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五六日已经过去,时间已经来到了九月初,明日,就是大朝的封赏了。
这段时日,李元庆基本上‘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除了偶尔去趟皇宫,给客氏‘治治病’、聊聊天,便一直呆在雾雨阁,修身养性。
就算外面东林诸位新贵跳的正欢,可李元庆却完全‘视而不见’,任他们飘来飘去,飞天入地。
赵梅也已经从平谷牛弓寨赶回来。
亲手重新安葬了她的哥哥赵一棍之后,她的精神状态稍微好了一些,已经不再像是之前那么执拗,可以接受李元庆给她的锦衣玉食了。
不过,想让她给李元庆好脸色,还是断然无可能的。
张蝶也从身世的抑郁中稍稍缓过来一些,但李元庆却并没有着急对她‘动手’,在京里这些时日,他大多数的种子,都留给了杨娇娘。
先有主,而后有次。
只有家里红旗不倒,外面才可彩旗飘飘。
杨娇娘已经成为了李元庆事实上的左膀右臂,在这方面,李元庆自然明了该如何取舍。
晚上,在雾雨阁的主院、杨娇娘的院子里,杨娇娘置办了一桌丰盛的酒宴,将与李元庆有染、还有她为李元庆精心准备的十几个江南佳丽,全都聚集到了一起。
明日,就是封赏的日子。
到了此时,消息差不多都已经落实了。
李元庆升为右都督,已经是板上钉钉、没跑了。
今夜之宴,一方面是提前为李元庆庆祝,预祝李元庆高升,同时,也是确立杨娇娘在李元庆后宅三号的位子。
另一方面,李元庆恩宠杨娇娘,杨娇娘也投桃报李。
今夜,将是杨娇娘新修建的‘汤池’,正式开幕之时,待吃过了晚饭,在场所有人,将会一起去汤池洗浴。
届时,李元庆将会被蒙上眼睛,玩‘老鹰抓兔子’的游戏。
所以,今夜的菜式,有一半以上,都是以男性的滋补食品为主。
这桌子足够大,是杨娇娘的‘御用’木匠精心打造,完全仿照了后世酒店里的转桌,极尽奢华。
此时,看着身边一群莺莺燕燕,环肥燕瘦,李元庆的心情也是极好。
抛开民族大义不谈,辛辛苦苦这么多年,为的是什么?为的不就是能过上好日子么?
而此时,美好生活的希望,已经对李元庆抛出了橄榄枝。
“爷。奴婢,奴婢敬您一杯。”
张蝶这时有些局促的来到了李元庆身边,端起酒杯,小心帮李元庆斟满,又小心斟满了她的酒杯。
看着张蝶的俏脸,李元庆一笑,端起酒杯,与张蝶碰了一下,“张小姐,这些时日,在府内过的还妥帖吧?”
张蝶忙恭敬道:“托爷恩典,奴婢的生活过的很好。奴婢,奴婢敬您一杯。”
说着,她赶忙就要将杯中酒饮尽。
李元庆却一笑,一把抓住了她的小手,“张小姐,你这样喝,未免太没有诚意了吧?”
“呃?”
张蝶不由一愣,“爷,那,那该怎么喝?”
李元庆笑着打量着张蝶饱满圆润的娇躯,笑道:“小莲,来,给张小姐做个示范。”
小莲咯咯一笑,快步来到李元庆身前,直接面对面坐在了李元庆的大腿上,端起酒杯,一口喝掉,又将红唇对准了李元庆的嘴,将酒缓缓渡到了李元庆的嘴里。
李元庆笑着在小莲的俏脸上用力亲了一下,看向张蝶道:“张小姐,学会了么?”
身边众女都是咯咯娇笑,杨娇娘俏脸上也有了一些红晕。
只有一旁的赵梅,忍不住小声狠狠啐了一口:“无耻。”
只不过,她的俏脸早已经红的比红苹果更要通透,身体的意识,也有些不受控制,眼睛止不住的飘向李元庆的方向。
张蝶俏脸不由一片晕红,“这,这……”
李元庆一笑,“张小姐,如果你想,就做。如果你不想,就别勉强。来日方长嘛。”
在此情此景,张蝶的俏脸都快要红透了,但她又怎的敢拒绝李元庆?
这个高大男人的威势,早已经深深刻入了她的骨髓里。
片刻,伴随着身边众女的娇笑,张蝶终于小心迈开了腿,来到了李元庆身边,小心坐在李元庆身上,端起酒杯,喝掉杯中酒,将娇艳的红唇缓缓印在了李元庆的嘴上。
身边众女不由都起身娇呼拍手,气氛一下子达到了顶点。
李元庆肆意揽着张蝶的纤腰,心中也是舒畅万分,哈哈大笑。
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间。
头顶上的乌云虽越聚越浓,但在这浓密的乌云之间,已经缓缓敞开了一道裂缝儿。
顺着这裂缝,一刀劈开这天空,拨云见日,已经并不遥远了啊!
感受着张蝶有些紧绷的娇躯,嗅着她身上独特的香味,李元庆低声在她耳边道:“今晚,最好不要让我抓住你。”
张蝶又羞又惊,“爷,奴婢,奴婢先告退一下。”
李元庆不由哈哈大笑,“下一个,到谁了?”
月娘娇笑一声,“爷,奴婢来敬您一杯!”
李元庆大笑,“月娘的酒,我自是要喝的,而且,还要好好喝才行。”
周围顿时又是一片娇笑。
但月娘还没来得及坐到李元庆的腿上,这时,门外伺候的一个龟奴急急过来禀报:“爷,外面出了些事情。”
“嗯?”
李元庆不悦的皱了皱眉头,一把将月娘揽在怀里,不爽的道:“出了何事?这么急?”
这龟奴是杨娇娘的心腹,李元庆对他也很熟。
当年,李元庆正是让他,去盯着落难的约瑟夫,现如今,他已经是雾雨阁头几位的管事。
眼见周围环境这般暧昧,但事情又不能不说出口,这龟奴一咬牙,忙快步凑到了李元庆耳边,低声耳语几句。
“嗯?什么时候的事情?”
李元庆的眉头已经皱成了‘川’字。
这龟奴忙低声道:“爷,就在刚刚。是陈爷的亲兵统领陈长友亲自过来通传,他现在还在三福客栈等着呢!”
李元庆点了点头,“你现在去告诉他,我马上过去!”
“是。”这龟奴忙匆匆而去。
杨娇娘也看出了事情不对劲,忙道:“元庆,出了何事?杨六子的脾气,何时这么急了?”
这龟奴已经改了杨娇娘的姓,在雾雨阁排行老六,平日里办事很沉稳,但他此时居然这么急,冒冒失失来到这里,必然是出了大事。
坐在李元庆腿上的月娘也被吓了一大跳,紧张的看向了李元庆。
李元庆一笑,“我大哥的人在不远处一座酒楼,与人发生了点小冲突。问题应该不算大。你们先在这吃着,等我回来。”
说着,李元庆笑道:“月娘,还不快给爷敬酒?”
“嗳?”
月娘这才楞过神来,忙喝了一口酒,娇艳的红唇缓缓渡到了李元庆的嘴里。
舒畅的喝完了这杯酒,又肆意在月娘的丰满柔软的翘臀上用力揉捏几下,李元庆这才把月娘放下,大步走出了门外。
只是,刚刚走出没几步,李元庆的脸色已经是一片阴郁,脚下脚步飞快。
杨六子不敢怠慢,赶忙将李元庆引到了前面不远的密道入口,一边道:“爷,有两个兄弟怕已经不行了。牛二爷的腿,也被人砸断了。现在,毛帅和陈帅、还有陈副将,怕已经都到了。”
李元庆点了点头,飞速钻进地道:“对面的来历搞清楚了么?”
杨六子忙道:“对面人很多,有十几个,都是些有权势的公子、清流。以吏部尚书赵南星家那位赵公子为首。”
李元庆‘嗯’了一声,快速穿过地道。
他也没有想到,隐忍了这么多时候,在这个节骨眼上,居然出了这种事情。
不过,已经出了人命了,而且,还是陈继盛的亲兵吃亏,这件事,先不论是谁的对错,于情于理,李元庆都不能坐视不理。
来到三福客栈,飞速洗了一把脸,让牛根升召集了亲兵,一行人飞速朝着事发点奔过去。
………
事发的酒楼也在大栅栏区域,距离皇城根子很近,离雾雨阁也很近,骑马大概也就十几分钟。
不过,这里并不是什么真正气派的大酒楼,而是有些狗尿不臊、什么都沾一点的杂牌院子。
但这种院子,格调虽不甚优雅,但往往花样更多,货色也不错,是非常‘实惠’的地方。
李元庆一行百多号人赶到时,这里已经围的水泄不通,密密麻麻,尽是人影。
但看模样,大都是周边看热闹的老百姓。
牛根升赶忙带着亲兵在前方开道,很快,硬生生挤出了一条道,让李元庆通行。
李元庆翻身下马,大步率先走进了人流之中。
等来到酒楼近前,这里已经是一片噪杂,毛文龙和陈忠、陈继盛都到了,陈继盛的亲兵头子牛二,正躺在一旁,凄惨的哀嚎,腿干的位置,鲜血止不住的涌出来。
而对面,则是十几个衣冠楚楚的贵人,正在百多号奴仆的陪同下,与毛文龙、陈忠、陈继盛这边对持!
旁边不远,兵马司的人也赶到了,但级别明显太低,只是个千户,在这种情形,他根本搀和不上。
牛二虽然鬼哭狼嚎,但一直关注着这边的人流,等着他的救命稻草李元庆出现。
李元庆刚刚从人流中传过来,牛二便一眼看到了李元庆,哀嚎声忍不住愈发惨烈,“元庆,元庆,我在这里啊!你若再不来,哥哥怕是再也看不到你了啊!元庆,元庆,他们,他们实在是欺人太甚啊!你可要为哥哥做主啊!”
牛二的呼声顿时吸引了所有的目光,众人顺着牛二看着方向看过来,正看到大步走过来的李元庆。
李元庆来得急,并没有穿官袍,而是一身丝锦绸袍。
这个季节,丝绸顺滑,穿着不冷不热正合适。
“李元庆!是李元庆!”
“赵兄,是李元庆来了啊!”
“李元庆这鸟厮,不过一个粗鄙武夫,有什么好惊讶的?”
旁边一人忙道:“白兄,您不知道啊!这厮心狠手辣,智计歹毒。上一次,周兄和妙才兄,可是在他手里吃了大亏啊!”
“哦?还有这事儿?”
“……”
看到李元庆过来了,这群贵人中间,顿时一阵噪杂。
始作俑者陈继盛这时也有了主心骨,忙快步迎了过来,“元庆,你来了!这,此事,此事到底该如何是好啊?”