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瑜说，第一次见到司深是在大三的时候。
    那时候司深才大一，刚到学校不久，以办事能力、领导能力、好性格、好脾气虏获了一大票学姐学妹的芳心。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脸蛋和身材，以及身份背景。
    他会让一个人觉得，谁喜欢他都是理所当然，距离太远。
    所以不会有嫉妒，只是羡慕。
    而让程瑜等一票死基佬对他有感觉是在大一下期的一次校内会议上，一个老教授传出了喜欢同性的丑闻——没错学校领导管这叫丑闻。
    这位老教授面临开除，司深站了出来。
    “一个老师他能教出什么样的学生，跟他喜欢男人还是女人没有任何关系。”
    十分简单的一句话，拯救了那位老教授的一生，也抓住了程瑜的眼睛。
    程瑜的性向是天生的，天生的对女人没感觉，被父母当成变态、精神病患者，从小到大一直都在被‘治疗’，等到家里的长辈把自己给治死了，他才算是解放。
    “从来没有人跟我说过这种话，大家都这像癌症、像传染病一样避之不及，我以为他也是，后来发现我们都想多了。”
    那时候有一票死基佬围着司深打转，有大胆的人主动告过白，四处发好人卡成了司深的日常。
    程瑜是坚持到最后那一个，他以朋友的身份隐藏在他身边，陪他打球，陪他晨练，陪他上自习，换着花样蹭豆腐。
    程瑜脑海中已经代入了司深喜欢同性的概念，以为这是接受，结果……喝多了之后就做了错事。
    他把司深绑了，听说还绑得很结实。
    幸好绑的结实，不然他就被打死了。
    “……后来吧，我才知道其实我跟那些被他拒绝的人一样，只是我没告白，如果我说了，他也会发张好人卡，然后刻意回避。”
    要怪只能怪……某人在爱情这方面缺根弦儿。
    沈澜舟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现在是决定了吗？”
    “嗯，过几天我会跟你哥去a市，时间不早了，你们也该回去了。”
    他说的是‘你们’。
    沈澜舟闭了闭眼，没有想要再逃避。
    “我知道了。”
    程瑜走了，沈澜舟拎着东西重新回到公寓里。
    沙发上。
    司深好像热着了，身上的毛毯踹开了，浴袍也随意散着，露出大片的胸膛。
    沈澜舟呼了一口气，“这刻意回避……到底哪里‘刻意’了？”
    搞不懂他身边的人为什么会觉得他是弯的，这人除了性格太过龟毛，其他地方简直就是超级无敌钢管直。
    沈澜舟帮他的浴袍弄好，腰带系上，又把毛毯搭在他肚子上，坐在沙发旁边的地毯上，继续望着他的脸打瞌睡。
    大概下午六点。
    唐川回来了，背了三个包，胸前挂着一只流浪狗。
    他进屋的动静不小，里面睡觉的人立刻就醒了。
    司深噌地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拿出去！”
    唐川把怀里的小狗放了下来，“他已经打过针了，又洗了澡，驱了虫，干净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