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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九婴凶兽(上)
    万万年前,天地混沌,状若鸡子。盘古大帝,孕睡其中。后大帝起,开天辟地,阳清为天,阴浊为地。十合生灵,应应而运,鸿蒙元气,萌启兹始。
    天上人间,岁月如流,长绳系日,时光何处偷?!
    伏羲君父,圣美大德,一统东方一片天。
    君父,善鼓音律,独创八卦。占演坎离,福泽万物。
    某日,某时,天水卦台山,伏羲君父挥毫白宣,绎书卦图。然汇聚三光灵气,应运应时,坎、离二卦,竟生出气息。坎卦五画,离卦四画,五阳四阴,九画为形,九形凝和,燃起命火。竟点化出了头九顶小兽。
    君父为其赐名为——九婴。
    九婴生于君父笔下,得君父些许神识滋养,又受教于女娲殿中,感染娘娘的上古灵气,九婴小兽,茁壮成长。
    白云苍狗,日月如梭。伏羲君父、女娲娘娘,身归星瀚了。
    新晋的东华君帝,心性淡冷,与自己不聊。
    又是几千年过去了,东方天界三十六天,终于又来了另一头小神兽——白泽。
    很快,九婴与白泽因着两块比巴卜泡泡糖便混成了好朋友。
    人间洪水淹世,水过陆生,周而复始,看得人好生心烦!
    天界,已经又是几万年!
    一日,翩翩少年已长成的九婴与白泽,幻化成人形。一黑一白,仙袂飘飘,行至东海。正面看,好像邻家美男,双双出街。侧面看,又似书中雅士,谦谦竹质。后面就不要看了,宛若地府的无常二君钻出土层,白的真白,黑的真黑!
    东海这块地儿,是嬉水洗澡的好场堂,可也是六界事故的高发区。
    这一带,住得是黑鳞鲛族!据说,用他们身上的油脂炼成的长生灯,可保万年不灭!(当然,谁也没有见过这灯烛,更没有人像吹生日蜡烛一样的吹过它)
    九婴与白泽在这茫茫东海、诗情画意的边缘,邂逅了那个改变他们命格的女孩——黑鳞鲛族的公主沐沐。
    三人也曾风花雪月:吟过一夕成环,夕夕都成玦的月亮。述过未若柳絮因风起的雪花。最后,三人皆落入了俗套的情网里。确切的说,是两人。因为九婴喜欢了沐沐,沐沐喜欢了白泽,而白泽小神君,傻呵呵地谁也不喜欢,或许是,他早已心有所属!
    沐沐为讨好白泽,偷了她本族的圣物鲛绡衣来送与白泽。
    白泽见这鲛绡衣薄如蝉翼、入水不濡,甚是喜欢,穿戴身上,招摇过市。
    黑鳞鲛族族长,误以为是白泽偷了圣物,仗着自己“地头蛇”的身份,将白泽诱入深水,取了绡衣,一顿胖揍。白泽被揍得鼻青脸肿、走路瘸腿,头上也被砍成了独角兽。
    东华君帝向来护短,向来骄纵,竟然有人敢把自己的爱骑欺负成这副鬼模样,活腻歪了丫的!
    一片云彩飘到东海,东华君帝一招制敌。在水里拎出了鲛族族长扔进了熔妖鼎,能不能炼成长生烛不清楚,反正这族长已成了齑粉。黑鳞一族群龙无首、群鼠无头,跪在地上,献出鲛绡衣。
    东华君上,压了压怒火,当众用三昧真火焚烧了惹祸的鲛绡衣,并责备了带白泽出来的九婴,君臣三人,回了天界!
    自古以来的斗殴,单纯的以暴力治暴力的行径,结果只会更暴力!
    东华君帝,这次也不幸中了招!
    鲛族公主沐沐,父仇难报,竟然策反了位列神兽的九婴,并与其族人一起,欲给东华君帝下套耍狠。
    这下东华君帝,彻底怒了!小小的一个东海黑鳞鲛族,在他眼里,不过蝼蚁一般,但九婴毕竟是伏羲君父留下的神兽,他竟然也反叛自己!东华君帝,怒目痛心!做了更暴力的作为:将黑鳞鲛一族,尽数诛杀,沐沐公主,也被扔进了熔妖鼎。
    按天规行事,阴谋弑神者,该当如此!
    可对于九婴,东华犹豫了.......
    最终,他用颤抖的手,将九婴兽封印在凶水河中,永生永世永不见天日!
    白泽神兽,目睹一切,伤情不已!他自罚永世幼年,不再长大!
    时过万年,东华君帝见白泽孩童的模样,心有所触,便又去南海的鲛人族那里寻来了一件珍珠鲛绡衣,送与白泽。白泽接过绡衣,竟感动的泪奔。
    而凶水河底的九婴兽,却积怨深厚,戾气溢满..........
    这日,三十六天紫霄宫里,子非君帝,高高在上,仙白仙蓝,分列两旁。
    戍凡的仙神向上诉说,自东华君帝归殒星瀚后,东荒凶水河上的封印也逐渐薄弱消失,天界虽也派了仙神去加固封印,奈何那九婴凶兽乃上古灵气,厚若实质,竟无人能封得住他!导致他再次跃上岸来,涂炭生灵,为祸一方......这可怎办?!
    “众位仙卿,觉得如何是好?!”子非向下问曰。
    “.....这......不好办呀!”
    “是呀,是呀,不好办,不好办!”
    “这九婴凶兽,一头一命,九头九命,一命尚在,皆可恢复命身,杀不死呀!”
    “是呀,是呀,得派个有能力的去呀!”
    “善,善,善,一定得是有本事的去呀.......”
    “众位仙卿,哪位愿往凶水河走一趟,平了此灾!”子非继续问曰。
    底下众仙,“唰”得都患了颈椎病:低着头,掐着手,捋着袖,不作声。
    子非有些气歪了鼻子,摇头叹息。
    子非岂会不明白!
    这九婴凶兽,确实不好对付,他自是懂得!更重要的是,九婴乃幻成于伏羲君父笔下,续用君父的神识在体内。即使坠入魔道成了妖怪,那也是有背景有后台的妖怪,是能任谁就一棒子打死的凡间妖怪么?不是!
    能打死他的仙神大有人在,但却都明白这层关系,谁也不去招惹这麻烦,免遭天谴。不明白这层关系的“愣头青”更是大有人在,关键是派下去了,谁打死谁,就不好说了!
    既不打死九婴兽,又能将他好好的、妥善的继续安置封印在凶水河底,这才是极好的处置办法。但也却是最棘手的。
    谁去呢?!
    子非望向道德天尊,天尊老头一阵重咳,一副快要吐血咳死的样子.....
    子非叹息!
    子非望向劢严神尊,神尊忙着把头扭向天空,欣赏着云卷云舒.......
    子非无奈!
    子非望向无极圣母,圣母今天落了枕,低着头捋袖襟,一直捋,一直捋.....
    子非摇头!
    一殿的仙神,上百口子,此时竟无一人与子非君上对上眼神!
    子非不禁气顶了肺!
    “好,既然各位仙卿,都有事忙,那本君就去走这一遭吧!”子非宣布曰。
    一句话,一剂良药也!众仙的颈椎病全好了!仰起了头来:
    “君上大德呀!......”
    “君上文治武功,战无不胜........”
    “君上出马,攻无不克,六界太平矣........”
    “................”
    “................”
    子非顿时觉得后槽牙有点痒痒...........
    殿会结束,众仙纷纷散去。
    两位尊神边走边嘀咕,一位言:“老哥儿,你算得准不准?此事能不能成啊!”
    “我又没跟着伏羲君父学八卦推演,你不相信我,你去找别人哪!”另一位语。
    “...............”语塞。
    “好啦,好啦,老弟,我保证,君上一定会带着练砂小仙子下凡去的,我们尽人事、听天命吧!”
    “嗯,只能如此了,这小丫头是根源,不能留呀!”
    两尊神,愈走愈远...........
    凌羽殿中,子非君帝,手端着一柄利剑,白帛拭之。他已宣了练砂,等待中........
    练砂最近和白泽小孩打的火热,白泽小孩也是,空活了几万岁,没多大的见识,练砂送了他几包鸭脖儿,几壶梅子酿,还有几件剑囊里的小玩意,就把他搞定了。两人一起谈天说地,白泽天天吹嘘过往。拳打南山斑斓虎,脚踢北海混江龙,这都是凉拌小菜,自己跟着东华主人,天上地下,六界十合,那是八面的威风,十面的带劲.........“哎...哎....我还没说完呢...........”
    “君上找我,我先走了!”练砂接了微音气泡,马上闪人。
    练砂仙子来至主殿,欠身弓背:“君上,您找我?!”
    “嗯.........”子非冷淡。
    ........
    ........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练砂的腿都站直了。
    子非的剑终于擦好了,左右横竖看:“练砂,看这把剑如何?!”
    “啊?”练砂,那是用过无极剑刃的圣母首徒呀!旁木杆子的小刀小刃自是入不了他的眼,不过,能被子非君帝端在手上的,自然也不是俗刃。
    “练砂才疏,观来,这是一把好剑!”练砂言,有点小拍马屁的感觉,离得这么远,观的清楚才怪!
    “确是一把好剑!它叫秋水剑,你喜欢它吗?”子非言。
    “啊?......”练砂有点丈二,不敢作声。
    “本君把它送给你,可好?!”子非继续言。
    “啊?.......”练砂继续丈二,不敢作声。
    “听说,圣母收回了你的无极剑,你剑囊空闲,本君就把它赐给你吧!”子非的想法是,就算圣母没有收回你的无极剑,也不允许你带着它进我的凌羽殿,我和那剑有仇,你懂得!
    “哦......”练砂有点明白了,君上在赏赐自己呀!秋水剑虽不及无极剑那般威武震殿,但也是天界剑冢里的名剑,练砂在书上见到过。
    “谢君上!”练砂双手高于头顶,接过飘来的秋水剑,打量了一番,名剑自是名剑,不必多言。练砂将其纳入腕花中。
    “嗯......那个......你回去收拾收拾,随我去凶水河一趟!”
    啊?!切!!练砂心里有些好笑。她刚在白泽那里听闻了殿会上的事情。而且当年白泽与九婴的事情,正史神典中也有记载,所以白泽是肯定不会陪他去了。至于自己嘛?!去一趟倒也无妨。一来,凭着自己的修为道行,对垒已坠魔道的九婴兽,不会差到哪里去,再加上上面坐着的这位,这段时日来,通过君帝权杖恶补的修行,恐怕早已顶自己三个之上了。武力解决九婴兽,有恃无恐了!二来嘛,自己从未下过凡,这次倒可以名正言顺地去见识见识那个凡间了!师父对自己的管教向来严格,这也倒真不能怪她老人家,自己的那几位师姐皆是在凡间为情所困,放弃修仙,坠凡做人的,伤透了师父的心!自此,师父得出来的经验便是,可得看好了自己的得意弟子,万不能再被哪个坏小子拐了去。当然,象以朱似的,师父早就把她归到“放养”一类的了!师父还有一句名言:女子不断情,一事也无成。象她这般一生断情绝爱,修成正果,做了一十八天的正宫主位,才算是圆满。而自己的那几位师姐。唉!讪讪地说,虽然他们在仙界没什么名气,但据说在人界还是蛮有地位的,象大师姐钟离无颜,二师姐樊梨花,三师姐穆桂英.............
    “哎.....哎.....发什么愣呀,还不快去收拾!”子非督促。
    “啊?哦!回君上,无须收拾,现在就可以走!”练砂想来,不过就是去个凡间嘛!
    “呵,倒真是个利索人儿,我该明白,你是个急性子的!”子非脸面诧异无奈。
    子非拂袖,仙光闪闪。
    殿上已是空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