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瑜只剩半口气了，他没想到他这一世英名，差点在超市鱼缸里淹死了。
    看着司深运动过后微微泛红的脸颊，心都酥了。
    “没事儿没事儿，你坐下来陪我一会儿吧。”
    司深点了点头，那我给你削个苹果吧。
    沈澜舟进来的时候，恰好就看见了司深背着程瑜站在桌边‘砍’苹果，那背影英挺，刀法凌厉，看着就觉得背脊一阵发凉。
    床上某个被爱情蒙蔽的心的老妖精看不出来，盯着司深的背影一阵又一阵的浪笑。
    沈澜舟觉得他还是应该早点给火葬场打电话，这老妖精活着也是祸害人间。
    程瑜手上的点滴掉完了，掀开被子下了床。
    站在司深背后，凌空上了摸了一下。
    手离司深的身体还有很长一段距离，可沈澜舟还是觉得这画面讨厌的不行，他腿抬起来，一脚还没踹出去，程瑜已经被人拽走了。
    大哥沈澜城一阵风似的出现，又一阵火似的消失了。
    电梯里，身材魁梧的男人一巴掌拍在程瑜的屁股上。
    “他妈-的要不是我，你死了多少次了，尸体都化成灰了，你还敢来招他？”
    程瑜不信，一脸烦躁地扯着男人的衣领。
    “放开我，你以为他跟你似的，动不动就打打杀杀，土匪！你放开我！我见他一次多不容易！”
    沈澜城没理会他，抱着他离开了医院。
    病房里。
    程瑜离开了。
    司深狠狠地一刀插进木制桌内，“吃了。”
    那一堆切成块的苹果，在他阴冷的眼神陪衬下，好像一堆烂肉。
    沈澜舟站在他身边，一开始有些害怕，但很快他突然笑了起来。
    在他莫名其妙的笑容中，司深的眼神也变了味道。
    斜眼瞪过来，“笑什么？”
    沈澜舟耸了耸肩，往嘴里塞了一块苹果。
    “没什么，苹果挺甜的。”
    他吃了一块，又一块。
    司深显然是连削苹果皮都不会的人，连着皮剁成了一块一块，连着核。
    没几下就吃完了，他拿着牙签串了一块，递到司深嘴边，“要吃吗？”
    男人嘴唇微动，他扯了扯嘴角，把苹果塞进了自己嘴里，剩下的也塞进了嘴里，转身走了。
    司森顶着一头带莫名其妙，从病房里出来了。
    唐川跟他一起进了电梯，“我猜，你永远不会懂得我们这些人的想法。”
    司深的确不懂，他或许真的一辈子都不会懂得飞蛾扑火时的心情，所以他总是觉得身边的男男女女都做了奇奇怪怪的事。
    走到楼下，他还是说了一句，“我妹妹最近可能不会过来了？”
    跟在他身后啃苹果的男人脚步停住，“她……又去哪儿了？”
    “国外，进修。”
    “哦，知道了。”唐川点了点头，脸上没有特别的表情，只是有些失落。
    以为她会过来，预支的半年的实习工资拿去换了一套西装，一次都没穿呢，又不知道要搁到什么时候。
    他挠了挠头，跟在司深后面，看着他小心地避开人群，快步移动着。
    两人一起上了出租车，司深的表情很难看，手掩着口鼻，难看的脸色一直到公寓门口，才渐渐恢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