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丝雨在盛名川和荣敬恩去黄桷之前又劝说了荣敬恩两次,可荣敬恩总是心不在焉的听着,漫不经心的回答着,姜丝雨知道,荣敬恩这肯定是死了心了,一点余地都没有,她该努力的也已经努力了,剩下的只有盛名川自己看着办了。
盛名川因为着急,第四天就去医院拆线了,还好恢复的不错,并没有毁容的迹象,拆完线他就带着荣敬恩一起去黄桷了,盛名川怕其他人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所以前一天就让古川他们先走了,包括荣敬恩的两个助理。
虽然只有他们两个人,盛名川还是没有找到机会跟荣敬恩解释,荣敬恩也不给他机会,所以高铁上的几个小时就算白白浪费了。
两个人下了高铁就已经下起了雨,他们在停车场找到车子,就直接去了黄桷,虽然山路还下着雨,车子有点不好开,可是盛名川还是开的很稳妥。
“恩恩,是不是累了,累了就睡一会到地方我叫你。”
盛名川主动找着话题,希望荣敬恩能跟他说几句话。
“不累。”
荣敬恩的语气淡淡的,不温不火。
盛名川这么多天就是这么过来的,跟荣敬恩说话,她不是不答,每次都是俩个字三个字这么说着,从来都没超过五个字,最后都以盛名川的尴尬收场。
“我这次来黄桷除了考察土壤以外,还有件事情得办一下,凤仪村有块地的主人好几年了,我始终没有见到,当时租赁土地的时候,她家也没有签合同,我们就这样稀里糊涂的种上了,我是怕万一人回来,看到自己的地被占用,反过来在告我们,那就是麻烦事了。”
盛名川试着换个话题,看看荣敬恩这回能不能多说几个字。
荣敬恩听到凤仪村的事,就来了兴致,毕竟那里的人和事她都比盛名川了解,她生在那里长在那里感情也会不一样,在盛名川的口里听到凤仪村她感到特别的亲切,所以就没管住自己的嘴。
“你说的是哪家啊?”
盛名川听到荣敬恩终于开口说话,而且这次超过了五个字,真是难得,也是好的开始,看来荣敬恩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那就继续。
“那家地的主人叫戴姿……”
“戴姿?”
荣敬恩从盛名川嘴里听到这个名字,心情无比的激动,原来盛名川也知道有戴姿这号人物的存在,现在跟他盛名川说话的就是戴姿,可是盛名川眼里的她却是荣敬恩。
“对,戴姿。怎么你认识?”
盛名川感觉出了荣敬恩的情绪变化,反问着。
“皇城酒店的服务员也有个叫戴姿的,不知道是不是一个人,但是她早就不干了。”
荣敬恩只能这么解释,她现在要是实话实说,盛名川肯定会以为遇到了鬼把她扔在这山沟里。
“服务员?你怎么会认识?”
“我去酒店住的时候,都是她在为我服务,所以我记得她。”
当时的戴姿确实是服务员,荣敬恩的房间是她收拾的也没错,可是她真没见过荣敬恩几次,就是见过也是远远看见,并没有像现在她说的那么亲密,可不这么说盛名川怎么会相信。
“噢,那可能不是一个人,付长东说她带着自己的妈妈去南方打工了,从来都没回来过。”
不管是不是一个人,对盛名川来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荣敬恩终于肯开口跟他交流了。
荣敬恩心里暗想,怎么会不是一个人,荣敬恩说的时间,跟盛名川说的时间根本就不是一样的,他怎么会知道这是移空换位了。
“应该不会找你麻烦,戴姿的人品还可以。”
“你怎么知道,看来你是认为她们两个是一个人了?”
盛名川还有点好奇,这件事荣敬恩也能联系到一块,真是绝了。
“对,我是按照我认识的戴姿理解的。”
她自己的事情她怎么会不知道,那块地就是她的,就是坐在盛名川旁边这个叫荣敬恩的,所以自己的事情她当然能做主。
“听村长说他父亲去世后,就把土地过户到她名下了,她带着母亲出去打工,这么多年都没回来过,也联系不上,租赁土地的钱始终在公司的账上挂着,我就等她回来后给她,她要是找麻烦,无非就是想多要点钱,多给她点就是了。”
她就是告盛名川,盛名川也不怕,之所说了这么多关于这个叫戴姿的事情,完全是因为荣敬恩对这个话题有兴趣,要不盛名川才不想提起呢。
“你们没找到人,合同是谁签的?”
在盛名川眼里,戴姿还真不是什么好人,他就认定了戴姿会跟她多要钱,现在车上这个戴姿肯定是不会那么做,至于另一个戴姿荣敬恩也说不准了,不过她那么爱盛名川肯定也不会为难他的。
“跟村委会签的,根本就没有法律效益,不过真有那么一天村委会负责出面调解。”
跟戴姿家的合同就是一张白纸,但跟村委会还是有合法手续的,要是真有事,村委会也会承担一半的责任。
“要不你派人出去找找,看会不会找到。”
荣敬恩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目的,当盛名川开始提到戴姿的时候,她就想利用盛名川来找戴姿,这样就会快一些找到,只要找到戴姿,所有的事情也会有个定局。
“好像不那么容易找到,听说跟付长东关系不错,可是付长东也联系不上她了,说是手机换了号码,不跟村里的人联系了。”
“我觉得你应该找一找,也不费什么劲,就是利用出差的机会顺便打听一下,这样对你有好处,早点找到早点把事情解决了也不用总挂在心上。”
荣敬恩在努力的说服着盛名川,只要他能帮忙找戴姿,那就又多了一个希望,总比没人找要好的多。
“恩恩,你这是在为我着想么?”
盛名川心里乐开了花,不管怎样,至少有了那么一点进步,总比荣敬恩一句话不说的好。
荣敬恩没有回答,而是转头看向了窗外还在滴答下着的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