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瓦去床上睡觉了,而依果却一直歪在沙发上等待着。
等到夜里两点的时候,还没有见依兰回来,打电话又不接,依果只得回床上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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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决定了?”乌托问依兰。
这时候,解放桥的水黑黝黝的,好像随时都会从里面蹿出一只大怪物。空气湿咸,依兰站在桥边,很快就觉得头发有些湿漉漉的。
“嗯,既然她们把我说的那么不堪,我也没什么好留恋的,种吧,教我怎么给那只灵偶种蛊。”
其实依兰回去过,正要掏出钥匙开门的时候,听到依果和阿瓦在议论自己。听了两句,就听不下去了,一赌气就从电梯下去了。然后直接来到解放桥寻找乌托了。
“既然你决定了,那我就告诉你。首先,你不能再带有情绪了,还是要像以前那样对待她,以取得她的信任,拔下她的头发,最好是带毛囊的,千万不能让她发现了。种蛊的时候,要讲究时辰,必须在夜里十二的时候,打开罐子,让尸虫爬出,将她的头发缠在尸虫的身上,然后再投入罐中。过了一个星期后,你再将那个缠着她头发的尸虫拿出来,这时,这个尸虫基本上早就缠死了,你只需要将它的身子碾碎了,冲在水里面,然后给她喝下,这样,基本上就算是种蛊成功了。”
依兰一一地记住,但还是有点不放心,“那尸虫的身子碾碎后,冲在水里面,那么明显,她不会发现吗?”
“如果你不放心,那最好是奶茶,麦片之类的最好。”他说着,又转身往桥洞更深的地方钻去,再现身时,手里多了一个大铁罐子。
“在里头呢,我好不容易弄到的,小心点。”
依兰接过,又问:“阿瓦会死吗?”
“不会不会,我拿我项上人头担保,你放一百二十个心吧。”阿瓦说着,打了一个哈欠,“走吧走吧,我原本一个好梦被你搅了,好困啊。”
依兰这才离开。阿瓦看着依兰的背影,邪恶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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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兰回到家的时候,依果和阿瓦已经正处于深度睡眠中。她打开家门后,就直奔自己的房间,将那个铁罐放在床底下,然后才出来,找食物吃,并洗漱。
第二天是周六,大家都睡到了自然醒。依果问她昨天晚上怎么回来得那么晚,她说和同学在一起排练了,一直练到凌晨三点。当时很想打电话说一声,但怕吵醒依果和阿瓦睡觉,便放弃了。
依果知道她在信口开河,这样的理由已经不止一次用过了。不过,既然依兰都回来了,而且有意避而不谈,依果也不想再揭穿了。
依兰在吃一袋“猫抓鱼”鱼干,阿瓦挨过去,贴着依兰,半张着嘴,意思很明显,但依兰却装着没有看见。阿瓦觉得没意思,如果是以前,依兰会主动地将食物送到她嘴里,然后调侃上几句。今天怎么不灵了呢?
“想吃啊?”
“嗯嗯。”
“冰箱里面自己拿去啊。”
“哦。”阿瓦讨了个没趣。
她并非是特别想吃,只是想跟依兰闹着玩而已。
依兰或许是想到乌托的话——“要像以前那样对待她,以取得她的信任”,又连忙懒洋洋地将双臂伸直,放在靠背上:“今天脑子一片浆糊,干什么事都没有心情。”然后冲着阿瓦苦笑了下,“你多好,一个孩子,无忧无虑的,羡慕死你了,小瓦瓦。”
阿瓦打了个寒噤,“哦,肉麻死了。”
依兰拿起手机,搜索了一组图片,用手指翻来翻去,然后朝阿瓦打招呼,“过来过来,这个发型我觉得特别适合你。”
阿瓦走了过来,一看,并不觉得有多好。
“真的,特别适合,你看人家模特这脸形跟你的脸形一模一样,错不了,我现在就给你扎一个。”
“难看死了,那是大人扎的,我们小孩不合适,不扎不扎。”
依果走过来,说:“我要去上班了,阿瓦,别忘了下午的课。”
“依果姐姐,等等我,我要跟你去工作室。”阿瓦也跟在后面跑了出来,还回头朝依兰做了一个鬼脸。
依兰觉得很扫兴,哼,想弄根你头发,都不给机会。等着,我一定办得到!
等到晚上,依果和阿瓦回来,一推门,就看见依兰躺在沙发上,零食袋子铺了一地,电视里面正放着一个很火的电视剧《宫》。
“回来了。”依兰这才挪了下身子,然后梗着脖子拿来扫帚打扫着。可能是有些不好意思,见依果手里提着菜,“先放在厨房,等下我帮你洗菜。”
“能不能让我们今天也尝尝你的手艺呢,依兰姐姐?”阿瓦在旁边补充道。
依兰骑虎难下,索性说,“行啊,我不给你们露一手,你们可能都不知道我还会做饭。”见依果有些怀疑,依兰还来劲了,“今晚必须给我这个机会,谁也不用帮我。”
依果笑着说:“好,今晚,难得吃现成的了,你放心,我不帮,只要你不把厨房烧起来,怎么弄都行。”
于是,当天晚上,三个女生便吃了平生最难吃的一顿饭。
不是太咸了,就是太酸,估计是把醋当酱油放了,要么压根就没有煮熟,更离谱的是,有的连菜也没有洗干净,吃到嘴里面沙沙的响。
依兰也觉得有些挂不住面子,没办法,只好另叫了三份外卖。
终于将肚子填饱后,依兰也懒得再收拾碗筷,“以后就算是杀了我,我也不做饭了。”阿瓦在沙发上哈哈地笑着,“你要不是今天不露一手,真不知道自己做的这样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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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瓦每日讲个鬼小段:
最近,他睡觉时,总听到开枪的声音。那声音特别的清晰,连续数月后,他终于走进了派出所自首,承认自己用网上购买的猎枪杀了两个人。被关进监狱的时候,那声音还在继续,他生气地跳了起来,叫道:“我不是已经自首了吗,你还想怎么样啊?”这时,一个声音回答他:“那是枪决你的声音,直到你死,才会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