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敬恩说这些原本就不是在关心盛名川,他还在那自作多情,可荣敬恩又不能说有自己的目的,只能选择沉默。
“恩恩,我听你的,以后公司不管谁出差,我都让他们顺便找找,大活人肯定不能凭空消失了。”
听了盛名川的话,荣敬恩长叹了一口气,他终于还是同意了,盛名川说的事情肯定就能做到,这一点荣敬恩还是很相信的,但女人除外,在女人问题上他没有一次说话算话过,对她的誓言也没有坚守过。
荣敬恩正想着,突然看到有石头滑落,而且听到有摩擦的声音,根据她从小到大的经验,这应该是泥石流的前兆,荣敬恩开始害怕起来,雨刚开始下没多久而且又不大,应该不会是泥石流啊。
可是山坡上不断有石块滑落,在走下去会很危险的,她赶快开口。
“名川,赶紧停车,我们在继续走会很危险,好像要发生泥石流。”
“什么?”
盛名川还沉浸在荣敬恩跟他说话的喜悦中,并没有听清楚荣敬恩说的是什么。
“我说停车,要发生泥石流了,我们在走就危险了。”
山坡上的石子越掉越多,荣敬恩的担心也越来越强烈,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但是她也不知道泥石流具体会发生在哪个路段,所以倒车或者前进,她也不确定哪个更安全。
“泥石流,你是说要发生泥石流?”
听荣敬恩这么一说,盛名川才注意山上掉落的石子,他赶紧踩了刹车,但由于道路湿滑,又是山路,所以他只能把速度慢慢的降下来。
盛名川从来没见过泥石流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它是怎么发生的,所以没有这方面的概念,他也判断不出来是怎么回事。
“对,但我不知道要发生在哪,我们……”
荣敬恩话还没说完,就看到盛名川的那一侧泥石流已经如猛兽般袭了过来。
“老公小心。”
荣敬恩说完没有顾及自己的安危,就站起来捂住了盛名川的头部,她错了,如果她不叫住盛名川,如果车速不降下来,那他们就顺利的躲过去了,可是现在凶多吉少了。
此刻荣敬恩忘记了所有的不愉快,一心想的都是盛名川,反正自己都是要死的人,可盛名川不能死,他的命已经够苦了,不能这样就结束了生命,她用手护住了盛名川的头部,剩下的事情她就不知道了。
盛名川都没来得及反映,车子就被泥石流无情的冲下了山坡。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盛名川只觉得自己的头部有些疼,迷迷糊糊中他还以为是额头受伤的地方疼。
可随着意识慢慢的清醒,所有的记忆又重新回到了盛名川的脑海里,他记得最后一刻荣敬恩抱住了他的头,那荣敬恩呢,荣敬恩在哪里。
盛名川突然睁开了眼睛,他没顾得上看周围的环境,而是第一时间看向副驾驶的荣敬恩,不知道她现在是一个什么状态。
“恩恩,恩恩。”
盛名川边叫着,边蹲到了座椅上,还好他身上的所有零件都能用,这就意味着没有什么大事,可荣敬恩不知道怎么样了,他连续叫了好几声都没有听到答复。
“恩恩,醒醒啊,你不要有事,快醒醒……”
盛名川不停的叫着荣敬恩,他害怕的伸手去探荣敬恩的呼吸。
“恩恩别吓我,你千万不要有事,你要好好活着,我们还没有生宝宝呢,我们还有好多幸福没享受呢恩恩……”
当他的手颤抖着感受到荣敬恩的呼吸时,眼泪也止不住的留下来,盛名川从很小的时候就告诉自己不管遇到什么事,遇到什么人都不许哭,不许流泪,因为那是懦弱的表现。
从那时候开始盛名川没有为任何人流过一滴眼泪,可是现在不一样,现在他想忍都忍不住,甚至不知道自己脸上流的就是泪水。
这眼泪是喜悦的,是希望的,是荣敬恩还活着的象征。
“恩恩,快醒醒。”
盛名川没敢用力只是轻轻的摇晃着荣敬恩,他怕碰到荣敬恩的痛处,看现在的样子荣敬恩肯定是为了保护自己受伤昏迷了。
盛名川摇晃了几下荣敬恩还是没有反映,他意识到这样不行,要赶快把荣敬恩从车里救出来才行,他擦了擦碍眼的泪水,振作精神,这时候只有他才能救荣敬恩。
盛名川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车的后座上几乎都被泥沙石头给灌满了,幸亏荣敬恩这次没坐在后座上,要不肯定是凶多吉少了。
不过前面的情况还是很乐观的,盛名川这一侧只要把车门打开,踩着石头就可以出去,可荣敬恩那边有点麻烦。
盛名川下了车之后赶紧深一脚浅一脚的来都了副驾驶的位置,车门是被他用石头砸开的,可是车门开了之后荣敬恩还是出不来,盛名川这才看见她的腿被夹在里面。
盛名川又废了好大的劲,甚至自己的手都被石头磕出了血,才把荣敬恩的腿给解救出来,她抱着荣敬恩放在一块平整的草地上,又一次确认了荣敬恩还有呼吸。
之后他又开始检查荣敬恩身上有没有其它严重的地方,除了腿还在流血,其它部位都是些皮肉伤,还有就是头部也有创伤,盛名川猜想肯定是这里的伤让荣敬恩昏迷的。
“恩恩,你醒醒,你睁开眼睛看看我。”
不管盛名川怎么叫荣敬恩,她就是没有反映,盛名川又站起来巡视着四周,看看有没有人家可以求救,但是他很失望,四周都是树林根本就没有人家,连小路都没有。
盛名川翻找着自己和荣敬恩的手机,可是并没有找到,这时盛名川才想起来,他们的手机都放在车里了,不用想现在肯定被活埋在泥石流里了。
盛名川没有找到能求救的东西,现在只能自救,他首先要做的就是先把荣敬恩腿上的血止住,他看了一眼没有合适的东西,就把自己白衬衫的袖子拽了下来绑在了伤口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