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虚的前妻甲和乙,蜷缩在沙发上,尚玖寒似乎对倪斐乐的头发情有独钟,不停的摸来摸去,全场只余下倪斐乐翻动文件的声音,空气中隐隐飘来糕点的甜香,应该是刘妈在给倪斐乐做甜点,阳光不知何时发生了偏移,从落地窗照射进来,整个客厅变得暖洋洋的。
将遗嘱彻底看完之后,倪斐乐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把遗嘱递还给叶培胜的律师,毫不留情的拍开尚玖寒像在给宠物顺毛的手,瞪了他一眼,对前妻甲和乙说道:“看来你们的眼睛果然有问题,我怎么看到是说没有直系亲属可以继承的话,叶先生的遗产自动视为慈善捐款。”
前妻甲一身雍容的旗袍装,前妻乙则是得体的修身长裙,怎么看都不像是贫困人群,需要这笔捐款才能过日子,那就是跑到她这里来骗遗产的,倪斐乐歪头向尚玖寒的私人律师咨询道:“她们两人的行为,属不属于诈骗,要被判多少年?”
年纪稍大,沉稳内敛,穿着黑色西装的何律师直击重点的回答道:“数额较大的诈骗罪,可被判处有期徒刑三年。”其实他作为尚玖寒的律师,很少出场,因为基本别人一听是尚玖寒,就退让三分,没人敢往枪口上撞。
这话怎么如此耳熟啊,倪斐乐思考了一下,完全想不起曾经倪振龙骗取帝尚集团的资金的事,只装作很惊讶的样子说道:“如果你们为了这笔遗产愿意做三年牢的话,我是可以交出来的,你们还想要吗?”她倪斐乐可从来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想从她这占便宜,再修炼几百年。
在叶培胜的律师来了之后,前妻甲和乙就知道她们讨不了好处,谁能想到尚玖寒动作这么快,本还想钻空子,现在却羊落虎口,前妻甲开始瑟瑟发抖起来,前妻乙只一心想知道倪斐乐和叶培胜到底是什么关系,仍旧不死心的问道:“那她为什么可以继承,据我所知培胜并没有亲属?”
面对一根筋的前妻乙,叶培胜的律师也有些汗颜,无奈的说道:“这个我可以证实,倪斐乐小姐和叶先生是有血缘关系的,她比任何人都有资格继承遗产。”说着,将一份dna鉴定表递给前妻乙,但是关系那一栏却没有标明是什么关系。
看着倪斐乐和叶培胜八九分像的脸,她当然知道倪斐乐和叶培胜有血缘关系,但她想知道的是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鉴定表上的掩饰让前妻乙不能信服,反而更加怀疑起来,追问道:“血缘关系有很多种,他们之间到底是哪一种,我要清楚的知道。”
要不是为了不被八卦的记者挖出当年的事情,伤害到林美柔,倪斐乐肯定会坦坦荡荡的承认和叶培胜的关系,看出叶培胜律师不知该如何回答,倪斐乐接过话说道:“我和叶先生什么关系告诉你干什么,难道说你还不死心,何律师,做好记录,我要起诉她们两个。”
尽职的何律师赶紧拿起纸笔开始做记录,前妻甲见倪斐乐是动真格的,赶忙认错道:“我们瞎了眼,鬼迷心窍,给你添堵了,就此别过。”话还没说完,就拉着前妻乙急急忙忙的逃向大门口,连头都不敢回一下。
原本就只是想吓唬她们一下,没想到来的时候理直气壮,被拆穿之后这么怂,逗得倪斐乐“哈哈”大笑起来,对着她们的背影喊道:“你们不留下吃点甜点吗,刘妈的手艺可是很棒的。”幸好叶培胜最终和这两个女人选择了离婚,不然现在倪斐乐真会被恶心死的。
明明自己占据有利的地位,却轻易的放她们走,对于倪斐乐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的态度,尚玖寒不知还如何评价,只挥挥手让两个律师离开,一把搂过倪斐乐叮嘱道:“对身边的亲人你可以宽容善良,但对这样贪婪的人,我希望你锱铢必较一点。”
又来了,尚玖寒总爱给她传播这种负能量的思想,倪斐乐立马站起身转移话题道:“我去看看刘妈做好甜点没,都快饿死了,你还好意思抢我的橙汁喝,简直是虐待我和孩子。”说完,就远离尚玖寒的视线,留下尚玖寒一个人发呆。
此时宁静的乡下,孩童已经牧牛回来,下地干活的农民也回家准备晚饭,尚玖云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朝郭碧荷现在居住的外公家走去,患了老年痴呆的外公“咿咿呀呀”的不知道要说什么,嘴角的口水不停的流出,郭碧荷一脸嫌弃的躲在一边,看见尚玖云的到来后才扬起笑容。
迅速的走过去迎接,随口抱怨道:“怎么现在才来啊,玖云你都不知道这个地方有多臭,晚上的蚊子多的都快把我身上的血吸干了,你赶快想办法把我接回c市,不然我就要变成你外公这个样子。”在尚家养尊处优惯了的她,哪里受得了乡下的脏乱。
看着一旁只知道数落的郭碧荷,尚玖云重重的将生活用品和郭碧荷要的化妆品砸在地上,对门后瑟瑟缩缩的外婆礼貌的说道:“外婆,扶外公进去穿件衣服,晚上天凉容易生病。”然后主动搀扶起他外公,挪到他外婆手中后,将门轻轻关上。
夏季的夜晚没有多凉快,甚至还带着热气,他这样说,不过是想和郭碧荷单独谈谈,老人家最是敏感,他不想郭碧荷的话伤到他们,尚玖云好声好气的说道:“妈,你再也不是尚家的人,这原本就是我们的生活,而且外公外婆年纪大了,很多时候你应该去帮他们的忙。”
尽管尚玖云放轻了语气,但他适才砸东西的动作在郭碧荷心里就是对她的不满,立即吼道:“他们年纪大又如何,当年我年纪那么小他们就逼着我出去打工,挣钱供你舅舅读书,现在好了,你舅舅不管他们,一看我回来就想赖上我,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