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苍茫的一片白色，突然一阵直升机的轰鸣声搅得她头晕目眩，晃了晃脑袋，竭力保持清醒，看见的却是疾步赶来的男人。
    “马上进行换肾手术！”
    医生惊呆了，没有反应。
    司锦息干脆一把将人推开，让他身后的医疗队推着一辆手术车进了手术室。
    “快！开始手术！”
    夜笙笙看着从一片白茫中犹如神兵天降一般走出来的男人，一时间分不清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
    手上的疼痛唤醒了她。
    朦胧的眼望过去：“司……锦息。”
    司锦息弯腰将她抱起，唇落在她耳旁。
    “除了你，任何事我都有第二计划。”
    夜笙笙听不清他的话，却感觉得到他落下的滚烫的呼吸，好像有一只手抓住了正在坠落的她。
    她愣了许久才反应过来，把脸埋进男人怀中，让那股陌生却让她莫名觉得安稳的气息将自己包裹。
    “谢谢。”
    司锦息把人放在走廊的长椅上，手掌贴着她巴掌大的小脸。
    从一开始就是他激了夜笙笙一步，她才下定决心带鹿洋出去，这样做了最严重的后果他也想到了，所以让宋思雅暂停了工作，到医院做好准备，但事情的发展似乎跟他计划中不太一样。
    不过，他从一开始就做了第二手准备。
    手术进行了很长时间，所有人都安静的等着，等着那一盏红灯灭掉。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终于等到了那扇门打开。
    鹿薇和二黄立刻朝医生靠去，询问结果。
    “手术很成功……”
    夜笙笙听完这几个字之后才站起来，朝着完全相反的方向走去。
    等鹿薇腾出心思来看她，只瞧见了走廊尽头她冷漠的背影。
    ——
    夜笙笙从医院出来时，被灿烂的阳光晒迷了眼，刚缓过神来，又被密密麻麻的人群吓软了腿。
    从楼梯出口，到最外面的医院大门入口，每隔半米就站着一个全副武装的士兵，远处有野战车，再远一点的天台上还有直升飞机。
    这排场，国家领导人出行也不过如此。
    夜笙笙身子一软，就靠在了司锦息身上。
    “如果说他们是送你过来的，我信了，可为什么这么久了还没离开？”手术持续了好几个小时，这些人却还在。
    司锦息没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脸色阴沉了几分。
    无视了所有人，抬手招呼了一辆出租车，跟夜笙笙一起做了进去。
    不想谈其他的话题，他托起了她被鹿薇咬过的手。
    说来女人狠起来也是真的狠，鹿薇那样的性格居然都能咬出这样深的伤口。
    指尖轻轻捏了捏她柔软修长的手指，柔声问道：“疼吗？”
    夜笙笙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声音也是如常。
    “还行吧。”
    但司锦息觉得她心里肯定不好过。
    他想了想，问道：“看电影吗？”
    夜笙笙只想找个地方睡一觉，至于看电影什么的……她真的毫无兴趣。
    “不去。”
    司锦息弯腰把人抱了起来，“累了？没关系，我抱你去电影院。”
    “……”是不是听不懂人话啊，她是根本没兴趣。
    还有，看电影哄人开心这都多少年前的招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