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果去了研究所,想找许辉帮忙,但研究所的同事告诉依果,许辉已经有两天没有上班了,也没见他回宿舍区,肯定是和女朋友去哪里浪了。说这话的同事,带着一股快活的神情,旁边人的脸上也流露出一种心照不宣的微笑。
“那她的女朋友你们见过吗?”
“见过见过,还不错呢,我们都没有想到,许辉那个楞头青能找到那样的女朋友。”
有一个同事正好走过来,嚼舌道:“什么楞头青,你是不了解许辉,我听说许辉以前也有一个女朋友,好像是个陶艺师,也挺漂亮的,就是太保守了。后来许辉跟她分了,现在的这个,看着就性感得一米,所以,据我识人无数的阅历来看,许辉是属于典型的闷骚型的,外表楞,内心可狂野着呢。”
他得瑟地说完,旁边的人都哄笑了起来。
人群里有人小声地提醒道:“她就是那个陶艺师。”
立马,四周都安静了下来。刚才嚼舌头的人尴尬地离开了。
依果无所谓地离开了研究所,她又给许辉打了一次电话。之前,她也是打过的,但一直都打不通,现在依旧打不通。
没有办法,只能再去宿舍区碰碰运气,尽管刚才有同事告诉过她,他很有可能不在宿舍区,但她还是想试一下。
站在他家的门口,扣了扣门,半天也没有人开门。
就在她准备离开的时候,听到楼下防盗门处传来许辉的声音,同时还有一个女人的声音,两个声音都十分的兴奋,好像真的如许辉同事所说,两个人出去旅行了。
那声音越来越近,依果倒有些不太自在起来了。
终于,那两个人走进了依果的视线。他们手挽着挽,亲密无比,走到中间楼梯拐弯的平台时,许辉居然将那个女人拦腰抱起来,然后像扛着一个口袋,费力地向上爬。逗得那女人哈哈哈直乐。
依果没想到许辉还有这样的一面。实际上,那天晚上,从许辉的宿舍离开后,她就感觉许辉是越来越陌生了,又或许自己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他。
许辉由于重力所压,脖子一直梗着,眼睛看向地面。到了依果跟前,才意识到有个人。视线再往上挪,发现是依果。
他慢慢地将女人放下,女人本来背对着依果,一转身,也看到了依果,愣了一下,“辉,这是谁啊?”
“哦,我一个朋友。”许辉对女人敷衍道。
“看着有点面熟啊。”女人好像想起了什么,但也没有再说其他。
“你好。”依果笑着伸出一只手。
但那个女人好像脊椎好像断了,紧紧地贴在许辉的身上,打量着依果,却不伸手。过了一会儿,又对许辉说:“别愣着了,快开门啊。”弄得依果一度有些尴尬。
许辉这才开门,招呼依果进去。
“不了,我就在门口说。我今天来是有一些事情,想要请你帮忙。”
“是阿瓦的事情吗?后来不是说不治而愈吗?”
“是的,那事已经过去了,我说的是另外一件事情。”依果说到这里,不再往下说,见那女人在背对着自己站在饮水机面前接水,低声说,“我想单独与你聊一聊。”
“现在吗?”许辉有点踌躇不定,看了下手表,“好吧,半小时。”他说这句话时,有些惶恐,好像生怕里面的女人不同意。
但还好,里面的女人没有动静,应该是默认了他的行为。
“说吧。”他关上了门,两只手插进了裤兜站立着。
“阿瓦中了尸虫的蛊,我希望你能救救她。”
“尸虫?”许辉一听这名字,立刻想到了许文刚,心里嘀咕着:这家伙还是没有听我的。
“有救吗?”
许辉思索了一下,“有是有,就有点麻烦,而且有没有副作用,我就不知道了。”
“你想怎么做?”
“我给她熬上几副药吧,你明天来我们家里取。”
“我不想让其他人知道。”
“我明白。”
“那真是谢谢你了。”
“不客气。”
他们在门外说话时,屋子里面的女人正贴在门上,听着外面的一言一语,不由地嘴角向上歪斜着。
三天后,许辉来到了依果的陶艺工作室,交给许辉一个小纸袋,并说,只要将药熬了,喝上一周,尸虫的蛊便能慢慢解除。
依果谢过许辉,在许辉准备走的时候,问:“你和你女朋友是怎么认识的?”
许辉低头,踮了踮脚尖,又抬头看依果,语气冷漠地说:“为什么要问这个呢?”听上去,更像是在说,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呢?
“是跟我没有关系,我就是想问问,因为我觉得她可能不是一般的人。”
许辉点着下巴,但说出来的话,却有些伤人,“我觉得你也不是一般的人,亏她还在我跟前夸你呢。”
依果也不再兜圈子,说:“我怀疑她是人偶。现在人偶基地里面,有很多人偶已经渗透到我们人类当中,正常人肉眼是无法……“
“行了,”许辉打断了她的话,笑了起来,“你果真不是一般的人,连这都能想到。”
“你自己小心。”依果知道自己不管怎么说,许辉都不会再相信自己,也只好作罢。“还是谢谢你为阿瓦所做的一切。”
“如果我连这个都不帮的话,那不显得我太小气了。”
许辉走后,依果看着桌面上的小纸袋,心里反倒不安起来。她心想:如果许辉的女朋友真是人偶的话,而且这个人偶也知道阿瓦中尸毒的情况,那保不齐会在药里下什么东西。
不行,一定得确保这药是安全的。
——
阿瓦每晚讲一个鬼小段
他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舔自己的脖子。
那种感觉湿漉漉的,令他十分难受。
早上起床,对着镜子,他看到镜子里面自己的脖子上有一条白色的水痕。
突然一阵窒息感传来,那水痕将自己的脖子越勒越紧。
抬头一看,发现一个吊死鬼正挂在天花板上,头舌长长的,正好缠绕在他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