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国皇宫——
“宗派势力相互勾结,姬家姬天图收买人心,捣乱秩序,御史府不顾职责搜刮民脂民膏,仗势欺人。”乾国皇宫的御书房里,上好的白玉铺造而成的地面闪烁着温润的光芒,房内的熏香冉冉升起,绕梁不绝,把整个宫殿笼罩的有些不真切。
那檀香木雕刻而成的桌椅上静静的躺着文房四宝笔墨纸砚,上面雕刻的凤凰振翅欲飞,使人油然而生庄重之感。
那说话的人坐在熏香缭绕之中,忽而抬手时,金玉交碰发出“叮当”一声脆响。
那人身着火红的凤凰于飞织锦长袍,衣袍上绣满了凤凰于飞的金色1图纹,仙姿玉色的面容上,浓重的睫毛在眼眸投下的阴影就像是宣纸上的淡墨渲染,分明是柔和的五官,却又给人一股庄重之感,不能直视。
那头上金光锦簇的皇冠之上,垂泻着的七彩琉璃珠帘,宛若是天上的浮云落入人界,看她单手执折子,一手负在身后,那扬眉的贵气竟能让群雄折腰。
“姬家倒是下了好大一盘棋。”眼前这人就是乾国的女皇陛下——龙婉儿。
“陛下何出此言。”一旁随侍的宫女为龙婉儿添上了一盏清茶,举手投足间散发的贵气足以碾压那些中等城池的贵族,就算是在高等城池也不见得会输掉气质。
龙婉儿是乾国的女帝,在正政这些年无人不鼓掌叫好的,她做事公正果决,虽是女子,但是却有不属于男人,可以说是胜于男人的魄力。
清内乱,震北叛,除异己,她的手段让仇者惧,亲者快。
当初姬无暇只身一人到乾国京城讨要圣旨,那小丫头小小的一个,却颇有胆识,颇有她当年的风范,所以她才对凌霄城的姬家很是有印象。
前段时日才收到关于九曲剑派的状子,控诉九曲剑派的种种恶行,并且请了文书审判九曲剑派。
当时龙婉儿便猜想,凌霄城近段时间定然会有大动作,可不曾想这一次来的这么快,时隔没有几日,关于御史府的状子已经递了上来。
那随侍从女皇龙婉儿手上接过折子,细细看了一番,而后眉头越皱越紧,淡淡叹了口气,道:“陛下,奴婢不才,不懂陛下所意。”
女皇道姬家下了好大一盘棋,但是她无论如何也从这份奏折上看不出有什么端倪。
龙婉儿“呵呵”一笑,不似恼怒,倒是像看着随侍皱眉而愉悦,这随侍名唤瑞雨,跟随龙婉儿多年,别看她是一个随侍,但是却是龙婉儿的心腹,真真正正的结丹期高手。
“你不懂也不怪你,毕竟这下棋之人连朕也佩服的紧。”
龙婉儿这么一说,瑞雨就更是一头雾水了,不懂龙婉儿所说何意。
“难道这折子上的事情不是姬家那丫头的鬼主意?姬家,不就只有那丫头是个鬼灵精吗?”瑞雨说的是姬无暇,因为姬无暇颇为受女皇的青睐,称呼上也时常称姬无暇为“丫头”,论年龄来说,这瑞雨也是可以称姬无暇为一声丫头的,所以也便这么叫了。
可是这一次凌霄城的事情,还真的不是姬无暇的手笔,那么慎密的心思,那般破釜沉舟的华丽,还真不是那丫头的魄力能做得出来的事情。
见瑞雨一脸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龙婉儿轻笑出声,道:“可还记得凌霄城前些时日的时候,那丫头收了九曲剑派的事情?”龙婉儿发问,见瑞雨点了头,她继续道,“从那里开始是一个导火线,但是也不是姬家丫头的手笔,她顶多就是一个收拾残局的。”
龙婉儿这番话让瑞雨很是吃惊,道:“陛下,这姬家丫头向来心高气傲,何人能让她收拾残局,这……”瑞雨吞吞吐吐,却怎么也不把没说完的后半句话说出口了。
龙婉儿也不生气,笑道:“你是想说‘不可能’是吧。”龙婉儿起身坐在茶几旁,瑞雨立刻上前,为龙婉儿重新倒了一盏清茶,看着龙婉儿眉眼含笑,道,“九曲剑派一事起因是少主遇刺,后九曲剑派闹到了姬家,冤枉了姬家小丫头的夫婿,还对那丫头的夫婿动了手。”
龙婉儿虽然不在场,但是作为一国的女王又怎么可能会没几个眼线安插在各个城池。
“陛下,奴婢还是不懂,难道后来是姬家的小丫头借此发挥,而后收了九曲剑派?”曾听闻,姬无暇的夫君是一个不能修练的废物,所以按照姬家不可能真的为一个无能的赘婿被欺辱了强出头,那定然就是以此为借口,收服早已生出异心的九曲剑派。
可是龙婉儿却摇了摇头,道:“不,这事可没这么简单。”龙婉儿慢条斯理的喝下一口清茶,茶香萦绕唇齿间,令人心旷神怡。“姬小丫头的夫婿有一个结拜兄弟是巨斧宗少宗主,而巨斧宗与九曲剑派曾经因为红叶城的剿匪而结怨,那一次剿匪,巨斧宗杀的飞龙寨头目其实是九曲剑派洛家人。”
龙婉儿说的事情把瑞雨绕的头昏脑胀,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所以只好保持着沉默等着龙婉儿解答。
可龙婉儿慢条斯理的品茶,不时看两眼奏折,偶尔发出一声轻笑,这更是像一只小猫在瑞雨的心头挠痒痒,让瑞雨甚是好奇这后面究竟是藏着一盘怎么样的好棋,让龙婉儿如此心情愉悦。
瑞雨好奇心重,见龙婉儿不揭晓谜底,便自己猜测了下去,道:“陛下的意思可是说,这九曲剑派羞辱小丫头的夫婿是因为小丫头的夫婿是巨斧宗少主的结拜兄弟,羞辱小丫头的夫婿,相当于羞辱了巨斧宗?因为小丫头的夫婿被欺辱,相当于丢了姬家的颜面,所以九曲剑派被灭门,是为了给姬家找回颜面?”
若是按常理来说或许是这样,但是九曲剑派这样子便得罪了姬家从而惨遭灭门,这分明不划算,所以瑞雨这个猜测虽然有理,但是也不尽然全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