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不是不管哪个人偶或是灵偶找到了这绿池,就可以通过它去雾岛了呢?”阿瓦问。
“别逗了,像你和我这样的进去,根本就去不了,因为要进入雾岛,必须是将死之际,灵魂与肉体分开的那一瞬间,才可穿过那道结界。进入雾岛后,还得在历经七七四十九道轮回,才能正式地成为仙偶。我估计,你和我这辈子都别指望了,太难了。”
阿瓦虽然心里有些向往,但嘴上却说,“我觉得也没必要非得去雾岛,当什么仙偶,这个世界就挺好的,有我喜欢的人,喜欢的家,我就喜欢呆在这里。”
乌托正想“切”一声,眼睛一亮,指着阿瓦的头发,尖叫起来:“你的头发!”
阿瓦用手一摸,欣喜不已,真的是自己的头发啊,又黑又细又软又有韧性。她不放心,又跑到了小溪边,对着溪水,左照右照,啊,以前的自己真的又回来了!
“我现在就要回家,我要把这个好消息赶紧告诉我依果姐姐。”阿瓦雀跃地说。
乌托生气地白了她一眼,“你这个小没良心的,连声感谢都没有啊,为了你,我差点把命都丢了。”
阿瓦说:“我心里谢着呢。”
“你嘴上不能说出来吗?”
“好吧,那就谢谢啰。”
乌托脸上流露出一种寒心的神情,躺在地上,看着天空,长叹一口气,“好吧,你现在就回吧,别管我了,大不了,等我快要死的时候,跳到绿池里面,说不定还能进雾岛成仙呢。”
阿瓦说:“真矫情,我说了,不带你走了吗?我阿瓦是那种无情无义的灵偶吗?再说了,你现在看上去比我还精神,死不了。”
“你还真是无情无义!”
“你再说!”
“你看我们现在怎么也算是生死之交了吧,你对我的情况都一清二楚,而我对你却一无所知,虽然知道你来自灵偶之城,但这天底下的灵偶之城也不止一个,你至少也要告诉我,你是来自哪个灵偶之城的吧。”乌托开始套阿瓦的话。
“我……”阿瓦犹豫道。
“等等,让我猜下,你的灵气那么高,肯定来自很古老的城市,我上次听别人说起过,好像有一个灵偶之城,叫索巴达,你知道吗?”
阿瓦心里一沉,他居然知道索巴达的名字,“不知道,没听说过。”
“没把我当朋友。”阿瓦摇头叹惜道,“唉,不管我怎么改变,我在你的心里,真的就那么不堪吗?算了算了。不问了不问了。”
他那一副痛心的样子,倒弄得阿瓦心里不好意思起来,她转移了话题,“时候也不早了,咱们离开这里吧。”
乌托有些不甘心,但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也只好暂时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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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依兰的心情不错,和许哲一起听了音乐会,然后去吃了一顿西餐。走的时候,还不忘给依果和阿瓦带了两块小蛋糕。她兴冲冲地来到楼下,按了电梯向上的按钮。
几个人走了出来,电梯变空了。她刚进去,就有一个人从后面走了进来。依兰微微用余光一瞥,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向一边退了退。没错,就是那天在电梯里面遇到的那个人。此时,他的穿束还是和以前一样,穿着皮衣皮裤,手上戴着皮手套,头上戴着头盔。
电梯缓缓地向上运行,轿厢里面的氛围十分压抑。依兰喉咙像哽着一团棉花,几次想开口说话,又生生地咽了下去。
”你、你……我好像没有、没有见过你。”依兰终究还是说了出来。由于紧张,她感觉自己的声音都不像自己的了。
那个男人歪过头来,看了她一眼,但并没有说话,只是盯着依兰手里提着的蛋糕。
“你、你想吃吗?要不,给你尝尝?”依兰有些讨好地说。
那个男人依旧没有动静,不过,令依兰没有想到的是,就在电梯门打开,那个男人两脚迈出去的时候,粗鲁地拽过了依兰手里的蛋糕盒,快步离去。
依兰在电梯里面愣了一下,“我去。”
出了电梯门,她并没有回家,而是踮着脚轻轻地走到拐角处,小心地探出头,朝刚才男人离去的方向看去。发现那个男人正站在一扇门前,转动着手里的钥匙。
或许可能意识到谁在看她,男人手里的动作停了一下,头微微偏过来。
依兰连忙缩回了头,然后快速地打开门,进了家,将门关得严严实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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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果和阿瓦都不在家。依兰百无聊赖地打开电视,看了一集肥皂剧,不知道怎么的,脑子里面老浮现出刚才那个人的样子。真是个怪人,明明消失几天了,怎么又回来了,问他话他也不说,这个人绝对有问题。不会是通缉犯吧,想到这里,她又想到了最近看到的新闻,据说,警方已经布下天罗地网,在打击一个贩毒团伙。那么,这个人会是警方要找的犯罪嫌疑人吗?如果是,那这个人会不会因为自己知道他的身份,而对她痛下杀手呢,然后再抛尸,地点在山里,有狼群出没……
她这样想出去,越想越怕,但突然又一激灵,自己解嘲地笑笑,吃饱撑的,自己吓自己,可以去写小说啊。
这时,门“呯呯呯”的响了,动作十分粗暴。
谁啊,这么没素质,不是有门铃吗,这么敲门又不怕把手敲肿了?依兰生气地吼了一声,“谁啊?”
“我!”是个女人的声音。从声音来听,应该是很年轻,但戾气很重,好像上门催债似的。
依兰个性也强,火蹭蹭地往上冒。她跳着去找鞋子,打开猫眼一看,是个打扮得浓妆艳抹的女人。这个女人她以前倒是在电梯里面见过,穿着跟暴发户似的,身上一股劣质香水的味道。最显著的特怔,就是她那一头火红火红的头发,跟着了火似的。
门一拉,依兰就感觉一坨什么东西“吧唧”一下砸到了自己脸上,依兰的嘴角也沾上了点,不可避免地尝到了点,甜甜的。再抹了一下脸,一手的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