的刺激下,庚太后也觉得自己聪明了,对大家说:“众位爱卿,现在东晋既有旧学,也有新学,到底是新学好,还是旧学好,等大家参观完了,还请发表一下高见?发言的有奖,要是什么也不说,挨罚。”
    叶枫心里好笑,这个庚太后呀,也是挺有意思的,这是给大家戴上帽了,带着问题搞调查研究。想着光拿薪水不务其政,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快要砸饭碗了!
    出宫不远,就是科学院办的新学,而在新学的对门,还有一座私塾,也就是所谓的旧学,实际上两个学校在唱对台戏。尽管大家对旧学非常熟悉,但为了好发言,还是黄河里尿泡随大流,参观了一番。
    这些私塾为青少年受教育的主要场所,学生从五六岁到二十岁都有。经费来源主要为富贵之家出资聘请老师,宗族捐助钱财。私塾先生多为不得意的文人,还有自愿薄薪教授学生的老师。
    所学的课程,年幼儿童先识“方块字”,识至千字左右后,教读《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学完这些课程后,就直接教读“四书”了,四书也就是《论语》《孟子》《大学》和《中庸》;学完四书再学“五经”,五经指的是《诗经》《尚书》《礼记》《周易》和《春秋》。
    尤其可怕的是,读完这些书,开始八股文的习作,这是做准备。
    由于这些人都是从私塾过来的,所以对这些旧学见怪不怪,认为很正常。
    没有对比就没法找出各自的特点,这些人接着又进入了新学校参观。首先教室就不一样,旧学的教室犹如一个家庭,学生随便而坐。新学就不一样了,一排排课桌,一个桌上两个学生,讲台上由新学老师授课。
    当然这些老师是科学院派来的,一般的文人根本讲不了这些课。
    开的课程也不一样,新学开的是语文、数学、地理、物理、化学等,尤其是没有文言文,全是白话文。众人在皇太后的带领下,挨个教室参观了一番,这些受过旧学教育的人,听了一下新课的内容,真是如鲠在喉,纷纷摇头,意见就来了,各有各的看法。
    刚刚到了一个大空屋里,庚亮实在忍不住了,发着牢骚。可能有人要问,庚亮不是犯了错误出镇芜湖,当地方小官了吗,怎么又回来了?其实这个事简单,他妹妹是庚太后,他外甥是皇帝,还不是凭着庚太后一句话,又把他调了回来。只是初来乍到,还是低调点好,一般小事轻易不发言。
    庚亮骂道:“这些新学算什么玩艺,教得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是一点儿也听不懂。尤其是不学八股文,以后还怎么当官,还怎么起草个文书什么的。”
    本来一些人就看不惯新学,一听知音来了,借机发难。“我看是啊,私塾是我们的国粹,一辈辈就这么传下来的,新学一开,不是把旧学顶了吗。这是万万使不得的,要是这样,我们汉人的文明就完了。”
    “何止是完了,孔孟之道是儒家的经典,新学要是把这些放弃了,我们还能学到什么?这简直是放弃根本,只顾眼前,目光短浅啊!”“我是一万个反对新学,新学就是忘了祖宗,没有祖宗,我们就成了无源之水,无本之木,要毁我们的文明啊!”
    反对之声,甚嚣尘上,恨不能要把办新学的人统统吃了。
    叶枫只是无声地冷笑,自己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辩不过他们呀!王导呢,面对众多反对之声,倒是非常冷静,没有表态。而陶侃早就看着庚亮不顺眼,骂了一句:“一口臭肉坏了一锅汤。”
    尽管舆论一边倒,现场还没有干起来,但这样的参观只是刚刚开始,庚太后又领着大家继续参观教学。新学分小学、中学、大学,参观完小学,中学也没有参观,直接进入了大学。有一节课堂上,正在进行着机械制图的课程,众位大臣又引起了极大的兴趣。
    老师在讲台上,画着这样一个图,那样一个图,而学生呢?也在下面学着画图。更让大家匪夷所思的是,画这些图纸,不用毛笔,全是用铅笔,画出来的全是单线条,组成了一个个复杂的图样。还有更奇怪的,每个学生都有一个制图盒,盒里面放着各种专用小仪器,有画圆的,还有描图的。
    侍中郗鉴不禁奇怪了,问叶枫道:“叶太尉啊,我就不明白了,我们的国画,讲究笔法、墨法、破法、水法、章法。而墨法最难,讲究浓、淡、干、湿,毛笔是我们中华的神器,为什么不用毛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