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人员众多，各自手里的手电照亮了整个天台。
    厚厚的雪地上，那一摊殷红的血迹像盛开在黄泉路旁的彼岸花。
    他知道那样的距离，那样的一枪威力有多大，那人还有呼吸，或许……也只是呼吸了。
    他低头看了看怀里沉睡的女人，俯下身来用温热的皮肤去蹭她冰凉的脸颊。
    他……又伤了她一次。
    他微微闭眼，再次睁开，漆黑的眼眸里就只剩下了杀意。
    他猛然转身，丢了下一句话：“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把人找出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旁人以为这句话的意思是不管用什么方法一定要找到人，但叶苟却明白他的真正意思是人必须要找到，但是死是活无所谓。
    他立刻着手安排，情况太复杂，白小玲还没找到，他也不想去医院给司锦息添乱，还不如做些实事。
    ——
    夜笙歌被送进医院，抢救了整整十个小时，手术结束之后，情况稍微稳定了一些，人直接送去了重症监护室。
    江子言赶到医院之后，就一直守在夜笙歌身边，穿着无菌服在icu里面陪着她。
    而司锦息这边情况也并不好。
    夜笙笙做了全身检查，身体并没有任何问题，麻醉效果也早就过去了，可人就是醒不过来。
    司锦息在她身边说了很多话，却还是无法把她从睡梦里叫醒。
    医生这边也给不了答案，只能猜测或许是心理问题，是她执着地不愿意醒来。
    听完这句话，司锦息的手砸在了墙上，重重一下，鲜血直流。
    他眼神骇人，表情阴冷，让周围的人不敢靠近，苏云赶到时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她把人扶起来，靠近之后才发现他身上很多伤口，干枯的血液已经把外套凝得又冷又硬，她心疼得直掉眼泪，花了很大的力气才让司锦息去接受治疗。
    人再回来时，已经虚弱了不少，苍白的唇色看起来还不如躺在床上的夜笙笙。
    她让两人靠在一起，自己推门走了出来。
    看见司锦息不顾疼痛偏过头来看着夜笙笙，那画面让她的眼泪再也停不下来。
    都是命苦的孩子，好不容易尝到了一点爱情的甜蜜，如今却……
    她不敢想象，如果夜笙歌醒不过来，这两人会是什么样的状态。
    江司令站在她身边，人也是在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岁，他万万没想到竟然是派去的人开的枪。
    江子言当时就把那人处理了，但即便是这样，却换不回来他犯的错误。
    道歉，成了最苍白无力的字眼。
    走廊外不少人来来往往，但一直都保持着安静。
    中午十二点的时候，传来了好消息。
    夜笙歌醒了，虽然还没脱离生命安全，但意识清晰，她们可以进去陪她说说话，但一定不能消耗她太多的精力。
    江子言坐在她身边，看见她睁眼后，不等她问就告诉了她夜笙笙的情况。
    床上的人拧着眉，表情凝重，她说她想去看夜笙笙，但她现在的情况完全不允许，江子言都没有时间给她找理由，她就陷入了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