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兰气不过,见旁边有一把扫帚,拿起来,就向那个女人扫去。女人见此情形,也不甘示弱,朝依兰扑过来。
两个女人就这样,像斗鸡一般纠缠在了一起,嘴上谁也不饶谁。动静越来越大,引来了很多住户,大家饶有兴趣地看着,只是嘴上说几句“别打了,有话好好说嘛”,脸上的神情却显得越来越生动。
最后,还是保安听闻后赶过来,将两个人拉开。
两个人气喘吁吁地看着对方,那个女人指着依兰,“别让我再发现了,要不然,我非揍死你不可!”
“来啊,我等着呢,没素质的泼妇。”依兰毫不让步地说。
依果下班后,一出电梯,就看到这一幕,惊讶不已,忙问依兰是怎么回事。依兰气呼呼地扭头跑回家,在卫生间里面洗了一把脸,出来的时候,便竹筒里面倒豆子一样,将事情的原委说了出来。
越说越气,越说越急,越说越委屈,最后趴在依果的肩膀上哭了起来。
阿瓦也回来了,那天和乌托从森林回来之后,睡了一觉,起来的时候,感觉重生一样,今天一大早好好地打扮了一下,去找陈皮玩了。回到家,见依兰在哭,不明白什么状况,只是说了句:“原来依兰姐姐也会哭啊。”
“小屁孩,笑我是吧。”依兰白了她一眼。
“不是啊,我就是觉得你特别的坚强,每天都那么开心,不应该有什么事情能让你这么伤心的啊。”
依兰抹了一下眼泪,“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她又对依果说,“姐,你说,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太不讲道理了,真是个垃圾人。”
“你以后离那女人远一点,离那个男人也远一点。”依果搂着依兰的肩膀说。
想到那个男人,依兰若有所思地说:“这里面一定有事,他们家绝对不会那么简单,等我抓住了把柄,看那女的,还怎么在这楼里面呆下去。”
“算了,你还是安心上学吧,少惹点事。”
“怎么会是惹事呐,大家住一楼里面,要真是出了什么事情,会连累到很多人的。可不能让他们把我们整幢楼,甚至整个小区都毁了。”依兰反驳说。但依果觉得她这次真的是有点危言耸听了,她去物业问过,那对夫妻在这里一直安分守己的,看不出什么异常。
依兰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来,只好求助于阿瓦。她越来越觉得阿瓦不止是阴阳眼那么简单,连八卦新闻上都说她是个不寻常的孩子,更有传言说,她是个灵偶。说不定这事还非她不可呢。
依兰将自己在电梯里面遇到那个男人的事情一一地告诉了阿瓦。阿瓦也有些漫不经心,“那个男人比较窝囊吧,而那个女人却对他管得特别严。可能就是这样吧。”
依兰摇头,“肯定不会那么简单,那个男人看上去很高大,身材不错,就是给我的感觉……”她想了想,“就是,怎么说呢,身材特别的板,特别的僵硬。你看,咱们要是动脖子的话,挺灵活的吧,他动一下脖子,噔噔噔,像机器似的,一格一格地动,当然也没有那么夸张。还有,他走路的时候,脚步也是很机械,哦,我想起来了,还有那个……他从我手里拿过蛋糕的时候,手臂扫了一下,扫到我身上,硌硬得很。”依兰最后下着结论,“他太不正常,会不会……根本就不是人。”
阿瓦听依兰这么一说,觉得好像真的有问题。“放心吧,这事我在行,交在我身上了。我很快就能帮你打探清楚的,只是……下个月的零食,你要多分一点给我哦,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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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显得比较的凌乱,盖在布艺沙发上的布皱皱巴巴的,还有一部分垂到了地上。靠垫歪七扭八地放着,椅子没有紧贴着桌子,而是侧向一边,像刚刚有人侧着身子坐在那里。茶几上,什么东西都有,硬币、耳机、十元店里面买的手链,一个杯子,盖子和杯子遥遥相对,一支笔和笔帽也弄得跟老死不相往来似的。在靠近窗户的一角,放着一个移动的花架,里面的花枯萎得差不多了。花架的上方,垂挂着丝袜、纹胸、内衣之类的衣服,随风吹动。
那个红妆艳抹的女人,此时正穿着一条背吊裙,坐在沙发上,折起一条腿,涂着指甲油。她一边涂一边说:“你也别怪我啊,你要是想吃的话,我明天去给你买就是了,何必弄得自己跟要饭的一样。我对你算是不错啦,你也知足点知道吗,供你吃,供你喝,还能出去走走,你看以前你是什么样的生活,要不是我,你能有今天吗?你应该感谢我,什么都要听我的,知道吗?”
在她的正对面,站着那个穿皮衣皮裤的男人,男人静静地听着,头顺从地点了下。
“所以,以后不要跟别人有什么接触,要不然,你的身份肯定会马上被人揭穿的。你现在应该知道我为什么会跟那个小妖精吵架了吧,说白了,就是在保护你。”女人将腿伸直,欣赏地看了看,觉得还不错,满意地盖上了指甲油盖。
她走到男人面前,依偎在男人身上,喃喃地说:“抱我。”
男人很听话地伸出双臂,抱住了女人的腰。
“不早了,我们休息吧。”女人将男人头上的头盔拿下来,亲吻着。男人的脸太光滑了,肤色是小麦色,整张脸的轮廓线十分清晰,但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脸硬梆梆的,没有弹性,也没有任何表情。
女人拥着男人走向卧室。女人先上了床,半卧着,一只胳膊支撑在床板上,手托着自己的两腮,朝男人挑了一下眉梢,见对方没有动静,拍了拍床板,嗲声嗲气地唤道:“过来啊。”
男人木讷地走过去,站在床边,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
“把衣服脱了啊。”女人媚着眼,撩了一下男人皮衣的下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