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人多，她便从楼梯上楼。
    七楼，她一路狂奔上来，整个人几乎累得虚脱，刚爬要爬到时，一抹白色的人影走到了她面前。
    眉心微蹙，眼底闪过一抹烦躁。
    宋思雅。
    真是冤家路窄。
    她不打算理会，打算绕过她往前，宋思雅却展开双臂堵住了她的去路。
    “夜笙笙，我早就说过，你没资格，别再往前凑了。”
    夜笙笙咬了下唇，司锦息在医院里跟她一起？
    她身上也的确穿着病号服……
    可那又如何？她来这里才不是为了司锦息。
    她猛地用力把人推开，朝外奔去，却被宋思雅拽住了衣袖。
    狠狠皱眉：“放开，别他-妈给脸不要脸。”
    宋思雅扯了一下唇角，出口的话没了平日里的优雅：“夜笙笙，你姐姐就是一不要脸的妓女，没想到你也是一路货色！”
    夜笙笙只觉得全身上下的血液都涌到了头顶，刚才胸腔里燃烧的火焰都变成了怒火，猛地将拽着她衣袖的女人挥开，转过身来抬腿对着她的小腹补了一脚。
    “你有种再说一遍！”
    宋思雅整个人朝后倾去，而身后就是楼梯，整个人直直地滚下了楼梯……根本没有再说一遍的机会。
    夜笙笙还没反应过来，突然听见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她转过头来，第一眼瞧见了鹿薇满是泪痕的脸，叫的却不是她的名字。
    “宋小姐！”
    她和她身后的医生护士都朝宋思雅走去，人群匆匆忙忙从她眼前走过，喧闹很快又恢复平静。
    夜笙笙不知道自己被推开了多少次，最后退到墙边，无力地蹲了下来。
    二黄站在她身边，红了眼眶，开口就是明显的哭腔。
    “老大。”
    “给鹿洋捐肾的人……是她？”
    “是。”
    她视线无力的飘远，苦涩的笑容在嘴角浮现。
    她眨了下眼睛，用力的很深呼吸，把某些情绪压进心底，站起身来朝手术室那边走去。
    二黄伸手拦了下她。
    “鹿薇现在她情绪……有些激动，老大你……最好别过去。”
    但夜笙笙知道愤怒比痛苦更好受一些，她推开了他，步子朝那边迈。
    鹿薇坐在手术室门口，瞧见她走过来便扑了上来。
    “你为什么要带他出去，他明明不行的，你为什么要带他出去！你毁了他，又毁了他唯一的希望，你到底想做什么啊，我知道你一直任性惯了，但是……”
    鹿薇吼得声嘶力竭，而夜笙笙只是安静的听着，安静扶着她。
    那个时候她也想有个人可以站在她面前，让她骂一顿，打一顿，但是没有。
    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再有了。
    鹿薇哭得累了，她身体也虚得不行，没办法抓住，最后两个人一起跌坐在地板上。
    医生走出来告诉她们，他们尽力了，没有合适的肾-源，就连最后一条路也被堵死，她们还可以进去见他最后一面。
    音落，鹿薇狠狠一口咬在她手上。
    鲜血顺着指尖留下，却感觉不到任何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