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长歌下意识的紧张了一下。
瞳孔微缩。
偏过头去,避开了君珩的视线。
否认这件事,“没有,皇帝怎么会这么问。”
君珩焉能看不出来染长歌的反应是在逃避。
这样说来,她是真的受过伤。
还是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
可是,当初在五王府的日子,分明她就没有离开过五王府!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染长歌既然有这么多的事情瞒着自己。
那个不知名的男人,还有不知道什么时候受过这么重的伤。
他居然一点都不知道。
君珩的心里有火气。
但是也没有办法对着染长歌发作出来。
此刻,她不愿意说,自己也就暂时不问。
“你若不愿意说,朕暂时不问。但是你的腿不可受寒,从今日起,朕吩咐人,将你这屋里装上地龙。”
这些东西,原本到了极寒的时候才会用。
过去染长歌也用不到它们来取暖。
可是今年冬天,却是不用不行了。
这里的位置偏僻,所以地下取暖的什么东西,都是重新装。
这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染长歌心里却有些悲哀,“皇上何须这么麻烦,皇宫里那么多宫宇。随便换一个暖和点的将我关着,岂不是省事?”
她是故意这么说的,就是想要试探一下面前的这个人。
果然,君珩根本就是毫不掩饰。
直接拒绝,“染长歌,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只要是在这个屋内。但是你若是敢起了逃跑的心思,朕劝你最好收起来这些想法。”
他是绝对不会将人放走的。
不会离开这里。
果然,还是不行。
染长歌表示放弃挣扎。
外面到底过去了多久,她已经都不知道了。
“君珩。”染长歌微微的闭了闭眼睛。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叫过他的名字。
君珩略微有些小欣喜,从心底里冒出来。
“今日,是二十几了?”
她稍微算了下日子,知道快要过年了。
只是不知道今日确定是多少。
君珩倒是有些诧异,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问出来这个问题,却还是如实回答,“今日二十六了,还有四天,便是年下。”
这一年,也是他登基后的第一年。
所以宫中的宴会会格外的浓重。
就只剩下四天了。
染长歌心里有些微微的叹气,“君珩,我不想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过年。我想去见见太皇太后。我知道,就大年夜那一日,你定然会很忙,没有时间陪着我。”
“而且,你也绝对不会将我带到宴会上去。所以,能不能让我去太皇太后那处用个晚膳?”
“我不想跑,也不会离开。你是怎么将那些太医带进来的,也可以将我怎么带出去。我保证。”
她知道,君珩是绝对不会将自己放出皇宫。
所以在这皇宫之内,她唯一想要见得,也就只有太皇太后一个人。
良久,君珩都没有说完。
染长歌的一颗心却是渐渐的沉了下来。
她也只是这么提一下。
原本就没有抱着多大的希望。
自嘲的笑了一下,“算了。当我没说过吧,我有些累了,想要休息。”
说完,染长歌翻了个身,根本不打算搭理背后的那个人。
倒是君珩,看着这般和他提要求,自己没回答还有些生气了的人。
心底的倒是有两分高兴。
“生气了?朕又没说不答应。你若是想去,朕到时候派人送你过去。”君珩的声音中,似是还带上了两分雀跃。
都是染长歌,略微有些惊讶。
她方才,是听错了么?
他居然同意了。
在染长歌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脸颊边,已经被人轻轻的吻了一口。
随即,那个声音就在自己的耳边缓缓的响起来,“不过朕有个要求。”
染长歌的心,再一次沉了下去。
果然,还是没有那么简单么。
君珩看着染长歌瞬间紧张起来。
无奈的勾了勾唇角,“明年春天,你帮朕多画几幅画像,朕就让你去。”
就这么简单?
染长歌似乎还有些不敢相信的样子。
稍微侧了侧身子,用疑惑的眼光看着君珩。
君珩被她这目光看着有些无奈,“只有这个要求,你若答应,朕就送你去见皇祖母。”
“好。”像是生怕君珩反悔似的。
染长歌果断出声,迅速的回应过去。
君珩瞧着她这般迫不及待,心里明白,她是真的很想离开这里。
可是,他已经不能放。
他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内心的想法。
过去在五王府是怎么过的,在这皇宫之内,他依旧想要怎么过。
半点改变都不可以有。
现在染长歌还没有恢复之前的样子,那就从画画开始,一点一点的找回来!
许是有了出去透风的指望。
染长歌的心情略微好了些。
看着桌面上的膳食,竟是有些想吃。
左右她和君珩已经这样,既然出不去,那些令人烦扰的存在,她是不是可以暂时忘记一些?
染长歌直接出声道,“我饿了。”
君珩不知道染长歌的心里在想什么,但是听到她对着自己提要求。
他心里竟是有些高兴。
直接弯腰,一把将人给打横抱起来,坐在了桌边,“刚才玲珑又去热了一遍,吃吧。”
“嗯。”染长歌尽量忽略那些心底的异样。
佯装感觉不到。
一心只专注着面前的膳食。
两人之间,竟是难得的有了一种诡异的平静。
——
另一边。
后宫。
秋洛的寝宫内,已经一片狼藉。
将所有的东西都砸在地上,又重重的摔碎了一个花瓶。
婢女跟在后面,吓得根本不敢收拾。
秋洛阴沉着一张脸,看着眼前的人,“有没有查到?”
此刻,她的面前正跪着一个黑衣人。
黑衣人出声道,“娘娘恕罪,属下没有查到。”
竟然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皇帝还藏着其他女子。
而且如此不透风声。
且查不到任何消息。
将人保护的这般好!
秋洛感觉自己气的咬碎了一口牙。
今日,她从御书房门口离开,便躲到了暗处。
清清楚楚的听到了那个叫茯苓的婢女回禀的消息。
还有珩哥哥脸上那些她从未见过的着急。
珩哥哥的身边永远都只能有自己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