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头的仪器发出了刺耳的警报声，医生和护士立刻赶到，把几人请了出去。
    忙碌了大概十分钟。
    这段时间内，每一分每一秒，江子言都觉得自己心脏放在烈火上炙烤，等到医生出来，他便迫不及待地扑了过去。
    “医生，情况如何。”
    “情况稳定了下来，但依旧没有脱离生命危险，不过从手术的时候我们就知道，这位病人意志坚定，求生意识很强，她能活着进手术室，又活着从手术室出来，那么一定也能好好地从icu里出来……”
    后面的废话江子言没有听，而是问到了其它的情况。
    “医生她身上的病毒……”
    “病毒？我们做手术的之前做过全身检查，各种检查都有做过，病人除了心脏附近的枪伤，加上身体虚弱以外，并没有其他问题。”
    江子言一愣，她这是……已经把自己治好了吗？
    她在其他方面并不聪明，甚至已经到了如何努力都做不好的愚蠢的地步，但在医理这方面却是绝对的天才。
    他躁动的心，终于静了一些，内心有多了一些把握。
    他看了看里面的人安静的侧脸，重新去了司锦息的病房。
    这人那一摔，也不知道倒霉的掉在了什么地方，摔得不轻，身上几块骨头骨裂，再加上旧伤，袖口和领口都能看见纱布的痕迹。
    但这人还是没有坐在床上休息，而是坐在了夜笙笙身边，握着她的手轻轻抚着。
    江子言走了进来。
    告诉了他夜笙歌那边的情况，这人根本不予理会。
    他皱了皱眉。
    “你应该让她知道这些，那个弱得像枯草一样的人内心藏了一根钢丝，她这铁打的身子内心却住了一朵蒲公英。”这两姐妹的性格典型的反着来。
    他也靠近坐了下来，看了一眼沉睡的人，随后视线便垂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一根细细的红绳，有些短，缠在手腕上，像是几乎要勒进肉里。
    “我把她从那群混蛋手里救出来的时候，人已经半死不活了，她花了很多力气才治好我，差不多半年的时间我才能自由活动。我恢复过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想要带她回来，但后来麻烦不断，她也染上了烈性疾病。”
    “……那种病的棘手程度比hiv更甚，除了不传染这一点，其他方面都更加厉害，世界都没有根治的方法，没有一个知道如何治疗的医生。她让我联系宋思雅的原因，我猜是她害怕自己活不了多久。”
    他笑着摇了摇头，“不对，应该是她想把最完整的自己带回来。”
    她应该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死，她的努力在每一分每一秒。
    江子言知道司锦息曾经怀疑过笙歌的‘动机’，就连他也动心过，但当医生告诉他‘病人意志坚定’的时候，他突然回过神来，这段时间生生死死的事每一分每一秒都搅着他的神经，却忘了她身上最迷人的地方——坚强。
    他说完之后，床上的人没有反应，司锦息却抬头看了她一眼，低头更加用力地握紧了夜笙笙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