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沉重的呼吸声,尚玖寒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继续用脚踢开卧室门,没有丝毫怜惜的把倪斐乐丢在床上,然后开始一粒一粒的解开衬衣钮扣,眼里没有丝毫的欲望,只有悲凉。
当手碰触到尚玖寒带着滚烫温度的肌肤时,倪斐乐惊觉了尚玖寒要干什么,脸上的神情立刻害怕起来,她一直都知道尚玖寒易怒,她还一而再的惹怒他,名为后悔的种子在倪斐乐的脑海里发芽,紧紧护住自己的身体说道:“尚玖寒你不会这么做的,不会的。”
看到小女人的神情,尚玖寒伸出去的手僵硬在原地,可小女人放弃他和孩子的话,依旧在他的耳边回响着,他知道自己若是心软,就真的像看医生说的那样,只是在放纵倪斐乐,尚玖寒喃喃道:“原谅我只能用这种方式提醒你,总比你真的放弃好。”
说完,尚玖寒倾身压在倪斐乐的上方,双手用力的撕开了小女人的家居服,然后将倪斐乐的双手束缚在头顶,牙齿用力的啃咬在倪斐乐的脖颈和嘴唇之间,每一个呼吸都让倪斐乐战栗。
他怎么可以这么做,双手被束缚的倪斐乐,便用脚踢打着尚玖寒,眉头因为疼痛而皱在一起,大声的喊道:“你住手,住手啊,我会恨你的,尚玖寒。”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她,最极端也是让她最害怕的方式。
感觉到尚玖寒有下一步动作,倪斐乐的眼泪唰的一下,喷涌而出,发丝也被沾湿在脸上,要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的说道:“尚玖寒,你不可以这样做,我还怀着孩子的,会伤害到它的。”固然她有过想放弃孩子的冲动,但那仅限于当时,作为一个母亲,她总会率先保护孩子。
终于听到这句话,尚玖寒的神经和肌肉顿时放松警惕,握住倪斐乐的手也放开,轻柔的将倪斐乐搂进怀里,彼此的体温互相温暖着对方,尚玖寒眼底的寒霜也渐渐化开,把脸埋在倪斐乐的颈窝出说道:“你能想起会伤害它就好,证明你还没有彻底狠下心。”
虽然听不见声音,但是感官上尚玖寒动来动去的嘴唇,告诉她尚玖寒在说着什么,加上她一说完话,尚玖寒就停止了动作,她还有什么猜不透的,尚玖寒明摆着是故意的,为的就是逼她认清自己的内心,倪斐乐气愤的说道:“你个王八蛋,真的是什么都做得出来,要是我……”
倪斐乐的话没说完,尚玖寒就落下了一个轻柔的吻,带着所有的深情,尚玖寒将倪斐乐额头和眼角沾湿的头发拨开,完完整整的把小女人的五官刻在眼底,明明坦诚相见,可他没有一丝情、欲,他只想好好的抱抱倪斐乐。
“啊”,还沉浸在倪斐乐的醒悟中的尚玖寒,被倪斐乐突然咬在他肩头的痛感,惊呼出声,偏头看着小女人一脸狰狞的恨意,和肌肤上清晰的牙印,忍了下去,语气宠溺的说道:“再来一次,我还会这么做,因为我只有这一个极端的方法,你若真的恨我,就使劲的恨吧。”
一阵风吹过,先是拥抱了尚玖寒的身体,再接着来到倪斐乐的身边时,好像带上了点点滴滴的温暖,使倪斐乐恍惚间以为坠入了阳光里,却又清楚的知道现在是雨天。
为什么会知道是雨天,因为倪斐乐昨晚回到别墅时,就已经恢复了视觉和听觉,所以她更加愧疚,刘妈为她而死,她就只是短短的失了一天的视觉和听觉,怎么想都觉得对不起刘妈,她便当自己依旧看不见听不见的和尚玖寒相处,惩罚着自己。
看着眼前尚玖寒鬼斧神工雕刻出的五官,倪斐乐忍不住伸出手去触碰,却又在要触碰到的时候,收回了手,即使她知道自己离不开尚玖寒,可她还是无法原谅那晚只能躲在刘妈的怀里,眼睁睁看着刘妈被打,什么都做不了的自己。
倪斐乐伸手的手还未完全缩回被子里,就被尚玖寒一把握住,有那么一刻,他以为倪斐乐又能看见了,因为他感受到了炙热的目光,但睁开眼看见的还是小女人失焦的瞳孔,心里说不失落是假的,尚玖寒闭着眼睛说道:“再睡会儿,等睡醒了我给你放洗澡水。”
其实倪斐乐不是心里怕接触到液体,是她的感官潜意识的在逃避,所以听到尚玖寒的话,她想也不想的拒绝道:“我不洗,也不想再睡下去。”说完,惊觉自己说破了她能看见听见的事,脸上瞬间漫上懊悔的神情。
“不洗澡就要发臭了,听话……”话说到一半尚玖寒,立马反应过来,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倪斐乐确认道:“你能恢复视觉听觉了,我还以为你真的打算从此再不看我一言,多听我说一句话。”然后重获珍宝般,将倪斐乐的头按在怀里。
很想否认的倪斐乐,见自己也瞒不下去了,只用力的挣脱尚玖寒的怀抱,冷冷的看着尚玖寒说道:“我是能听能看了,但是不想和你在一起的决心没变,尚玖寒你真的觉得我还能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和你住在一起吗,若不是你赶尽杀绝,他又怎么会来找我。”
一开始他是派人去抓捕刀疤男们,但是追杀刀疤男们的人,只有郭碧荷一个,毕竟刀疤男是人证,后来是刀疤男以为尚玖寒要杀他们,便杀了尚玖寒的手下逃跑,途中刀疤男的弟弟不幸出车祸死了,而为了给兄弟们一个交代,他才不得不动了手。
这些都是尚玖寒的无奈,从他接手尚中凯的势力开始,言不由衷、身不由己的原则,就创造出了尚玖寒残暴冷血的名声,尚玖寒解释道:“他若不来伤害你,我又何必对他赶尽杀绝。”
如此说来,都是她自己招惹来的吗,有火焰在倪斐乐的瞳孔里熊熊燃烧,可笑的说道:“当初你要是不娶我,我会被尚中凯和郭碧荷变着方法的派人暗杀我吗,归根结底都是怪你,是你间接杀了刘妈,请你不要再打着保护我的幌子,做着丧心病狂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