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瓦走到老人的跟前,老人伸出手来,抚摸着阿瓦的头,“你刚才跟志康说的话,我都听到了。一点没错,以前确实有一个木偶,是当年志康的爸爸做给志康的,那时候志康十五六岁,可是后来,那个木偶不见了,一直到现在都没有找到。你刚才说,志康害了那个木偶,是不可能的,志康最喜欢那个木偶了,你一定是搞错了。”
“可是,我真的很担心那只木偶会前来害你们。”
老婆婆呵呵一笑,问:“孩子,我也有一些问题想问你。”
“婆婆,您说。”
“孩子,你不是本村的人,却来我们村打听这个事情,这是为什么啊?”
“我……”阿瓦原本就在心里考虑过,如果有谁问起这个问题,就说自己是无意中听说,仅仅是好奇。但现在,她对这个老婆婆倒是产生了信任,便说起那个可以召唤井里的冤魂的游戏。
这令老婆婆和志康都觉得很意外。
“你的意思是,井里的冤魂可以通过游戏被召唤上来?”志康问。
阿瓦点点头。
志康神色越来越紧张,四下张望着,生怕那个木偶冤魂会跳出来,无声无息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老婆婆招呼阿瓦进屋,一来可以缓解一下紧张的气氛,二来关上门窗,防止有脏东西进入。
陈皮也跟在阿瓦的后面进去。
“这只猫是哪儿的?”
“哦,婆婆,这是我的猫,他一直跟着我。”
“好好好,黑猫驱邪。”老婆婆由志康扶着,缓缓地迈过门槛,进了屋。他还让志康倒两杯茶来。
志康端着茶的手,一直在抖,茶水洒在了桌子上。他连忙拿来抹布擦掉,然后头一扭,一句话不说,进了里屋。
很快,陈皮突然急切地叫了起来,在桌子旁边上窜下跳。
阿瓦和老婆婆脸色瞬间变了,都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
“小皮,它来了是不是?”
陈皮喵呜喵呜地叫个不停。
看来,它真的就是在附近,可是在哪里呢……
就在阿瓦和老婆婆在屋子里面寻找着冤魂踪迹的时候,只听到里屋传来一阵打斗的声音,还夹杂着志康痛苦的哀嚎声。
这样看来,木偶冤魂一直躲在的房间里面,等着志康进去。
“儿啊,你怎么了?开开门啊,开开门啊。”老婆婆焦急地拍着门,喊道。
可是门却关得死死的。
阿瓦也顾不上那么多了,直接旋转移位进入里屋。
眼前的一幕令他惊呆了——
场景混乱不堪,椅子、电水壶、电视机、鸡毛掸,甚至连拖鞋、碗碟都浮在半空中,横冲直撞,对着东躲西藏的志康紧追不舍。
志康毫无招架之力,双手抱着头,血从指缝里面流出来,不断朝外淌着。
门外,老婆婆还在拼命的敲门。
阿瓦准备去开门,却没想后脑勺被一个硬物狠狠地砸了下。她气恼地摸了下受伤的地方,想回击,却找不到方向。
这无影无踪的鬼魂,真的太令人抓狂了!
再看看志康,他的衣服被一只无形的手脱掉了,浑身上下,只剩下一个短裤。又一阵暴打乱砸之后,志康已经体无完肤,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你为什么要那样对我,就因为我只是一个木偶吗?”那个声音在凄烈的控诉着。
志康说不出话来,倒是门外的老婆婆又气又急地说:“儿啊,都什么时候了,有什么话就赶紧说出来吧。”
志康微微抬起头,想支撑着站起来,可站到一半,膝盖像是被人从后面踢了一脚,身子直直地跪在那里。
他垂着头,痛哭流涕地说:“对不起,小君。”
“啪”的一声,志康的脸侧了一下,像是一个巴掌扇在他的脸上。
“你不配叫我的名字!”
“我知道错了,我不该鬼迷心窍,一切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从志康和那个看不见的冤魂的对话中,阿瓦也慢慢理出了事情的经过——
十年前,志康还是一个青葱少年时,志康的爸爸给他做了一个木偶人。
志康爸爸的木工手艺很好,制做出来的泥人栩栩如生。玲珑的鼻子,樱红小口,特别是那双含情脉脉的丹凤眼,好像会说话一般。
“孩子,爸爸没本事,不能挣大钱给你买好玩具,你一个人又那么孤单,就让这个娃娃陪你吧。”
志康高兴不已,“真好看,我要她做我媳妇。”
志康爸爸摇头笑道:“真是一个傻孩子啊,这是木头做的,是假人。”
“我不管,我就要她做我的媳妇。”志康还把木偶紧紧地搂进了怀里,“我还要给她取名字,取什么好呢,就叫,叫小君吧。”
从那以后,志康便和小君形影不离。
村里有一些孩子看见志康天天带着个木偶人,都嘲笑他。村长家的儿子,虽然没有志康大,心眼却是孩子当中最坏的。
他看不起志康,处处捉弄他。有一次,在志康回家的路上,趁志康不注意,将他推到一口枯井里面去。志康和木偶小君在枯井里面呆了三天后,才被人救起。
在那三天里,志康一直抱着小君,他额头上的血一滴一滴地渗进了小君的身体里面,小君开始有了人的知觉。
一天晚上,有无数只萤火虫在井边飞过。
“小君,我给你唱首歌好吗?”
“好啊。”小君欢喜地说。
“萤火虫萤火虫,慢慢飞,夏夜里,夏夜里,风轻吹,怕黑的孩子安心睡吧,让萤火虫给你一点光……”
当他们安全地回到家后,再也没有人敢欺负志康了,因为每个欺负志康的人,都会很快受伤,不是摔断了腿,就是弄伤了眼睛。
村长的儿子慢慢发觉出了端侃,提出了要买下志康的木偶娃娃。
“不行,小君是我老婆,不能卖给你们。”志康不答应。
那个孩子笑道:“你傻啊,那是个假人,木头做的。”
可志康就是不答应。
后来,志康的爸爸出了意外,一直瘫痪在床。
失去了经济来源,原本就不富裕的家境,变得更加窘迫了。
作者的话:
阿瓦每日讲个鬼小段——
这段时间,二昆子每天晚上都拿望远镜,偷窥对面楼的女孩。
今天遇到的这个女孩正对着自己,修长的腿,穿着短裙,胸前戴着一串珍珠项链。
肯定是个美女,二昆子继续向视线往上调。
这次,他又看到了女孩乌黑亮丽的头发,头发上戴着一个粉红色的发夹。
真可惜,可惜看不到女孩的脸……
突然,二昆子扔掉了照相机,吓得再也不敢偷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