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跟他说这是用在工业上的,是改良金属用的,他当时还兴奋了好几天。
他也用金属试过,普通的有些腐蚀的作用,那人说他们的是特殊材料,他当时信了。
可现在顾篱说是化尸水。
他能想像那个场面,用这个水,尸体消融完全消失,他脑中出现两个字谋杀。
他拔了根头发,往瓶子里的溶液里一放,头发一下就消失了。
他震惊的看着顾篱,才想到关键,“这东西你从哪来的?”
他现在几乎不用去验,就知道这东西是从他这儿出来的。
因为那个人说,药剂材料宝贵,只有独一份。
顾篱把她看到的事说了一下,也说出了她是从顾玲珑的身上拿来的。
“顾玲珑是谁?”乔柯愕然。
“京城顾家,跟我有些渊源,不过我父亲早被逐出了家门,现在跟我没关系了。顾家也有医院,前段时间京都那边查到了器官买卖的事,不只一人失踪,我们连那些人的渣屑也没到。”
顾篱这么一说,乔柯已经知道了,让他配药那人说的完全是要糊弄他。
他避世,所以那人不怕他泄密,最大的可能就是,那个接触他的人也可能早作了古。
“你们能查得到这个人吗?”乔柯从手机里调出一张照片。
“可以。”顾篱知道照片上的人是和他交涉的那人。
她用精神力跟小黑连接,让它扫描一下。
小黑现在有个完整的资料库,是顾篱让它这段时间收集的,想用十分方便。
所以不出两分钟,那人的资料都出来了,不过,他在几天前已经出车祸去世了。
世上没有那么凑巧的事,可见已经被人灭口了。
“线索断了。”陆允承觉得这也不是坏事,“他死了,你也安全了。”
乔柯明白他说这话的意思,“那乔伦会不会有危险?”
他说的也是眼下的问题,如果他们不过来,或许没事,但是来了,那对方一定会有所提防。
顾篱说道:“我们尽快找到他,希望能从他那里有所收获。”
“我跟你们一起去。”乔柯这么说是因为他想亲自问问乔伦。
“不,你不能去,我们两个都要小心行事,带上你不方便,你就当没有发现,千万不要让人发现端倪。”
陆允承这么一说,乔柯就没再坚持。
最后他还是去分析了下成份,就是他做的那一份。
乔琳听说他们要走,就知道这事有眉目了。
不过她看到爸爸依旧心情不怎么好,还有些沉重。
“爸,是不是查到了?”
“嗯,八成是乔伦做的。”
听了乔柯的话,乔琳也有些意外,“他怎么知道我们家有这种溶剂?”
其实她这话也很好的解释了,顾篱为什么会认为是乔伦和器官买卖的事有关。
“还能是什么?不就是为了钱。”乔母之前一直没有说什么话,此时正好进来听到。
“妈,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乔琳直觉认为乔母那有线索。
乔母出生富有,是个知性的女子,她常年种花草,虽然皮肤变得粗糙了,但她喜欢这样的生活。
她对于钱财看得很淡,她很少会说出那样的话来。
见女儿问,她便说道:“我去买菜在街上遇到过他几次,换了车子,虽说医院收入不错,但是他才买的房,他母亲去年的时候还跟我哭诉借钱。”
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发,至于为什么有钱,不用想也知道。
顾篱也没在乔家多呆,要了乔伦的地址后,便跟陆允承去找人。
他们没有直接去医院,而是打了个电话给他。
乔伦看到号码不错,就接了起来。
顾篱装成售房的,问了他几个问题。
以前这种电话,乔伦接到就挂了,但是现在他有钱了,而且女生的声音他挺喜欢的,就多说了几句。
“别忘了我们这的规矩打电话不能超过30秒。”乔伦边上的一个男子提醒他道。
不到半分钟的时间,顾篱查清了他现在的位置,他没在医院里,定位显示是龙城的一个老屠宰场。
乔伦不情愿的挂了电话,电话那端那个声音,让他有些沉迷。
还好是现在打来,要是晚点他就不能接了。
他换上了衣服,“今天手术的人刚出事故,没有家属,你们配合我。买家联系到了没?”
“放心,都已经联系好了,很快就可以匹配出哪些可以给病人用的。”说话的是一个和他年纪相仿的,是他的一个助手。
乔伦刚开始做这种事的时候,他会半夜做噩梦,当他拿到了实实在在的大把钞票后,看到他母亲以他为傲的神情,他就有种满足感。
他们家条件不好,从小到大,他是看着别人的脸色过日子的。
你也不合群,因为他总觉得自己比别人差一等。
他呼出一口浊气,给自己做心里建设,那些人,原本就是要死的,他不过是物尽其用。
顾篱看到那个地址的时候,心里就有种说不出的气愤,她明白那些人为什么要选在那个地方?
这里地处偏僻,很难有人想到,这里做的是这种勾当。
陆允承在龙城也呆了段时间,他也没想到,有人会在他的眼皮底下做这种勾当,而他一直没有发现。
见到他一路沉默不语,顾篱知道他的想法,没有去打扰他。
她看着车外的风景,感觉到陆允承的手摸在她的头上,她才转身,“这事你打不打算跟江首长说一下?”
经她一提醒,陆允承才打电话,把自己的发现和正在查的事说了一下。
“如果这事真的查出和周家有关,我绝不会姑息的。”
“我打给你,是想让你有个思想准备,估计这次是抓不到他们的把柄的,有也只是替罪羊。”
陆允承之前没说,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没有关系,只要能把窝点端掉,也是为民除害。”江润之说这话时,心情很是复杂。
他一直不想把江家人想得那么不堪,而事实上,每一次都令他心寒。
这样的人,他怎么可能退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