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后院,也算是五王府的禁地,可以出现在这里的客人,怕是……
染长歌心里多少有些数。
可以帮助王爷登上那个位置的人,不会太少。
有资格进入这王府后院的人,更少。
怕是这也是王爷的心腹。
只是以前从未见到过。
染长歌心里烦闷,也是随意的走走。
下意识走到他这里。
然而,当染长歌的注意力放在他眼前的画桌上时。
一贯不喜欢多话的她,现在终于是有些忍不住。
“你这画的是……什么?”
她还从未见过有人画技如此之烂,却还画的一本正经。
且旁边所用的工具,十分齐全。
可画布上面,除了几条勉强可以看出来的曲线,别的乱糟糟一团,都不太成形……
正在作画的人十分投入,方才染长歌过来,他并没有注意到。
自己画了好久的东西,好容易可以看出来些东西了。
还没等他来得及高兴。
瞬间就在耳边听到了这么一句。
是谁这么没有眼力见,居然敢在他面前说这种……
曲惊鸿恼怒的抬头,一瞬间对上染长歌的那张脸。
后面的话,半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说话的声音,顿时有点结巴,“姑,姑娘好……”
这五王府居然还有如此绝色的女子?
不过看着身上这装扮,不太像是婢女。
不会是君珩那家伙的女人吧?
曲惊鸿脑子里顿时冒出这个念头,然后瞬间被他压制下去。
不,不会的,那个病秧子,这么多年都没听说他有什么女人。
更加不会养在府里还不被人知道。
什么正妃侧妃,一个都没有。
染长歌对此刻曲惊鸿的搭讪完全没反应。
注意力全部都盯着面前的画。
看了半晌都没看出来半点画技。
这个人,怕不是真的不会画画吧?
不会画画还摆出这么一副造型。
这些笔墨纸砚可都是上好的材料。
染长歌有些心疼,“这位公子,你真的是在画画么?”
终于回他的话了。
虽然还是和刚才一样,话里话外的打击有些大。
可是曲惊鸿却没有半点不高兴了。
兴冲冲的望着面前的人,出声道,“那是自然,只不过本公子的画技不太好,这不是还在练习之中。”
都烂成这个样子了,练习还是免了吧。
染长歌默默的在心里吐槽。
可是嘴上也忍不住想吐槽两句,“公子,你这不是画技不好,你是不会画画。”
这话说的,太伤人了吧……
曲惊鸿的脸微微有些垮下来。
可惜冲着染长歌,却不好意思生气。
只能小声的嘟囔抗议,“这位姑娘,我这好歹也是和师父学过一两年的,你这起码能看出来我画的是个房子吧?”
染长歌盯着看了很久,果断摇摇头道,“不能。”
除了一堆乱七八糟的线条,她还真的什么都看不出来。
曲惊鸿:……
这小美人长得美艳动人,可惜说话带着刺。
染长歌随意从旁边取出一只笔,略微沾了些墨水。
随意的在画面上挥洒了两笔。
同样是一样的线条,可是给人的感觉,却瞬间不同。
曲惊鸿的眼神顿时亮了起来。
感情面前这位,还是个高手!
难怪会嫌弃他的画。
可以理解。
当年和师父学画画的时候,师父也是一样这般嫌弃他的。
曲惊鸿好似找到了救星,一把握住染长歌的双手,兴奋的道,“原来五王爷的府上还有你这样的高手,太好了,本公子总算是找到了救星。你可一定要帮帮我,要不然这幅画,怕是到了日子也完不成。”
主要是他画下来的东西,怕是没什么人看得懂。
染长歌被曲惊鸿这突如其来的动作给吓到了。
浑身一僵,脸色略微有些许难看,“公子,你……”
染长歌的话还未说完。
曲惊鸿才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十分不妥。
急忙抽回时手,“抱歉,是本公子唐突了。实在是本公子太高兴,这不是才唐突了姑娘。姑娘叫什么,本公子请你帮忙,总不好一直姑娘姑娘的称呼你。”
染长歌不上钩,“我还没有答应要帮你。”
要不是他画的实在是太烂,她也不想要插这个嘴。
随意的动两笔,也实在是有些忍不住,想要告诉他一声,若是真的没有画画的天赋,便算了。
不必浪费这么好的笔墨纸砚。
曲惊鸿尴尬一笑,可眼神里并没有半点不好意思,“据本公子所知,这个后院可是五王爷的秘密地方。一般人怕是进不来。现在看姑娘的样子,似乎是进出自由。”
“实不相瞒,在下曲惊鸿,是五王爷请我过来的。姑娘既然也是五王爷的人,不妨就帮帮在下这个忙?”
曲惊鸿?
染长歌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顿时抬头看了面前的人一眼。
眸中略微有两分惊讶。
她没有想到,这个画技如此烂的人,居然会是大名鼎鼎的谋士曲惊鸿。
她更加没有想到,在江湖上被人争来抢去的谋士,竟然已经到了五王爷的麾下。
在王爷下面效力。
“看姑娘这反应,大约是知道在下的。礼尚往来,姑娘是不是该告诉我一下你的名字?”
染长歌这次没有拒绝,“曲公子好,我是府上婢女,染长歌。”
府上的婢女?
曲惊鸿听到这个,竟然是莫名松了口气。
竟然只是婢女。
不过,“你应该不是一般的婢女,那染姑娘,看在王爷的份上,能不能帮我画好这幅画?”
谋士曲惊鸿画的东西。
应该是王爷所需要的。
染长歌点了头,“好,我帮你。”
那银鱼鸡汤面做好了自然会有人送过去,此时此刻,她亦是不想进去继续侍膳。
眼下有这正大光明的理由留下来,染长歌自然愿意。
“可以。”染长歌答应下来。
曲惊鸿的眸中瞬间宛若放光一般,十分殷勤的让开,将旁边的纸笔都给她准备好了。
主动开始磨墨。
“染姑娘,你还需要什么东西,一起说,我什么都给你准备好。”
虽然他面子上不想承认。
可是事实上,他的画技的确是不怎么样。
这东西,自光自己看得懂没用,他得要让别人看得懂。
“上面这张扔了,你需要我画什么,麻烦告诉我一下。”
她没有东西作为参照物,唯一可以用的,也就只有面前这幅完全看不出来的画作。
实在是让她有些无计可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