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他没嘲笑她,指腹轻轻拂过,眼神温柔得可以掐出水来。
“难过了?”
夜笙笙扑进他怀中,额头抵着他的胸膛,声音沙哑,又断断续续:“你……知道家人意味着什么吗?”
“是系着风筝那根线,松松紧紧,你……乘风破浪时,感觉它好像烦,好讨厌,是你的拖累。”
“等它断了……你好像自由了,但……事实上你……会坠毁!”
她还没到坠毁的时候,还在空中茫无目的的飘荡,可……总有那么一天。
司锦息嘴角勾出轻轻浅浅弧度,手指穿过她的发丝,扣在她后脑勺上,让她微微抬起头来,轻柔的吻落在她眉心。
“乖,我不会让你坠毁。”
他会让她重新起航,做展翅的鹰,而不是脆弱的风筝。
夜笙笙听清楚了,扁着嘴巴摇头,垂着脑袋在他胸前蹭来蹭去。
“我不信,我不信,都……太讨厌了,明明我才是她……最重要的人,为什么……她可以为别人去死,却不愿意……为我而活。”
“你七岁被夜家收养,二十岁时活在这里,你怎么那么肯定她就是你最重要的人?”
他滚烫的吐息落在她耳旁,烧毁了她最后一点残余的意识,又变成了濒死的鱼,只挣扎不说话。
唇间翻来覆去都一个字:热。
司锦息不敢把她从浴巾里解救出来,把空调的温度调低了一些,她才安分一点。
等她的长发彻底吹干,已经过去了好几个小时,她也终于翻腾了,乖乖地枕着他的手臂入了眠。
他将她的长发编了三股辫,安安静静地垂在胸口,恰好挡住了那一点让人浮想联翩的雪白和曲线。
他也终于可以闭眼睡觉了,抬手关了灯,手臂自然垂落至她腰间。
“晚安,阿笙。”
夜笙笙在听见那两个字时,突然睁开眼,用力的眨了眨,转过身来扑进男人怀中。
“姐,我好想你啊……”
“……”司锦息内心是崩溃的。
那个昵称似乎刺激到了她,安静的人儿又开始闹了起来。
不晓得怎么回事,浴巾挣脱了,她裸着身子往他怀里钻,还自带撕毁功能。
力度蛮横,撕了他的睡衣,手臂绕了一圈落在后背,紧紧地抱着。
温软的身子贴上了,司锦息全身瞬间绷紧,唇间溢出的声音带着一点咬牙切齿的味道:“夜、笙、笙,你找死。”
他体内人性跟兽性正在疯狂输出pk中,偏生怀里的人儿哭得梨花带雨。
“姐,其实我一点也不喜欢学医,要不是答应了要陪你一起做手术我才不想学护理。我更不喜欢上学,每一科都特别讨厌,要不是为了让你放心,我才不会拼了命的考满分。我也讨厌任何竞赛,要不是为了减轻你的负担,拿奖金补学费我才不愿意学……”
她的喋喋不休让司锦息那绷紧的神经松了不少,他用力把她从身上掀了下来,裹紧被窝里,翻身下床随便去了一件他的t恤。
胡乱地给她套上,里面该穿的也都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