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话？什么话啊？”
    乌托紧抿着嘴，一只手指着阿瓦，“你你你，你怎么那么忘恩负义呢，你凭良心说，这次，要不是我，你依果姐姐说不定早就和冥王成亲了。”
    “这么说，我还真要好好谢谢你了。”阿瓦斜睨着看他。
    “那可不，别的不说，你回去问你依果姐姐去，问她我是怎么拼死拼活地将她用绳子拽到屋顶上的，当时我半条命都快没了。”
    “行了行了，谢谢你了，不过，我还是不会相信你，本性难移，至少到目前为止，我才不觉得你会变的菩萨心肠了。”阿瓦说着，哼了一声。
    “算你狠。走了，晚上，解放桥见，不来就是孙子。”乌托泄气地晃着身子下楼了。
    没多久，依果过来了，第一句便说：“我刚才好像看到那个乌托了，他有没有说什么？”
    “让我赔他衣服。”
    依果“哦”了一声，从钱包拿出两百块钱，塞到阿瓦的手里，“应该是赔人家一件的，剩下的钱，再请他吃点东西。毕竟人家是救过我的。”
    “哦，知道了。”
    “还有，我的事情，你不要跟任何说，特别是乌托。”她苦恼地将垂下来的流海向耳际后撩了下，“也不要让依兰知道。”
    “姐姐你放心，你不说我也知道怎么做。”
    依果点点头，两个人向精神科的方向走去。
    阿瓦在门诊处处等了半天，才见依果出来。“怎么样？”
    “我说我体内有一股神奇的内力，但他们根本不相信我的话，还问我是不是跟一个骗子在练气功。”
    其实，阿瓦早就知道，来医院根本就起不到作用。
    依果来医院，也只是想寻求一个心理上的安慰罢了。
    两个人出了医院，坐在路边林荫道上的长条椅上。阿瓦看见前面不远处有个凉粉摊，“姐姐，你午饭都没有吃，我去给你买份凉粉吧。”
    依果摇摇头，“阿瓦，你知道吗？其实一直以前，我都被一个梦所困扰着，那个梦太清晰了，就好像我亲身经历过一样。我梦到古代的军队，他们在屠杀一座城，城门上有三个字：索巴达。”
    阿瓦呼吸一下子变得急遽起来，呆呆地看着依果。
    依果继续用回忆的口吻说道：“我还梦见一个白胡子老人，杀害了一个三岁的小女孩。”
    她抬起头，问阿瓦，“我是精神有问题吗？阿瓦、阿瓦……”
    阿瓦猛地回过神来，一只手紧紧地抓着依果的手臂，“姐姐，你，你真的梦到了这些了？”
    她想起自己两次在橙汁里面放入轻灵粉，而依果姐姐都没有事。原来，问题出在这里。依果姐姐竟然和索巴达有关。“姐姐，你知道吗？索巴达，就是我的故乡，它是一座最古老的灵偶之城。”
    依果看着阿瓦，“索巴达是你的故乡？这么说，我们不是偶然才遇到的。阿瓦，你告诉我，当初，你为什么会选择住在我家里？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阿瓦：“呃……”
    “不能说吗？”
    阿瓦也不想再隐瞒什么了，“我当初是因为天寻哥哥，才跟着你来到家里的。”
    “天寻是谁？”
    “就是小玄啊，那只八哥鸟啊，他也是两次救你的……”后面的话，阿瓦说不下去了，小心地用余光观察着依果。
    依果像是被人施了魔法，定在那里，浑身的血液像是凝固住了。
    “姐姐，你别吓我。”阿瓦摇了摇依果的胳膊。
    依果眼神直直地看着远处，喃喃地说：“我应该相信吗？”
    “姐姐，你可以不相信，但那是事实啊。”
    “我要怎么相信？我应该相信什么呢？相信那个故事是真的？还是相信我根本就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灵偶。”
    “姐姐，你事实上，也是人啊，你怎么会不是人呢，只不过你是灵偶投胎转世罢了。其实，这个世界的人，前世很多是猪啊羊啊之类的，这样想，你心里就舒服多了。”
    依果的眼睛里面流露一阵恐惧，“阿瓦，我真正害怕的是，我身体里面的东西，我只想当一个平平常常的人，我很害怕自己身体里面的东西，伤害到别人。我不想别人把我当成怪物一样看待。”
    “姐姐，或许你……”阿瓦突然想到了“未食斋”的空无镜对自己所说的话——“也许会有那么一个人，会拯救整个人类世界。”那么，这个人就是依果姐姐吗？“或许，你可拯救世界。”阿瓦对依果说。
    依果一脸的苦涩，“你别逗我开心了，你看看周围，像是需要被人拯救的样子吗？”
    “时间还未到啊，一旦……”
    “好了，阿瓦，我知道你是在安慰我，你放心，我会自己调节好的，就是这两天经历的事情，太过离奇血腥，也太突然了，我需要时间。”她看了看凉粉摊，“我肚子还真饿了呢，麻烦你去买两碗回来。
    阿瓦一下子也欢快了起来，买了两碗凉粉，两个人在长椅上吃完了，谁也没有说一句话。只是阿瓦不时地看向依果，耳边一个声音一直在回响：她是灵偶转世，是拯救这个世界的人。可是怎么会那么巧呢，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吗？
    /
    晚上，阿瓦来到了解放桥。
    乌托似乎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了，见阿瓦一出现在桥头，就连忙上前，指着手腕上的手表，埋怨道：“怎么才来啊，几点了，几点了？”
    “着什么急啊，我不是来了吗？”
    阿瓦又看了一眼乌托的胳膊窝，那里还飘着一片“树叶”，“敢情你就一件衣服啊？”
    “那可不，就这一身，要不然，我也不会那么着急找你啊。”
    “我可跟你说好啊。”阿瓦一边走，一边说，“就一件衬衣啊，一百块钱以内的，多了你自己付。”
    乌托不高兴地说，“好吧，一百就一百，我就将就一下。”
    两个人下了桥，向老街上走去。
    小城历史悠久，有一些老街穿叉在城市中心，每到夜晚，老街上是最热闹的，那里灯火通明、人头攒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