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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九十章时间紧迫
    宋小青“嘶”的一声,“你的意思是,要重建堤坝?这……这需要多少人力物力财力啊?最要紧的是,咱们也没有那么多时间!”
    现在已经快要五月了,基本上到了五月中旬,江南就要进入雨季,也就是说他们只有十几天的时间可用!
    骆景云也有些头痛,来之前他想过很多可能,却唯独没想过江南的吏治已经无可救药,所以派出来的人手只是调查各地的堤坝情况,并没有关注吏治……
    原来,他们并不是因为安逸久了,丧失了忧患意识,而是根本就没把百姓们当一回事,只顾着中饱私囊呢!
    如此比较起来,西南镇抚司的那些官员们还都是好官了!
    真是没想到,看似太平盛世的大夏,原来在华丽的袍子底下,覆盖着这么多的虱子虮子,若是朝廷不下大力气好好整顿吏治,只怕若干年后,等待大夏的只能是大厦倾颓了。
    想到这里,他悠长地吐出了一口气。
    宋小青不希望他忧思过甚,忙道:“你也别太着急了,车到山前必有路,说不定我们很快就能想到解决办法呢!”
    骆景云闭了闭眼,“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吧。”
    他们现在的身份也没有资格在天心岛过夜,所以只说了这么几句话,便有人来客院通知他们可以回去了。
    两人出来跟着领路的仆人往外走。
    因为天黑了,送他们出去的仆人有两个,各自提着一盏灯笼,他们神态倨傲,一边走着一边旁若无人的交谈。
    其中一个说道:“这还真是前所未有的呢!幸亏咱们岛上不缺郎中!”
    另一个就说:“怎么罗大人和知府大人同时发病了?症状还一样?难道都吃错了东西?”
    那个就说:“嘘——我跟你说啊,其实啊大人们或多或少都有一些不足为外人道的喜好……”
    两人声音低了下去,也越发猥琐了。
    宋小青撇了撇嘴,其实她让骆景云给罗浮用的也就是改良版的痒痒粉,这种痒痒粉不易清洗,就算是洗了澡,药效也会持续一到两个时辰。
    而且,即便不抓挠,只是有轻微的摩擦,也会挠心挠肺般的难受,换句话说,哪怕是身上只有薄薄得一层质料轻软的亵衣,也会感觉特别麻痒,必须要身上一丝不挂才能稍微减轻。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麻痒会成倍数增长。
    所以可以想象,罗浮和梁思礼发作的时候,一定是身边有人的时候,呵呵,堂堂的朝廷命官,在本地极为显赫的存在,就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赤身露体,岂不是颜面扫地?
    何况,这里头还有莫名其妙的人的莫名其妙的揣测,也可以想象得出,这两个人一边忍受着难以缓解的麻痒,一边还要因为外面瞬间流窜起来的流言而羞恼。
    骆景云因为得知了这个消息,心情稍微好了一些,冲着宋小青略略勾唇,宋小青耸了耸肩,只不过是让他们难受一两个时辰而已,顶多也就是让他们被人诟病一番,造不成实质性的伤害。
    嗯,她若是早知道金华府的吏治已经崩坏到这个地步,一定不会仅仅使用痒痒粉的。
    到了码头,天已经完全黑透了,这个时候他们便是想要雇一条船离开都做不到。
    渔民们也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极少有人在夜里出来捕捞,若是被巡夜的官船抓住了,便会被认定为非法捕捞,是要受到一定的处罚的。
    过来送他们的仆人将人送到了码头,与码头驻守的衙役打了个招呼,便折返了,自始至终都没有跟骆景云和宋小青说过一句话。
    这边守着的衙役倒是好说话的,给他们联系了一艘舴艋舟,有两个水军小卒护送他们回去。
    舴艋舟可不是民船能比的,——诗词中提到的舴艋舟也属于民船,并非水军中的战船,这种小型的战船两头尖尖,善破风浪,在水面行驶的速度是寻常民船的一倍有余。
    来的时候花了多半天的水程,回去的时候却只用了一个半时辰。
    弃舟登岸,骆景云还给两个小卒每人塞了一个荷包。小卒掂了掂,沉甸甸的,都以为自己发了一笔小财,调转船头,慢悠悠回去。
    等他们打开荷包看的时候,鼻子都差点气歪了,原来荷包里面只不过是用粗布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十个大钱!
    他们平常替老爷们跑腿送信,哪一次的赏钱不是一吊钱打底的?
    十个大钱!打发叫花子呢吧?
    但很快两个人就都释然了,“别忘了,这个人是冯万钧,抱着元宝跳河——舍命不舍财的主儿,今儿能给咱们每人十个大钱算是不错了!
    “就当咱们哥儿俩没事儿干出来溜达了,十个大钱,虽然不多,明日早起喝一碗豆花吃两个包子还是足够的。”
    骆景云和宋小青手中还拿着罗浮给的凭证,所以即便是遇到了巡夜的官兵也平安无事回到了冯万钧家中。
    拍开大门回去,连灯都没点,摸着黑洗漱了,两个人就去歇息了。
    这个过程中,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因为他们都知道,外头有人盯着他们呢。
    直到后半夜,盯着他们的人散了,两人才不约而同坐了起来。
    因暂时不愿去想那些烦心事,骆景云就问:“你也知道有人跟着咱们?”他也没跟宋小青任何暗示,可小媳妇就能保持安静,不开口说话。
    “嗯,”宋小青笑笑,“也是路上那些植物说的。”
    骆景云起了一丝兴趣,“这倒有意思了!难怪古人总说,万物皆有灵,原来这些花花草草的,还能跟你这般沟通。”
    宋小青咧了咧嘴,“其实也没有那么神奇,那些植物的感知也很模糊,再传递给我就更不清晰了,只是有个大概的认知而已。”
    骆景云问:“你想要知道它们了解的事情,会不会很费力?”
    “是有点,”宋小青若有所思点点头,“必须是我放空了自己,才能感觉到一点点,而且会比较累。”
    暂时来说,这个本事还比较鸡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